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异于常人,无异义也。况乎生民之初,气化之始,五天之精,感而为帝王之祖,亦何疑乎﹖五 帝感生之祀,上世流传既久,非纬书创为之说也。且《河图》、《洛书》蓍策之数,皆纬文也,其可废乎﹖(《辩感生帝》。)

  二社以享水土谷之神,而配以句龙、稷,非祭地也。礼,天子诸侯群百姓大夫及庶民皆立社,故有王社、侯社、大社、国社、置社之名,其义高下不同,如此而谓之大示之祭,可乎﹖殷革夏,周革殷,皆屋其社,是辱之也。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是责之也。王者,父事天,母事地,而可责、可辱乎﹖《周礼》王祭社稷五祀则希冕,以社稷下同五祀,而用第五等之服,不得与先王、先公、四望、山川比,则社非祭地,明矣。传曰:「戴皇天,履后土。」是后土则地也。《周礼》,大祝、大封先告后土,大师旅、大会同宜于社,又建国先告后土,则后土非社矣。《舜典》:「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六宗者,上下四方之神,即五天帝及地也,故其祀在上帝之次,山川之前。《周礼》,四望与五帝同兆于郊,又与祀地同玉,又与山川同祭服,则四望者,祀地之四方也。又有分乐所祭五土之示。祭地之礼,不止于方泽矣,而欲以社当之,可乎﹖《周礼》以圜丘对方泽,以天神对地示,以苍璧礼天对黄琮礼地,以祀天旅上帝对祀地旅四望,《书》及《礼记》乃多以郊对社,盖郊祀上帝,社祭水土之神,其礼专圜丘方泽,祭天神地示,其意广远,分为四祀,明矣。天地之道,高深玄远,大神大示,不可烦渎,故岁事祈之于郊,而水土之变则责之于社,此古人立祀深意也。胡氏家学,不信《周礼》,故专意立说如此。(《辩胡仁仲说》。)

  赵东山曰:「先生之意以为,圣人制礼,远近、亲疏、高下、贵贱皆有自然之序,必通其本源,而后礼意可得。盖圜丘所祭者,全体圆转之天,总南北极、黄赤道、日月星辰所丽者而言,故主北郊,而曰天神皆降,是总祀天神也。上帝者,高高在上之天,以其在上而为主宰,故曰上帝;分主五方,故曰五帝;合上下四方而言,则曰六宗,皆天神之分祀者也。方泽所祭者,全体承天之地,总山林川泽极天所覆者而言,故主昆仑,而曰地示皆出,是总祀地示也。地有四方,望其方而祀曰望,五岳四渎之祀曰山川,川泽、山林、丘陵、坟衍、原隰之祀曰五土,水土之祀曰社,皆地示之分祀者也。所谓自然之序盖如此。

  《大传》:「王者禘其始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诸侯及其太祖,大夫士有大事省于其君,于袷及其高祖。」此以禘与袷对言,则禘袷皆合祭,通上下文见之也。盖诸侯之袷,犹天子之禘,诸侯及其太祖,大夫士及其高祖,是有庙无庙之主皆在,而又上及其太祖、高祖,故谓之袷。天子则于七庙,及祧庙之上,更及其所自出之帝,故谓之禘也。若曰禘其祖之所自出,而反不及有庙无庙之主,寂寥简短,非人情矣。故程子曰:「天子曰禘,诸侯曰袷,其礼皆合祭也。」《尔雅》:「禘,大祭也。」非大合昭穆,何以谓之大祭乎﹖字书训释曰:「禘者,谛也,审谛昭穆也。」若非合祭,何以有昭穆乎﹖盖后稷有庙,郊既祀帝,誉虽配天而无庙,不可阙人鬼之享,故五年一禘,则后稷率有庙无庙之主,以共享于喾,所以使子孙皆得见于祖。又以世次久远,见始祖之功德为尤盛也,况后稷之庙毁。庙,数十世之主皆藏焉,岂可当享喾之时而屏置之乎﹖盖禘袷所以相乱者,由天子诸侯之制不明,先儒或推天子之礼以说诸侯,或推诸侯之礼以说天子,不知诸侯之礼有袷无禘,天子之禘礼必兼袷,虽其意不主合食,而率子孙以共尊一祖,自然当合食矣。《礼》曰:「天子犆礿,袷禘袷尝袷烝。」则是天子袷祭,随时皆用也。(《辩赵伯循说》。)

  周公相成王,制礼作乐,为天子诸侯不易之大法。身殁,而王与伯禽躬为非礼,以享周公。成王贤王,鲁公贤君,必不至是。以《鲁颂》「白牡骍刚」推之,则记礼者之过也。禘者,殷诸侯之盛礼,周公定为不王不禘之法,故以袷代之。成王以周公有大勋劳于王室,故命鲁以殷诸侯之盛礼祀周公,以示不臣周公之意,故牲用白牡。白牡者,殷牲也;骍刚者,鲁公之牲也,又可见鲁公以下,皆合食于太庙,而礼秩初未尝敢同于周公。又以《春秋》推之,则亦非常岁之祀。成王斟酌礼意盖如此,而非有祭文王为所自出之礼,如或者之云也。其禘于群公之庙,则后世始僭之。然晋亦有禘,盖文公有勋劳于王室,欲效鲁禘祭而请于天子,故得用之也。若夫东周诸侯,为所自出之王立庙,称「周庙」,如鲁与郑是也。然止谓之「周庙」,不敢以祖庙称之;诸侯不敢祖天子也。然则子孙亦不敢与享于庙,单祭所自出而已。祭用生者之禄,则亦用诸侯之礼而已。若鲁既得禘于周公之庙,则「周庙」亦应用禘,禘必有配,则固宜于文王庙以周公配也。若据赵氏,则鲁本无文王庙,止于周公庙祭文王,临期立文王主与尸以享之。此于礼意实不相似。若以为有文王庙,则是自文王庙迎尸以入周公庙,以父就子,以尊临卑,必不然也。鲁之郊大雩,则平王之世,惠公请之,是以得郊祀苍帝,而三望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