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其男充都知兵马使,如此奸状,圣情具知。今地降灵,陛下神略,坐致凶恶,却收一道,奈何欲与重胤,却弃此镇?陛下昨追从史者,度于利害,须以计擒,然于国家,已失大体。今泽潞重镇,承璀辄以文牒,便差人为留后,遽请旌节,无君之心,孰甚于此!陛下昨收泽潞,人神同庆,国柄再立,制度重显,今忽与本军将,物情顿沮,朝经大紊。自削形势,却恐不如从史。向者从史虽怀蓄奸蠹,已受朝命方镇,今重胤一时素无功策,承璀一牒,便居重位。河南、河北诸侯闻之,愤怒之心,必生言语。盖以专权日久,莫不各有将校,且惧且恨,必谤朝廷,皆谓重胤与承璀交通作奸,遂却从史,代其使主,便与节度。岂唯事同致怒,实亦人情难堪。倘刘济、茂昭、季安、执恭、韩弘、师道耻有名位与重胤同列,继有表章陈其情状,并承璀专授重胤之罪,不知陛下何以处之?若总不答,即方镇之体大沮;若别处分,即朝廷之体大亏。是令承璀取怨天下。从史以泽潞不容,遂至狼狈,若承璀为天下不容,何以自保?或恐因此遂乱。今重胤便除河阳,亦是望外之福,况新有从史事,岂虑重胤迟回?重胤所得方隅,已是承璀之力。元阳若与泽潞,又是事望所推,不唯忠义,堪为腹心,兼有才略,实可委任。两河方镇,亦必忻欢,朝廷制度,又再修举,利害悬远,事在不疑。况重胤顷为从史结托刘济、士真,构间虚辞,为国生事,至使圣恩特遣朝官,委曲宣谕,仅得宁止。如是则事迹固无远大。臣岂与重胤间隙,岂与元阳有亲故,盖为社稷之计,朝廷之势可惜尔。伏望圣恩,断在不疑,与重胤河阳,足以赏逐从史效,与元阳泽潞,足以压河北诸侯之势。朝廷收得威柄,承璀免负忧责。机便易失,时事难遇,伏望定于神虑,遂此至公。臣等恳切上陈,不避忌讳者,伏以获居近密,特授恩光,若缄不言,上负陛下。伏惟圣慈,俯鉴愚款,速降制命,以副人心。

  奉宣:“悉依卿处置。”

  ○泽潞节度使

  学士奏:

  学谦密言,圣恩商量,以昭义兵马使乌重胤部置军中,事不获已,须与节度使者。臣窃以此处置,实非所宜。比者以从史受命,不由朝廷,遂至生彼邪心,致兹恶迹。今重胤驱逐从史,忽领旌旄,两河闻知,必生怨望,谓陛下密以官爵,诱其将校,逐其主帅,人情虽惬,国体已伤。若以重胤主兵,势须便与,即是威福不在朝廷,于事体之间,与从史何异?议者若曰:“重胤见主权,必不受制。”臣观事势,实恐不然。何者?伏缘从史怀恶蓄奸,罔上违命,所以重胤得效义献款,以须为名,其众遂伏。今重胤若不顾宪章,以力取位,即其同列,宁息偏辞?倘失众心,前事岂远?以此事理,必无异图。纵军中有状,请与重胤,此时之事,必非忠心,其流辈既多,当不愿重胤独得。别与一镇,少惬众心。伏望圣恩先令密谕重胤,授以河阳节度使,除元阳泽潞节度使,则人情大伏,国体得全。且重胤忽自军将校,授以河阳,拔于行间,恩生望外,岂于此际,便有迟回,弃义亏忠,违福取祸,虽至愚下,亦必不然。元阳功效素高,公望又积,泽潞接近,久亦承风,今若除授,便径入潞府,慰劳将士家口,恤其贫乏,各使安存,三军闻知,自然感悦。重胤既得方镇,元阳又惬人心,如此处置,必无差误。机事可惜,实所痛心,威柄一失,岂可复得?伏望圣恩不以臣愚昧,特赐省览,断自宸虑,成此圣功。辄敢献陈,伏候圣旨。

  奉宣:“依卿所奏施行。”

  ○张茂昭

  学士奏:

  伏以茂昭举家朝觐,河北都无此例,虽本情自任不得,在外体殊可嘉称,须降恩荣,以存激劝。今迪简除易定节度,茂昭便是前衡,行理之间,恐非稳便。又所随将健悉属定州,茂昭寂寞,于体非宜。伏望圣恩速除茂昭一官,并专使宣谕,从将校悉令取茂昭处分,到京别有进止。如此处置,实协事情,谨具奏闻,伏候圣旨。

  奉宣:“依所奏。”遂除河中节度使。

  ●卷四

  ○论易定事宜

  学士李绛奏曰:

  臣访闻易定事宜,今实蹙迫,人情惶骇,迪简忧危。盖缘府库空虚,村乡匮竭,赏给将士,徒设空言,密近强邻,势有反变。况易定地当要害,深在河北腹中,此镇不可不存,此急不可不救。又闻迪简以衣粮阙绝,解还军徒至多。以臣愚虑,便恐致乱。何者?易定举军归国,将谓从此保安,今乃困迫于前时,退散于今日,惧怨恨之辈,潜蓄奸谋,邻道诱扇,便生变故。事若一失,岂可复收?欲令诸道可以效顺,以此之故,不可不忧。今所赐绫绢五万匹,臣窃恐太少,赏给用度,未济事机。伏望圣恩更赐五万匹,通前十万匹,即冀救其急切,副彼忧危,稍悦人心,永引国计。安危所系,不敢不陈。

  宣:“依所奏。”

  ○镇州淮西事宜

  学士奏:

  臣等前后陈奏,缕尽利害机宜,伏冀圣恩备赐详览。今闻少诚病甚,计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