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须以此义,用意准之,量为定限(谓各准其文之文体事理,量定其篇句多少也)。」「送迎际会」乃就上文「句司数字,待相接以为用」而言,上引《定位》篇云:「位之所据,义别为科(虽主一事为文,皆须次第陈叙,就理分配,义别成科,其「
若夫」、「至如」、「于是」、「所以」等,皆是科之际会也)。」又云:「又文之大者,藉引而申之(文体大者,须依其事理,引之使长,又申明之,便成繁富也);文之小者,在限而合之(文体小者,亦依事理,豫定其位,促合其理,使归约也)。申之则繁,合之则约。」刘勰所说「控引情理」,控谓控制,即促合其理,使归于约;引谓引申,即引之使长,成为繁富。

      《文镜秘府论》又云:「其为用也,有四术焉:一者,分理务周;二者,叙事以次;三者,义须相接(谓科别相连,其上科末义,必须与下科首义相接也);四者,势必相依。理失周,则繁约互舛;事非次,则先后成乱;义不相接,则文体中绝(两科际会,义不相接,故寻之若文体中断绝也)。」「际会」,即交接会合。「迎」谓迎接上文,「送」谓泻送下文。「送迎际会」乃是利用「若夫」、「至如」、「于是」、「所以」等,使上下文义相接。

〔二〕 《礼记乐记》:「行其缀兆,要其节奏,行列得正焉。」郑注:「缀,表也,所以表行列也。……兆,域也,舞者进退所至也。」

      范注:「《礼记乐记》:『屈伸俯仰,缀兆舒疾,乐之文也。』正义曰:『缀,舞者行列相连缀也;兆,位外之营兆也。』」郭注:「缀兆之位,谓乐舞者进退之位。」

〔三〕 范注:「《礼乐记》:歌者上如抗,下如队,曲如折,止如槁木。」

      《吕氏春秋本生》篇:「靡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自乐。」《列子周穆王》:「简郑卫之处子娥媌靡曼者,施芳泽,正蛾眉,设笄珥,……以满之。」张湛注:「靡曼,柔弱也。」

寻诗人拟喻,虽断章取义〔一〕,然章句在篇,如茧之抽绪〔二〕,原始要终〔三〕,体必鳞次〔四〕。启行之辞,逆萌中篇之意〔五〕;绝笔之言,追媵前句之旨〔六〕。故能外文绮交,内义脉注〔七〕,跗萼相衔〔八〕,首尾一体〔九〕。

〔一〕 斯波六郎:「《春秋左氏传》襄公二十八年:『赋诗断章,取所求焉。』」

      杜注:「言如赋诗者取其一章而已焉。」此处「诗人」指《诗经》的作者。

      郭注:「本文云:『寻诗人拟喻,则断章取义』,则指作诗之人,拟譬事物,引用史实,义取一端也。两不相同。」

      牟注:「喻,晓喻,说明。断章取义,这是对作诗而言,和说《诗》者割裂原意的『断章取义』不同,指《诗经》分章,各写一相对独立的内容。」

〔二〕 《校注》:「按《文选》张衡《南都赋》:『白鹤飞兮茧曳绪。』李周翰注:『犹蚕茧曳丝绪而相连。』」

〔三〕 《易系辞》:「《易》之为书也,原始要终,以为质也。」正义:「言《易》之为书,原穷其事之初始,……又要会其事之终末。」此处举《诗经》为例,说明一篇文章中的「章」、「句」等大小构成单位必须首尾呼应。

〔四〕 「体必鳞次」,谓在体制上一定象鳞片那样紧密联接。

      黄春贵:「所谓『体必鳞次』,即章节之宜先宜后,应作妥善之布置,若『事乖其次,则飘寓而不安』。唐彪《作文谱》曰:『文章当先当后,苟得其宜,虽命意措词,不甚过人,而大概已佳。若位置失宜,当先反后,虽词采绚烂,思路新奇,亦紊乱不成文矣,故先后位置,治文者不可不细心斟酌也。』盖顺序之可贵,关系于命意措词者如是。譬如《国策范雎说秦王》首二章曰:

      「范雎至,秦王庭迎范雎,敬执宾主之礼,范雎辞让。是日见范雎,见者无不变色易容者。秦王屏左右,宫中虚无人,秦王跪而进曰:『先生何以幸教寡人?』范雎曰:『唯唯。』有间,秦王复请,范雎曰:『唯唯。』若是者三。秦王跽曰:『先生不幸教寡人乎?』范雎谢曰:『非敢然也。臣闻昔者吕尚之遇文王也,身为渔父,而钓于渭阳之滨耳。若是者,交疏也已。一说而立为太师,载与俱归者,其言深也。故文王果收功于吕尚,卒擅天下,而立身为帝王。向使文王疏吕望,而弗与深言,是周无天子之德,而文武无与成其王也。今臣羁旅之臣也,交疏于王,而所愿陈者,皆匡君臣之事。处人骨肉之间,愿以陈臣之陋忠,而未知王心也,所以王二问而不对者是也。』

      「上文首章,先言秦王接见范雎,继言秦王跪而请教,再言秦王长跪请问是否不肯教,次章范雎先答非敢不教,继引述文王吕尚之事迹,再言己疏于王,因未知王心,故不对也。凡此所述,皆按情理之自然发展,一步紧挨一步,井井有条,前后一贯。若秩序凌乱,不照常轨,则不易明其所指。……于此,知『内义脉注』、『体必鳞次』,实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