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条曰:「汤伯纪自警云:『《春秋》责备贤者,造物计较好人,一点莫留余滓,十分成就全身。』此老晚节,庶几践斯言也。」已入《三汤学案伯纪传》中,删之。)

  王涣之曰:「乘车常以颠坠处之,乘舟常以覆溺处之,仕宦常以不遇处之,无事矣。」此言近于达者。

  尚志谓之士,行己有耻谓之士,否则何以异乎工商﹖特立独行谓之儒,通天地人谓之儒,否则何以异乎老、释﹖困而不学,则下民尔;待文王而兴,则凡民尔。

  群居终日,言不及义,而险薄之习成焉;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而非僻之心生焉,故曰:「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

  儒之教以万事为实,释之教以万法为空。(以上《杂识》。)

  (梓材谨案:谢山所录《杂识》八条,今移入《元城学案》一条,移入《横浦学案》一条,移入《止斋学案》一条。)   

  深宁文集(补。)

  万古一道,万化一心。仁,人心也。人者,天地之心也。天有四时,风雨霜露,地载神气,风霆流形,无一物而非仁。仁则清明虚静,与天地同流。(《慈湖书院记》。)

  以仁存心,以心合天。(《医学记》。)

  为政之本,自相在尔室始。千室之邑易治也,一室之自治为难,亦惟暗室之不欺而已。常上一笑嚬,堂下万休戚系焉。(《重修鄞县治记》。)

  汉之经生守家法,唐之世族重宗谱,子弟彬彬,三代之流风犹存。然金籯之谚,城南之诗,识者谓诱以利禄,非天爵之贵。(《广平书塾记》。)

  庸敬在心,斯须之敬在祭。(《奉化社稷坛记》。)

  三陈九卦,此涉变处难之法。《履》以泽为德之基,《井》以水为德之地,基者德之积,地者德之厚,积则涵养为渊泉之溥,厚则和顺为时雨之化。(《德润斋记》。)

  纳鼎有谏,观社有谏,申繻名子之对,里革断罟之规,御孙别男女之贽,管仲辞上卿之飨,柳下季之述祀典,单襄公之述夏令,魏绛之陈训箴,郯子能言纪官,州鸠能言七律,子革倚相能诵祈招懿戒,观射父之言祭祀,闵马父之称《商颂》,格言猷训,粲然可睹,故齐虞人能守官,鲁宗人能守礼。而刘子所云:「天地之中」,子产所云「天地之经」,胥臣敬德之聚,晏子礼之善物,皆能识其大者。此三代之礼所以扶持于未坠,岂一人之力哉!《汉制考序》。

  人之心与天地山川流通,发于声,见于辞,莫不系水土之风,而属三光五岳之气,稽风俗之薄厚,见政化之盛衰,匪徒辨疆域也。(《诗地理考序》。)

  (梓材谨案:谢山所录《深宁文集》九条,今移入《存斋晦静息庵学案》一条。) 

  附录

  咸淳元年七月,除著作郎时,汤文清公为太常少卿,与先生邻墙居,朝夕讲道,言关、洛、濂、闽、江西之同异,永嘉制度、沙随《古易》、蔡氏《图书经纬》、《西蜀史学》,通贯精微,剖析幽渺,汤公曰:「吾阅士良广,惟伯厚乃真儒也。」

  谢山《宋王尚书画像记》曰:「先生之学,私淑东莱,而兼综建安、江右、永嘉之传。生平大节,自拟于司空图、韩偓之间,良无所愧。顾所当发明者有二:其一则《宋史》之书法也。先生于德佑之末,拜疏出关,此与曾渊子辈之潜窜者不同。先生既不与军师之任,国事已去,而所言不用,不去何待﹖必俟元师入城,亲见百官署名降表之辱乎﹖试观先生在两制时,晨夕所草辞命,犹思挽既涣之人心,读之令人泪下,则先生非肯恝然而去者。今与渊子辈同书曰遁,妄矣!其一则明儒所议,先生入元,曾为山长一节也。先生应元人山长之请,史传家传志乘诸传皆无之,不知其所出。然即令曾应之,则山长非命官,无所屈也。箕子且应武王之访,而况山长乎!予谓先生之拜疏而归,盖与马丞相碧梧同科;即为山长,亦与家参政之教授同科,而先生之大节如清天白日,不可掩也。呜呼!先生《困学纪闻》中有取于姚弋仲、王猛之徒,与杨盛之不改晋朔,并谢灵运临难之诗,其亦悲矣。而谓士不以秦贱,经不以秦亡,俗不以秦坏,何其壮也!骂李德林之以事周者事隋,更足为兴王用人之戒。今观先生之像,须眉惆怅,端居不乐,其当杜门谢客之际乎﹖」

  ◆深宁学侣

  常博王默斋先生应凤

  王应凤,字仲仪,深宁之弟。相与讲学矻矻,忘寝食,刿心文囿,根柢左氏、班、马。宝佑间,登文文山榜进士。廷对,披腹尽言,中甲科第九,赐第。或谓曰:「此丽泽先生名第也,盍以异科自见﹖」开庆元年,中博学宏辞科,历淮西制置司参议官。未几,文山荐其学宜在翰墨之选,除太常博士以终。所著有《默斋■》及《订正三辅黄图》诸书。(参《成化四明志》。)

  庄节韩先生性(别见《潜庵学案》。)

  ◆深宁同调

  文洁黄于越先生震(别为《东莱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