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产生情感的变化。此所谓「象」,是指客观的物象,而不是主观的意象。《文赋》:「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这就是「神与物游」、「神用象通」之所本。

〔二〕 「应」字,元刻本、弘治本、畲本、王惟俭本、两京遗编本均作「胜」,那样和末句「垂帷制胜」的「胜」字重复。张之象本、梅本并作「应」,今从之。这两句说:所求于事物的是它的外部形象,而内心通过理性思维形成感应。《校注》、《校证》均谓「应」字当作「胜」,解说迂曲,今所不取。

      刘勰把「物以貌求」和「心以理应」结合起来,说明他已经意识到塑造形象不但不排斥理性,而且需要把写物图貌、喻理抒情紧密结合起来。

〔三〕 关于「刻镂声律」的问题,《文心雕龙》有《声律》篇。

      僧皎然《诗式》卷一「用事」条:「今且于六义之中,略论比兴。取象曰比,取义曰兴,义即象下之意。凡禽兽草木人物名数,万象之中义类同者,尽入比兴,……」

      运用形象思想,不能不采比、兴等手法。可见「萌芽比兴」实际上已接触到如何运用形象化的艺术手法来表达思想感情的问题。《比兴》篇说:「诗人比兴,触物圆览,物虽胡越,合则肝胆。」文艺创作要通过各种创造性的想象活动,如心理学上讲的模拟连想(约相当于「比」)、接近连想(约相当于「兴」)等等,把本来不相关的东西(「物虽胡越」)联系溶合在一起,创作出优美的艺术形象。

〔四〕 「结虑」犹之乎上文「临篇缀虑」的「缀虑」。「司契」亦见上文。

〔五〕 《校注》:「按『垂』,下也。『垂帷』即『下帷』。《史记儒林董仲舒传》:『以治《春秋》,孝景时为博士。下帷讲诵,弟子以久次相受业,或莫见其面。盖三年,董仲舒不观于舍园。其精如此。』……《汉书叙传下》《董仲舒传述》:『下帷覃思,论道属书。』束《读书赋》:『垂帷帐以隐几,披纨素而读书。』……『垂帷制胜』,乃重申篇中『积学』、『博见』之要,非谓将军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也。(「制胜」二字出《孙子虚实》篇。)」

  体性 第二十七
  《典论论文》:「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鲜能备善。」又:「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

  《文赋》:「其为物也多姿,其为体也屡迁。」

  《宋书谢灵运传论》:「自汉至魏,四百余年,辞人才子,文体三变,相如工为形似之言,二班长于情理之说,子建、仲宣以气质为体。」

  锺嵘《诗品中》:「(张华诗)其源出于王粲,其体华艳,兴托不奇。」又:「(陶潜诗)文体省净,殆无长语。」

  萧子显《南齐书文学传论》:「今之文章,作者虽众,总而为论,略有三体:一则启心闲绎,托辞华旷,虽存巧绮,终致迂曲,……此体之源,出灵运而成也。次则缉事比类,非对不发,……唯睹事例,顿失清采。此则傅咸五经,应璩指事,虽不全似,可以类从。次则发唱惊挺,操调险急,雕藻淫艳,倾炫心魂。……斯鲍照之遗烈也。」

  至唐李峤《评诗格》把诗分形似、质气、情理、直置、雕藻、影带、宛转、飞动、情切、精华十体。皎然《诗式》卷一《辨体有一十九字》把诗分为高、逸、贞、忠、节、志、气、情、思、德、诫、闲、达、悲、怨、意、力、静、远,解释说:「其一十九字,括文章德体风味尽矣。」其中多数指风格。

  《文镜秘府论论体》:「凡制作之士,祖述多门,人心不同,文体各异。」显然袭自《文心雕龙体性》篇。

  以上所引各代文论中之「体」字,大致指风格而言。《文心雕龙》中作为专门术语用之「体」,含有三方面之意义,其一为体类之体,即所谓体裁;其二为「体要」或「体貌」之体,「体要」有时又称「大体」、「大要」,指对于某种文体之规格要求;「体貌」之体,则指对于某种文体之风格要求。详见拙撰《文心雕龙的文体风格论》。而在本篇中「体性」之体,亦属体貌一类,但指个人风格,它是与作家的个性密切相关的。「体性」之性,即指作家的个性,旧称「性情」,刘勰认为它包括「才、气、学、习」四方面的因素。

  《札记》:「体斥文章形状,性谓人性气有殊,缘性气之殊而所为之文异状。然性由天定,亦可以人力辅助之,是故慎于所习。此篇大恉在斯。」

夫情动而言形〔一〕,理发而文见〔二〕;盖沿隐以至显,因内而符外者也〔三〕。然才有庸俊〔四〕,气有刚柔〔五〕,学有浅深,习有雅郑〔六〕;并情性所铄〔七〕,陶染所凝〔八〕。是以笔区云谲,文苑波诡者矣〔九〕。

〔一〕 《诗大序》:「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明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