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淹薨仲淹内刚外和为政忠厚所至有恩邠庆之民皆画像立生祠其卒也哭如父。
初羣盗剽劫淮南将过髙邮知军晁仲约谕富民出金帛具牛酒徃迎之盗悦径去不为暴富弼议诛仲约仲淹宥之上卒从仲淹言弼曰今方患法不举法而方沮之何以整众仲淹曰祖宗以来未尝轻杀臣下夫人主以诛杀他日手滑虽吾辈不能保弼终不为然及弼自河北出使还国门不许入未测上意比夜彷徨不能寐遶床叹曰范六尺真圣人也先儒论宋朝人物以范仲淹为第一观其所学必忠孝为本其所志则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其所有为必尽其力曰为之自我者当如是其成与否有不在我者虽圣贤不能必此诸葛武侯不计成败利钝之诚心也观其论上寿之议虽晏殊有不能晓尊太后门寛仲约之诛虽富弼有所不能知而十事之规模虽张方平余靖之诸贤有所不能识天章阁条十事。仁宗晚年欲大用之而范公已即世矣岂天未欲平治天下与。

严铨选
景佑二年二月杜衍判流内铨为中丞先是选补科格繁冗主判不能悉阅吏多受贿为奸衍既视事即勅力取铨法问曰尽乎曰尽矣乃阅视具得本末曲折明日晓诸吏母得升堂各坐曹 行文书铨事悉自予夺居月余声动京师后知审官院如判铨法。
天圣元年抑势要是岁引改官人李师锡荐主凡三十余人上知其为王徳用甥曰但荐势要使寒士何由进止令循资其后胡旦子宗尧以磨勘保官多亦止循资。
至和元年八月以贾黯判流内铨时太平日久乐于因循而铨衡徒具文而已黯始欲以风义救其弊泽在蜀三年不知父丧黯言于朝终身废归田里李亢入钱得官已而有私罪黙引去后应举及第积十岁乃自首黯言此律所谓罔冐也罢之。
景佑三年五月范仲淹上百官图曰任人各以其才如此则为序迁如此则为不次不可不察。
嘉佑二年五月诏举行磨勘法诏文武旧臣皆陈乞磨勘有伤廉节自今岁满令审官三班院举行之。
天圣二年吏部引对选人贾积善十四考无公私过失虽无举主特与改秩天圣元年县尉王得说多书考而无保任特与大理寺丞。
人言我朝任法而不任人信吏而不信士大夫然吾观贾积善无公私过失虽无举主特与改官李师锡以王徳用甥虽荐主凡三十人止令循资是铨选有定法而未尝拘于法也贾黯判流内铨则有三年不通父问而废归田里者杜衍权典铨选则裁制如法而文吏听行文书者是铨法受成于吏而未尝尽委于吏也故当时苏绅上疏审官之职宜择主判官付以事权或有异材许别论奏如 准判铨钱若水等三人以选人迁朝官此又不可以常法论而真得法外之意也。

试制科 行贡举
天圣七年闰二月复制举等科以待京朝官又置书判拔萃科以待选人髙蹈丘园沉沦草泽茂材异等三科以待布衣武举以待方畧勇力之士然后天子亲 。
八年六月亲试书判拔萃科及武举得余靖尹洙及武举十二人七月 制科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何泳茂材异等科富弼。
寳元元年八月 制科武举考官晏殊上贤良方正科田况张方平各六论田况与张士逊连姻报罢。
嘉佑四年八月 制科汪辅之入等言者以辅之无行罢之。
六年八月 制科得王介苏辙辙言极切直胡宿黜之上曰以直言召人奈何以直弃之天圣二年三月赐举人第得宋祁叶清臣以下以 擢第自清臣始庠祁俱以词赋得名太后不欲弟先兄乃擢庠第一。
八年三月亲试举人得王拱辰以下八百人庆厯二年二月亲试举人赐杨寘以下四百余人及第出身公卿相贺得人后寘未沾禄卒富弼言省试有三长殿试有三短。
四年诏州县立学更立科举人范仲淹所谓精贡举之 也天章十事中所献宋祁等言今教不本于学校士不察于乡里则不能核名实有司束以声病学者专于记诵则不足尽人才莫若使士皆土著而教之学校则学者修专矣先 论则文词者留心于治乱矣简程序则宏博者得以驰骋矣问大义则执经者不专于记诵矣乃诏州县立学三场先 次论次诗赋。
皇佑元年取进士依景佑四年以四百人为额特奏名罢之。
二年三月亲试举人殿试免黜落先是文士以怪僻相尚钩章摘句浸失浑厚修革其弊务求平淡典雅举子皆造言谤之然文自是变矣。
国初进士无糊名誊録之法无同保连坐之法上之人犹未以绳尺待士故所得者多名实之人而为宰相为执政者皆自此科出也自进士之法既宻而擢甲科多非人望故自太祖以来则进士得人为盛仁祖以来则制科得人为盛书判 萃余靖尹洙茂才异等富弼而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在天圣则得何泳在寳元则得张方平在嘉佑则得王介苏辙苏轼可谓盛矣仁宗朝制科得人岂当时制科足以得人而进士科不足以取士耶盖朝廷之文法有疎宻人主之意向有轻重也然则欲重进士之科必有如欧阳修之变古文则文体正矣必有如胡安定之立学。
法则实材出矣必有如范仲淹精贡举之条先行而后文先论 而后诗赋则天下无弊法矣贡举学校得人以行是法则真才出。
苏公轼尝议学校贡举曰君相有知人之明朝廷有责实之政虽因今之法臣以为有余君相无知人之明朝廷无责实之政虽复古之法臣以为不足然则论取士之法者亦在乎责实而已当祖宗时论者皆欲先策论而后诗赋马亮言之于太宗冯拯言之于真宗范仲淹富弼欧阳修复以是说而言之于仁宗亦尝施行之矣庆厯之诏有曰先 论则辨理者得以尽其说简程序则宏博者得以见其才此已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