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更以鲁斋。已遇杨与立,告以何北山基学于黄勉斋干,得朱氏之传,即往从之。北山授以立志居敬之旨,且作《鲁斋箴》勉之。自是发愤奋励,读书精密,标抹点检,旨趣自见,谓:「古人左图右书,后世图学几绝。」作《研几》七十余图,又作《敬斋箴图》。以日用从事,夙兴见庙。闭 阁静坐,子弟白事,非衣冠不见也。来学者众,其教必先之以《大学》。蔡杭、杨栋守婺,赵景纬守台,聘为丽泽、上蔡两书院师。理宗崩,率诸生制服临于郡。咸淳十年卒,年七十有八。国子祭酒杨文仲请于朝,谥文宪。(云濠案:《四库书目》收录先生《书疑》九卷、《诗疑》二卷、《诗目》四卷。)

  鲁斋要语

  三代以下所甚急者,富国强兵而已。富国强兵,必以理财为本,而儒者不屑为。夫理财而不用儒者,其害不可胜言矣。

  世衰道微,学绝教舛,士气不振,风俗不淑,以士大夫体不立而急于用,借济时行道之言,以盖其富贵利欲之私心。

  (梓材谨案:此下有二条,一移入《濂溪学案》,一移入《南湖学案》。)

  苏氏以为,管仲智有余而德不足,亦过矣。当是之时,利欲汩没,人心已亡,其所谓知,亦即知得利欲一路,而于天理民彝,未尝知也。愚方病其不足,安得谓之有余!

  陈恒弒其君,苏氏谓:「齐不与者半。以鲁之众,加齐之半,可克也。」此是以战国纵横之士待圣人也。圣人以大义告其君,岂以利害动其听哉!

  寻乐之说,似觉求上达之意多,于下学之意少。窃谓,苟无下学之功,决无上达之理。朱子于此一段公案,固曰:「学者但当从事于博文约礼,以至于欲罢不能,而既竭吾才,则庶乎有以得之。」吁!此千古不易之教,而传之无弊者也。

  孟子之所谓自得,欲自然得于深造之余,而无强探力索之病,非有脱落先儒之说,必有超然独立之见也。举世误认自得之意,纷纷新奇之论,为害不少。且《集注》之书,虽曰开示后学为甚明,其间包含无穷之味,盖深求之于言意之内,尚未能得其彷佛,而欲求于言意之外乎﹖修道,指其当行之路也。明诚,指其当知之路也。知而后能行,行固不先于知也。

  原其继善成性之初,理与气未尝相离也。推其极本穷源之义,理与气不可相杂也。于不可相杂之中,要见未尝相离之实;于未尝相离之中,要知其不可相杂之意,方谓纯粹峻洁,不悖厥旨。夫气者,性之所寄也;性者,气之所体也。舜之命禹曰人心,曰道心,此分理气而并言。《汤诰》曰降衷,刘子曰受中,此于性中独提理言,所谓性即理也。告子曰食色,曰生之谓性,此于性中独提气言,故曰不识性也。子思曰天命,则理气混然在中;曰喜怒哀乐,本乎气者也,特以其未发无所偏倚,故谓之中,此气而合理也。发而中节,亦气也,有理以帅乎其中,故发而能中节矣。古今之远,四海之大,人生消息变化之无穷,推其所以相生相克者,止于五行。五行,气也。五行之神,则仁义礼智之性也。性即天赋之理也,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此常理也。君子修之亦有时而不吉,小人悖之亦有时而不凶,此非常理也,变也。气之不齐也,故气有时而变,理则一定而不可易。学者当循其常而安其变,秉其彝而御其气,使理常为主,而气常听命焉,虽富贵贫贱夭寿之不同,而仁义礼智之在我者皆不得而泯,此自昔圣贤教人之要法。

  自伏羲则《河图》,推一阴一阳之义,画出奇耦,皆因自然之势而生八卦。文王则《河图》,却因已定之卦,推其交合,乃求未画之图而《易》位置。《河图》者,先后天之宗祖乎!大禹得《洛书》而列九畴,箕子得九畴而传《洪范》。《洛书》之数四十有五,而《洪范》之经,推其事五十有五,与《河图》之数不期而暗合。箕子之传,又推而倍大衍之数。《洪范》者,经传之宗祖乎!

  《洛书》之所以则《河图》者,何也﹖《洛书》以《河图》生成之数并位,此其大意也。以二四易置于东南,以七九易置于西北,此其妙机也。惟如是而后纵横相对皆十,于是阳居正而阴居偏矣。后天之所以则《河图》者,《河图》是逐位奇耦之交,后天是统体奇耦之交,惟四生数不动,以四成数而下上之,则耦在上而奇在下矣。「初一曰五行」以下六十五字,《洪范》也;「五皇极」以下六十四字,皇极经也。此帝王相传之大训,非箕子之言也。《洪范》五皇极居中,一六、二七、三八、四九相并,有并义焉;一九、三七、二八、四六相对,有对义焉。箕子所陈,事征相感,举一隅也;今三从一衡取义,亦举一隅焉。

  《诗》三百五篇,岂尽夫子之旧﹖汉初诸儒,各出所记足之。夫子所删,容有存于闾巷浮薄之口者。乃以《二南》各十有二篇,两两相配,退《何彼秾矣》、《甘棠》于《王风》,而削去《野有死》。郑、淫奔诸诗,皆所当删也。

  杜征南注:「隐公之元年,周王之正月。」明白有典矣。岂有鲁国之史,不用周正,而用夏正﹖是不奉正朔也。圣人义精理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