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任人而能主威柄也又论帝谓靖曰前者有人谗公今朕意已悟命为仆射曰太宗之明李靖之贤君臣之心可无间矣况靖深入成大功安得容谗人之言且谓靖军无纲纪致奇宝散于乱兵之手此不识事体之言也靖善用兵法令素整以少精骑深入无纲纪安能成功乎奇宝若果有之散之兵众正得事宜突厥凌中国久矣一日平之张天威雪国耻安边宁人非靖尽心兵众尽力何以成此功以宝货散之军众是上不奉君欲下足恩众心故谓正得事宜但不知宝货之有无耳太宗为君何至以奇宝为意猜疑贤将尚赖仁明之德不行重责靖之忠诚无所觖望不然君臣之间两有大过矣及数月始悟其事命靖为相亦足光其功德宜罪谗人以戒于后世可也

  李绩
  范祖禹论降李绩迭州曰太宗以李绩为何如人哉以为愚也则不可以托幼孤而寄天下矣以为贤也当任而勿疑何乃忧后嗣之不能懐服先黜之而后用邪是以犬马畜之也夫欲夺其心而折之以威欲得其力而懐之以恩此汉祖所以驭黥彭之徒徂诈之术也五伯之所不为也岂尧舜亲贤之道乎苟以是心而待其臣则利禄之士可得而使也贤者不可得而致也若夫禄之以天下而不顾系马千驷而不视者太宗岂得而用之哉
  孙之翰曰君待臣以道则臣以道报之矣君待臣以利则臣以利报之矣此歴代已来君臣之常术也太宗用李绩有本末绩之才谋智力立功立事为大臣固宜然以绩不负李密尤信其心使辅太子正为此节绩虽髙勲重望位尚书预中书门下事宠已至矣使辅太子敢不尽力乎何至无故谴逐使太子他日授以仆射方谓致其死力此正待之以利也凡人父兄有恩力于人其人稍良未有不厚其子弟者况天子以大位授人且宠信之岂于太子不尽力也然绩忠义之士但风气英豪非感激不能尽节一日无故逐之不无怏怏及太子授以仆射绩之机心岂不晓其利诱也至废立皇后之际不肯尽忠虽失大臣之节然亦由太宗以利启其心也
  张唐英曰太宗寝疾谓太子晋王曰汝于李绩无恩我将责之汝他日授以仆射即荷汝恩以致死力乃出为迭州都督晋王即位召为仆射尝观史至此惜太宗于任人之诚有未尽矣且既知绩可为顾命大臣当面授遗诏使为羽翼奈何绩本无过失乃责为都督使太子自召而用求其致力哉夫忠臣义士虽在裘褐之中岩野之下亦有忧劳天下之心不必位之尊禄之厚然后致死力于国家且匹夫之交亦有可托市道之友亦能知心而况绩出入将相二十余年自当致力以答累朝之恩何必须太子自授以官然后可任使哉使绩小人也则茍且一时之宠以充诎其志使绩君子也其肯忘先朝之恩而不尽忠于嗣君乎其后绩竟不能奋大节以辅髙宗乃雷同取容扶立武氏斵丧王室皆绩之为又肯能为髙宗致死力哉谚谓欲不溺而自硾以石欲不病而自饮以堇其太宗任绩之谓乎
  范祖禹论绩劝立武后曰髙宗欲废立而犹难于顾命大臣取决于李绩之一言绩若以为不可则武氏必不立矣绩非惟不谏又劝成之孽后之立无忌遂良之死唐室中絶皆绩之由其祸岂不博哉太宗以绩为忠托以幼孤而其大节如此书曰知人则哲惟帝其难之信矣

  歴代名贤确论卷六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歴代名贤确论卷七十

  太宗三
  房玄龄杜如晦【吕温 孙之翰】
  魏郑公【吕温 张唐英 曽子固 白乐天 范祖禹 孙之翰 颍滨】
  房玄龄李靖魏郑公【司空圗 张唐英】

  房玄龄
  杜如晦吕温房玄龄赞曰梁公先觉龙卧待君长彗流光扫天布新义师雷兴公跃其鳞杖策千里来排帝阍婉婉梁公实懿实聪实光实融羽义翼忠若鸾若鸿大风动地儒服从容静运胷中弛张折冲左右太宗夷屯廓蒙定髙祖功功告武成翊开太平我虽忘劳时靡有争网罗遗贤推毂羣英玉不韬辉兰不沈馨飞鸿出冥振鹭在庭济济多士太宗以宁公无事矣阙衮有补惟仲山甫经营四方方叔召虎大邦钧轴至则委汝闲居台辅撝默自处亦莫敢余侮髙节令终鸣呼梁公杜如晦赞曰穆穆叶公奇姿粹灵藴元和气为大国桢乘时恢能唐室大开故人相携【少与房梁公同有巨济之志】直上太阶更为阴阳迭作日月佐明四海赞育万物王度是钦如玉如金德音愔愔万有千古永称房杜如周申甫
  孙之翰论房杜相业曰或问房杜之相也谋议施为不见赫赫之事而世大贤之何也答曰宰相之功不必赫赫观时事何如尔房杜自秦府遇王讲天下事固详太宗即位遂命作相付任之専不与他相同乃得尽心助治致时太平以事明之其功可见宰相之任莫先乎正官职用贤才若官得其才宰相总其大要庶事举而天下治矣贞观元年房相定文武官六百四十员官既少则才可择才可择则官不滥官不滥则职自举况公于取士各尽其才此房杜得佐主兴治之要道也至台阁规模典章文物皆其所定又防奸邪抑权幸各有着法大概如此不惟一时之治固足垂宪于后也其它军国机务虽谋议不着每筹事太宗从之以太宗之英睿专任二相而从其所筹其贤又可明也即贞观时事之治二相之功可见矣或曰贞观四年天下大治太宗惟称魏公之力不及房杜何也答曰贞观之初太宗求治方切魏公专论王道封伦横议以沮之太宗不惑奸言力行王道及天下之治也嘉贤人之论足以明道故称魏公之力嫉小人之言不能使之惭悔故恨封伦之不见其言自不及房杜也然魏公议臣也房杜宰辅也魏公论其治体房杜助其施为尔后世贤房杜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