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述怒排坦之曰汝竟痴邪乃欲以女与兵坦之是以不与桓温之祸使郗氏父子能如此吾无间然者矣

  孟嘉
  东坡论孟嘉非无用曰晋士浮虚而无实用然其间亦有不然者如孟嘉平生无事然桓温谓嘉人不可无势我乃能驾驭卿温平生轻殷浩岂妄许人哉乃知孟嘉若遇当作谢安安不遇如孟嘉也

  王羲之
  曾子固右军墨池记曰临川之城东有地隐然而高以临于汉曰新城新城之上有池窅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墨池也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黒方羲之不可强以仕而尝极东方出沧海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岂其徜徉肆恣而又尝自休于此邪羲之之书晩乃善则其所能葢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然后世未有能及之者岂其学不如彼邪则学固岂可少哉况欲深造于道德者邪

  刘裕平广固获慕容超斩王公以下三千余人夷其城
  温公曰晋自济江以来威灵不竞干戈横骛涂炭中原刘裕始以王师翦平东夏不于此际旌礼贤俊慰抚疲民宣恺悌之风涤残秽之政使羣士向风遗黎企踵而更恣行屠戮以快忿心迹其施设曾符姚之不如宜其不能荡一四海成美盛之业岂非虽有智勇而无仁义使之然乎

  歴代名贤确论卷六十

  ●钦定四库全书

  歴代名贤确论卷六十一

  通论
  元帝不得正统【六一】
  晋人君【温公】
  陶潜阮籍【乐天 鲁直 子由 东坡 韩愈】
  两晋通论
  晋风俗【子由】
  晋室之败【东坡】
  愍怀之乱【何去非】

  元帝不得正统
  六一东晋论曰周迁而东天下遂不能一然仲尼作春秋区区于尊周而明正统之所在晋迁而东与周无异而今黜之何哉是有说焉较其德与迹而然耳周之始兴其来也远当其盛也规方天下为大小之国众建诸侯以维王室定其名分使传子孙而守之以为万世之计及厉王之乱周室无君者十四年而天下诸侯不敢侥幸而窥周于此然后见周德之深而文武周公之作真圣人之业故虽天下无君而正统犹在不得而改况平王之迁国地虽蹙然周德之在人者未厌而法制之临人者未移平王以子继父自西而东不出王畿之内【西周之地八百里东周六百里以井田之法计之通为千里之方】则正统之在周也推其德与迹可以不疑夫晋之为晋与夫周之为周也异矣其德法之维天下者非有万世之计圣人之业也直以其受魏之禅而合天下于一推较其迹可以曰正统耳自惠帝之乱晋政已亡愍懐之间晋如线尔惟嗣君继世推其迹曰正焉可也建兴之亡晋于是絶矣周之东也以周而东晋之南也岂复以晋而南乎自愍帝死贼庭琅琊起江表位非嗣君正非继世徒以晋之臣子有不忘晋之心发于忠义而功不就可为伤己若因而遂窃万世大公之名其可得乎春秋之法君弑而贼不讨则以为无臣子也使晋之臣子遭乎圣人适当春秋之责况欲以失国共立之君干天下之统哉夫道德不足语矣直推其迹之如何耳若乃国已灭矣以宗室子自立于一方卒不能复天下于一则晋之琅琊与夫后汉之刘备五代汉之刘崇何异备与崇未尝为正统则东晋可知焉耳

  晋人君
  温公曰晋室既衰中原云扰刘石慕容之辈弥漫河洛蟠据岱华宫阙芜没陵庙隳焚元帝以宗室疎属遁居江表天下士民有思晋者皆裹粮而归之国于荆扬之间子孙相承不絶如线独明帝英武克清大憝不幸享国不永自余孱弱孤危外陵内叛寄命于虎狼之口几遇吞食者数矣然卒能保其位号宗庙血食百有余年何者王导卞壸温峤陶侃谢安谢幼度为之臣也羣贤既没使道子元显之徒辅之败亡不亦宜乎

  陶潜阮籍
  乐天访陶公旧宅诗曰垢尘不污玉灵鳯不啄膻呜呼陶靖节生彼晋宋间心实有所守口终不能言永惟孤竹子拂衣首阳山夷齐各一身穷饿未为难先生有五男与之同饥寒肠中食不充身上衣不完连征竟不起斯可谓真贤【云云】不慕樽有酒不慕琴无弦慕君遗荣利老死此丘园柴桑古村落栗里旧山川不见篱下菊但余墟中烟每逢姓陶人使我心依然
  鲁直彭泽思陶元亮诗曰潜鱼愿深渺渊明无由逃彭泽当此时沈冥一世豪司马寒如灰礼乐卯金刀岁晩以字行更始号元亮凄其望诸葛肮脏犹汉相时无益州牧指挥用诸将平生本朝心岁月阅江浪空余诗句工落笔九江上向来非无人此友独可尚属予刚制酒无用酌杯盎欲招千载魂斯文或宜当 又书渊明责子诗后曰观渊明之诗想见其人恺悌慈祥虽戏谑可观也俗人后谓渊明诸子皆不肖而渊明愁叹见于诗所谓痴人前不得说梦也
  子由和渊明诗集序曰吾于诗无所甚好独好渊明之诗渊明所作诗不多然其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自曹刘鲍谢李杜诗人皆莫及也【云云】嗟夫渊明不肯为五斗米一束带见乡里小人而仇池出仕三十余年为狱吏所折困终不能悛以陷大难乃欲以桑榆之末景自托于渊明其谁肯信之虽然仇池之仕其出入进退犹可考也后之君子必有以处之矣孔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孟子曰曽子与子思同道区区之迹葢亦未足以论士也【云云】
  东坡曰孔子不取微生高孟子不取于陵仲子恶其不情也陶渊明欲仕则仕不以求之为嫌欲隠则隠不以去之为高饥则扣门而乞食饱则鸡黍以延客古今贤之贵其真也
  韩愈论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