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王旦以为细事,沆曰:“人君当使知人间疾苦,不然气血方刚,不留意声色犬马,则土木用兵祈祷之事作矣。封禅之议决于丁谓“大计有余”之一言,天书之降成于钦若“神道设教”之一语,虽以王文正之硕德重望,不敢有异议。其后冦凖之入居相府,亦以朱能之天书而入,当时极言其非者,惟孙奭一人而已。天何言哉!此真足以破人主之惑。真宗惑于天书,虽王旦、冦凖不敢諌。当时力攻其非者,惟孙奭一人而已。

郊天费
咸平五年十一月郊,有司言经费繁重,请行谒庙之礼。上谓:“所省几何?非寅恭事天之道。”诏非禋祀所须并可减省,于是省应奉杂物十万有竒。
此景德以前未行封禅之礼,故朝论如此。

理财计 计録
咸平元年四月蠲逋负上前后所蠲三司逋负不一又谓辅臣曰宜悉取民着为条目大事随宜减省小者即为除免。
咸平五年二月禁有司以羡余为课。
咸平六年六月并三司置一使。令寇凖领之。三司使不相总统各求充济以从办为务至于出纳移用均 有无则动相违戾交摭利病至是并为一使。
上尝命三司具中外钱谷大数盐铁使陈恕乆而不进上尝使辅臣诘之恕曰天子富于春秋若知府库充羡恐生侈心上闻而善之。
祥符林特上 计録。
景德二年禁増酒榷。
四年八月丁谓上景德会计録乞以咸平六年户口赋入为额时为三司使。
天禧二年以李士衡为三司使上作寛财利论赐之。士衡方进用王钦若害之。
皇佑之録不上于田况则所出多于所入其谁知之元佑之録不作于蘓辙则一岁之入不足计一岁之。出其谁知之真宗欲知中外钱谷之数而陈恕诺而不进何耶盖时方多事公私殚竭使人君知此则必知节浮费崇俭德一役不妄兴一赏不妄増至于时方承平府库充溢则易以动人君之侈心故丁谓上景德会计録而封禅定林特上祥符会计録而天书成矣至此而后知陈晋公之逺虑也盖尝考我朝之用度所入莫多于天禧祥符之时所出亦莫多于天禧祥符之时且以至道末年计之至道中酒税岁钱一百二十万贯至天禧増至七百七十九万余贯而铁钱不与焉其它关市津渡等税率増倍之至道课盐钱七十二万余贯天禧末至一百六十三万余贯至道中岁铸钱八十万贯景德末至一百八十三万贯则财之所入多于国初矣然国初三岁一郊费五百余万贯景德郊祀费七百余万贯祀汾阴上寳册不预焉至道末所出皆不过二千余万贯至天禧末天下总收二千六百余万贯丁谓林特上 计録所以动人君之侈心总费钱二千七百一十余万贯谷帛不与焉至此益信陈晋公之为君子而丁谓林特之真小人矣。

宰相 执政
咸平元年吕端罢以张齐贤李沆同平章事。
三年十一月张齐贤罢齐贤与李沆同相情好不叶自负有致君之术每敷奏多不真至朝 被酒失仪罢相。
一相独任则有专权之私二相并命则有立党之患然以赵中令权专任重而能与新进之吕 正共事以毕士安德尊望隆而能与使气之寇凖共政不惟无分朋植党之风抑且尽同寅和衷之义而齐贤反与李沆不叶与寇凖相倾何耶君子可以知相业之优劣矣。
四年以吕 正向敏中同平章事。
国初至是三入相者惟赵普及 正焉皆未尝为子弟求恩泽。
十月向敏中罢张齐贤贬。
齐贤不事仪矩颇好治生再入相数起大狱与冦凖相倾世以此少之。
十二月以吕 正李沆兼门下侍郎。
旧制三司三公左右仆射平章事宜兼两省侍郎先是翰林学士宋白梁周翰草二相加恩制书遗忘旧制至是始改正之。
咸平六年九月吕 正罢。
正风眩疾上命驾临问力求罢不许表七上乃得请。
景德元年七月李沆罢。上临问方还宫而沆卒趣驾再幸其第哭之恸。上之初即位也日取水旱盗贼奏之王旦以为细事沆曰人君当使知人间疾苦不然血气方刚不留意声色犬马则土木甲兵祷祀之事作矣此参政他日之忧也上尝问治道所先沆曰不用浮躁新进如梅询曽致尧李夷庚等是矣由是终上之世至仁宗初年多得重厚之士沆自言居位诚无补万分一惟四方言利害未尝一施行聊以此报耳石保吉求为使相上以问沆沆曰保吉因縁戚里无攻战之劳台席之拜恐腾物议沆卒数日乃拜焉冦凖屡言丁谓之才沆乆未用凖以问沆沆曰如斯人才则才矣可使之在人上乎凖曰如谓者相公终能抑之使之在人下乎沆笑曰他日当思吾言。
沆尝读论语,见太祖朝赵普宰相门。
国初立相谋主断国多重厚质实之士而养成重厚质实者之风实沆之力也观其日以水旱盗贼入奏所以格君心至祥符行封禅之时而始验其不用曽致尧梅询轻薄之流所以养成人才至仁宗多得重厚之士而始验其抑丁谓之才所以絶小人至冦凖得贬之时而始验其四方言利害者未尝一施行所以维持治体至荆公轻变之时而始验此国初相业所以为第一流也然朱文公尝谓本朝弊事皆自李沆抑四方言利害者积得来则其遵守太过亦不能无所偏也。中间论李沆贤相料事之明末引朱文公断有抑扬。
邵氏闻见録曰赵普为相于听座屏后置二瓮有人投利害文字皆置其中满则焚于通衢李沆为相凡建议务更张者一切不用每日用此执国呜呼贤相思虑逺矣若王荆公之为相置条例司论天下利害尽变祖宗法益信赵中令李文靖得相之体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