人,要报实省分籍贯名字,方许上去;除此以外,不论诸色人等。有能者,只管上台比试,此擂台只开百日为期,无得生端,各宜怀遵!毋违特示。
  正德十年五月初一日示。
  又有一张挂在右边,周勇一看,见与店主所说无差;又见协镇到来,上演武亭坐下。又见公孙强的家将,个个如狼似虎,在擂台下面立着。公孙强到演武亭见了协镇,翻身上到擂台,换了衣冠,出到台前,拱手说道:“列位壮士请听我言,今弟开打一百日擂台,蒙诸位饶让,今乃九十一日了,倘有能者,不妨请上台来;无能者,不可上来,恐我手足无情,误了你的性命,若留情面,恐坏了愚弟威名。”话犹未了,只见下面一个汉子,扑上台来。
  公孙强看见,吃了一惊,就问足下高姓大名,何处人氏?周勇答道:“我乃盛京人氏,姓冯名着,因见你出言不逊,藐视天下英雄,今日特自上来,请你去见阎罗。”公孙强听罢,忍着性子,把他细细观看,见他相貌非凡,身高丈二,腰围八尺,又想道:“我这擂台,高有丈五,他轻身一跳,上到台来,并不气喘。”心里已有惧意,乃开言说道:“原来是冯仁兄,既蒙赐教,理宜领益,惟是我见仁兄乃远方之人,恐防手足相交,有失和气。今弟备得白金五十两,送与仁兄,以作茶饼之敬,免至彼此动手。”周勇大笑曰:“我非为财帛而来,古道:“人平不语,水平不流。’今见高搭擂台、欺压天下豪杰,特来见个高低。你若胜得我三个回合,我就甘心拜服,倘若推辞不肯,除非你即刻收了擂台,当着众人,认个大大的不是,自此不出来惹是招非,恃强凌弱,某就饶你。”公孙强听罢,怒火内焚,就举手劈面打来,被周勇一手抓开,喝道:“既有本事,何用暗拳。”不上三两个回合,被周勇一手擒住,怒性益发,不及计较,便将公孙强尽力向官兵刀枪队里掷下。欲知公孙强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施国兰过衙吊审  徐协镇到府受刑
  却说那些官兵,看见周勇这等英雄,心下只是惊恐,形如木立,不及提防,被周勇将公孙强打下,在这些刀枪队里,刺得满身鲜血,咽喉亦被刺破,已是一命哀哉!协镇见了失色,喝令把周勇拿住。周勇任他绑了。协镇一面吩咐人,把公孙强尸首抬回府中,暂行收殓;一面命兵丁把周勇押回,纷纷而散。台下众人,皆代周勇耽忧,摇头吐舌,徐徐散去。少主见周勇被捉,就赶到知府衙中,叫把衙役入内通报:你说京中朱厚照要见。差役领命入堂报知。那知府乃浙江人氏,姓施名字国兰,一闻差役禀报,吓得汗流浃背,大启中门,出来跪接。正德入到后堂,知府上前,俯伏山呼!圣主就命平身坐下,就将周勇之事谈说一番。知府就时写帖,叫人到协镇衙门,叫他带了犯人,到本府衙门讯质,吩咐差役,不可讲说圣上在此。差役领命,来到协镇衙门,叫人传入。谁想那协镇正欲当堂行刑,逼周勇认为故杀,将他定罪,为义子报仇,也不枉生时一场相好!忽见差役把施国兰帖子呈上。徐湘看罢,惊疑道:“莫非此犯与知府有些瓜葛不成,倘若不然,何故这等迅速,前来吊审,内中必有原故?本镇就把犯人亲身带到他衙内,看他发落,谅不敢与我作对。”就时摆道,将犯人押到知府衙中而去!差役飞奔回衙报知。少主就命知府如此如此。知府领旨,出来迎接协镇,入到中堂,分宾主坐下。协镇问知府,叫小弟到来,有何商议?知府曰:“闻兄捉了重犯,本府意欲见他一面,看他如何有这等大胆?”协镇听罢,就命人把周勇带来。施国兰一见,下阶亲解其缚,举他上坐,上前施礼道:“卑职来迟,使将军吓着,望祈恕罪。”协镇见了,不胜着急,遂高声问道:“贵府把犯人释放,倘若工部大人闻知,你我皆不便。”知府笑道:“你满身死罪,还敢多言。下官俾个利害与你一看,便知端的。”即把圣旨迎出,供在中央,吩咐开堂候审。
  吓得那协镇,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未知何故?又见知府出来坐堂,喝令徐湘下跪,徐湘见是圣旨在上,只得跪下道:“本镇所犯何罪?贵府何故如此?”
  知府曰:“你看此犯是谁?乃殿前大将军。因你容纵义子,横行无忌,恃势凌人,附近村庄,畏之如虎,建立擂台,圈套四方豪杰,擂台上面,明明写着二勇相争,必有一亡,生死莫问,为何你又将他带回衙中?看你之意,不过想他认为故杀,公报私仇!倘今不是将军,岂不是深设陷坑,圈套英雄的性命。”徐湘无言可答,周勇就上前捧着圣旨拆开,宣读曰:“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今有滁州协镇徐湘,容纵义子,恃势欺民,文武官员,多与朋比,甚为可恶。惟知府施国兰,与左营守备何文智,为官清正。朕今降旨,薯卿二人把徐湘责六十大板,削职收禁,其余各官革职留任,候旨定夺!”
  那施国兰跪伏山呼,接了圣旨,复回公案。命人将徐湘农冠革去,重打六十,打得皮开肉裂,押到监中。又传旨协同守备,把满城文武官员革职留任,候旨定夺;又往店中搬行李到来,即令周勇入内同见少主。正德又下旨一道,送到山西总监衙中,敕他把巡按魏文光参革收监,待旨发落;又着他将文水县知县钱青,即行放出监牢,暂署巡按,知府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