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也;阴常亏,阴二也。故君子一之为贵。中庸戒慎恐惧与慎独皆只是敬,皆一段工夫,无分动静,二之即非敬矣。后一节即是解前节,隐微即不睹不闻,慎独即戒慎恐惧,是故君子必慎其独,即结上文意。后儒便以分动静,故头绪多了。原来只有一段涵养工夫,及至未发之中,已发之和,其动静浑是天理。及致中和亦是一段工夫,何曾分如此是致中,如此是致和,致则皆致。又后儒以慎独一节是省察,亦非也。谓之慎独,非涵养而何?
  
  看仪礼,多一揖一让不得,少一揖一让不得,与夫一拜一兴,皆天理也。
  
  仪礼之记乃本传也,礼记乃其义耳。射不主皮,射礼之记文也。孔子引之。乃知此记甚古,或同仪礼时有也,诸礼皆然。
  
  吾年五十而后学渐得力,盖从前未曾深加致知之功,虽力行涵养而未能真知,是以未能无惑也。始知博学、审问、谨思、明辩、笃行,阙一不可。是故大学之教,必知止而后有定,譬如夜行无烛,其心眩惑,安能直前?
  
  五经四书不可不读,须如胡文定,周而复始,玩味终身可也。盖吾辈读书,与今人夸多斗靡者,其意公私既不同,至於所用处尤不同,吾辈读书正欲知止明理,敬以存之,知行并进耳。
  
  学问思辩不必以议前辈为嫌,此乃俗人之见耳。若非讨论时及,语非其人,即涉此嫌矣。如朱子中庸或问,吕、游、杨、侯、张子之言,无不为之非议去取者;虽程子之说,犹或不能不致疑焉。以此讲学何害?
  
  学者多以伊川叙明道先生墓:「自孟子之后一人而已」而不及濂溪,遂疑濂溪之学,殊不知此只叙其辩异端辟邪说。明道之功,以继孟子闲先圣之后耳。若以自生民以来,未有孔子也,遂疑自古圣人之非,可乎?故自孟子之后一人,及自生民以来未有孔子,皆以事功言也。
  
  浮海之叹,圣人之情见乎辞。好勇过我,故从者其由。无所取裁,抑而教之也。
  
  朱子格物穷理之功甚精,与程子之说何异?只程子主於涵养,朱子主於穷索。若穷索中知有涵养之意,如手持足行而心志有定,二者工夫夹进,乃为得也。
  
  中心无为,以守至正。至正者,道也。
  
  无欲而好仁,无畏而恶不仁,皆非有为而为之者也。
  
  忠恕一也。忠犹人之心也,恕犹人之四肢耳目也。其犹耳目四肢,非心则不能运用矣。故无忠则不能为恕。孔子之门无有独言恕者,有一言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乎!所以行之者忠也。
  
  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中心为忠,如心为恕,天道也。所谓充拓得去,天地变化草木蕃者也,故以明一贯。忠恕者,一贯之别名耳,初无异也。中庸:「忠恕违道不远。」尽己为忠,推己为恕,人道也。由是而上达焉,则是一贯矣。
  
  周官六篇如月令十二章各有分属,乃当时布政之书也。孔子说:「吾学周礼。」非特今之周官,但周之礼即是。如仪礼亦周公作,皆是也。
  
  中庸一篇皆为学者作,其举圣人天道,不可与人道对说,不过将圣人作个标的,令贤者勉而至之耳。如二十二章,「惟天下至诚」至「与天地参」,是标的也。「其次致曲」至「为能化」,勉学者至之也。其它皆然。
  
  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如人有两足,不可偏废,而义方之力尤切。敬如人持刀,义如人杀贼,纔到手便分生死胜负。若不杀贼,刀为无用。
  
  中庸一篇总是一篇文字,无许多节目。首章是个头脑,其下节节每举圣人之事,而欲学者法之,说了又说。正如易系辞,重复而意不同,不过要深切著明以勉人之意。一一分属,及一一分天道人道,恐无意味。
  
  气之精而灵应者即心,其纯粹至善即性,性即理,不可外气求性,而外有所谓理也。天地间万物只是一气而已。故气之偏者,即蠢然为物;气之中正者,则浑然为圣人;及气之病而痿痹者,即谓之不仁;病风狂者,即不知义理。故知气为定品,性为虚位,是故气质之性非天地之性,天地之性一而已矣。告子「生之谓性」,不知天地之性中正纯粹精也。
  
  「?武子,邦有道则智」,自见其材也。「邦无道则愚」,韬晦以全身也,韬晦非盛德者弗能。而孔子称遽伯玉「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曰「可卷而怀」,则知无道而愚者难,故曰不可及也。若云有道无事可见,则无乐则行之之具,若云无道不知避难,则无忧则违之之义,何足称乎?或曰:「无道韬晦,当成公之时,何以不避艰险?」曰:「非全不事,但不露其才,默足以容耳。」
  
  人心道心只是一心。心得其正时,纯是天理,故谓之道心;心不得其正时,便为己私,故谓之人心。人心,有我之心也;道心,天心也。先儒谓出乎天理之正者道心,则是也;谓发於形气之私者人心,则恐未然。凡谓之心皆指具於形气者言,惟得其正,则道心也。又谓虽上智不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