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 《文选》庾亮《让中书令表》注:「何法盛《晋书》:《颍川庾录》曰:亮,字符规,为中书郎。肃祖欲使为中书监,上疏,肃祖纳亮言,封永昌公,后迁司马录尚书事,薨。」《章表》篇范注:「《晋书庾亮传》:庾亮,字符规,明帝即位,以为中书监,亮上书让曰云云。」

      《晋书庾亮传》:「亮美姿容,善谈论,性好《庄》《老》,风格峻整。……元帝为镇东时,闻其名,辟西曹掾。及引见,风情都雅,过于所望,甚器重之。」

〔三〕 《斟诠》:「勋庸,犹勋功、勋劳。……《周礼天官司勋》:『民功曰庸。』《诗王风兔爰》:『我生之初尚无庸。』郑笺:『庸,劳也。』」

〔四〕 《大戴礼文王官人》:「有隐于知理者,有隐于文艺者。」「文艺」,指文章之学。

〔五〕 《斟诠》:「台岳,三公宰相之位。……案台岳指三台四岳。三台,本为天之三台星,以应国之三公:太尉,司徒,司空。……《书尧典》:『帝曰:咨四岳。』传:『四岳,……分掌四岳之诸侯,故称焉。』」

〔六〕 牟注:「文才:房玄龄等『史臣』认为,庾亮的文才比他的治才更高,所以说:『然其笔敷华藻,吻纵涛波,方驾搢绅,足为翘楚。而智小谋大,昧经邦之远图;才高识寡,阙安国之长算。』(《
晋书庾亮传论》)刘勰则多称其『笔』才;『庾以笔才逾亲』(《
时序》);『庾元规之表奏,靡密以闲畅』(《才略》);『庾公之《让中书》,信美于往载』(《章表》)等。」

文武之术,左右惟宜〔一〕。却縠敦《书》,故举为元帅〔二〕,岂以好文而不练武哉〔三〕!孙武《兵经》〔四〕,辞如珠玉,岂以习武而不晓文也!

〔一〕 吴林伯《文心雕龙诸家校注商兑》:「《司马法》:『文与武,左右也。』」

      牟注:「左右惟宜,指文武兼备。」

      向德方《〈文心雕龙诸家校注〉质疑》:「《易泰》:『以左右民。』或《诗长发》:『实左右商王。』因为《程器》的本意不是说文臣武将,而是指文材武略,应该互相辅助。……上引《易》《诗》的『左右』,就是辅助之意。」(《社会科学战线》一九八三年第二期)

〔二〕 《校证》:「汪本、畲本、两京本,『敦』误『郭』。」

      黄注:「《左传》:晋侯搜于被庐,作三军,谋元帅。赵衰曰:郄縠可。臣亟闻其言矣,说礼乐而敦《诗》《书》。」按此见僖公二十七年。疏:「说,谓爱乐之;敦,谓厚重之。心说礼乐,志重《诗》《书》。」

〔三〕 王元化《刘勰身世与士庶区别问题》:「刘勰为什么以文人习武作为衡量梓材之士的标准呢?此说人多以为异。但是,我们如果参照一下当时的时代背景,也就不难发现刘勰倡立此说的由来。史称『齐梁之际,内难九兴,外寇三作』,刘勰撰《文心雕龙》正在此时。当时中原沦丧已久,北魏迁都洛阳,出兵南侵,萧齐皇朝不仅毫无御侮决心,反而不断演出了自相残杀的丑剧。南渡后,士族偏安江左,过着糜烂腐朽的生活,耽好声色,体羸气弱。这一点,可引《颜氏家训勉学》篇的一段文字来说明:『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多无学术,至于谚云:「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则秘书。」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架长檐车,跟高齿屐,坐棋子方褥,凭斑丝隐囊,列器玩于左右,从容出入,望若神仙。夫射御书数,古人并习,未有柔靡脆弱如齐梁子弟者。士习至此,国事尚可问哉?』刘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提出文事武备并重之论的。」按《刘勰传》「父尚,越骑校尉」,是个武官。

      《校释》:「此以文事武备并重,初观之甚异,实亦深中时弊之论也。颜之推《家训》有论梁世士大夫文弱之弊二节,证以舍人之言,知萧梁以前,士习已然矣。《家训涉务》篇曰:『梁世士大夫,皆尚褒衣博带,大冠高履,出则车舆,入则扶侍。郊郭之内,无乘马者。』又曰:『及侯景之乱,肤脆骨柔,不堪行步,体羸气弱,不耐寒暑,坐死仓卒者,往往而然。建康令王复,性既儒雅,未尝乘骑,见马嘶歕陆梁,莫不震慑,乃谓人曰:「正是虎,何故名为马乎?」其风俗如此。』又《勉学》篇曰:『梁朝全盛之时,……国事尚可问哉?』(见上引)然则舍人此论,不特有斯文将丧之惧,实怀神州陆沉之忧矣。」

      饶宗颐《文心雕龙探原刘勰文学见解之渊源》:「二曰:文与武。《诗》云:『允文允武。』《礼》云:『故可以为文,可以为武。』《左传》:『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文武本自异途,彦和则合一之,既主华实相胜,且力倡文武兼资。故讥『扬马之徒,有文无质,所以终乎下位』,而言『文武之术,左右为宜』。郄縠、孙武可为楷式,是以『摛文必在纬军国』,此虽本《周书梓材》之说,贵器用而兼文采,实亦取乎《诗》『允文允武』之意,与晋宋文人见解迥殊,要亦依经以立论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