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改之;又赦文有「奉祠紫宫」之语,为犯俗。先生乞出,遂知陈州。未,移杭州。先生以杭之学校不兴,复修筑聚讲如常州,且修六井水利。已而复知陈州,其讲学如杭州。熙宁八年,召还,知银台,迁枢密直学士,判太常。次年,兼侍讲 。又次年,命为郊祀礼仪使,详定郊庙礼乐。元丰二年,判尚书都省。神宗且有意大用之,而先生病矣。次年,卒。妻子问遗言,索笔书「先圣先师」四字。赠给事中。其后累赠少师,谥忠文。所著书有《易义》、《中庸义》、《古灵集》二十五卷。(云濠案:先生所著书尚有《州县提纲》。其《古灵集》二十五卷,为先生子绍夫所编。《居易录》称为二十卷,盖未见完帙也。)先生一言一行,皆以古人为法,喜怒不形于色。荆公之退也,先生在讲筵,荐司马温公以下三十三人,神宗善之而不能尽用也。元佑名臣,皆在其中。南渡后,高宗 得其稿,诏示天下,以为荐士者法。

  祖望谨案:宋仁之世,安定先生起于南,泰山先生起于北,天下之士从者如云,而正学自此造端矣。闽海古灵先生于安定盖稍后,其孜孜讲道,则与之相埒。安定之门,先后至一千七百余弟子,泰山弗逮也,而古灵亦过千人。安定之门如孙莘老、管卧云辈,皆兼师古灵者也。于时濂溪已起于南,涑水、横渠、康节、明道兄弟亦起于北,直登圣人之堂。古灵所得虽逊之,然其倡道之功,则固安定、泰山之亚,较之程、张,为前茅焉。故特为立一《学案》,而以郑氏、陈氏、周氏三子并见于后。

  古灵先生文集

  隐居求志,古人尚之。然有圣人之隐,有贤人之隐,有介夫之隐。圣人之隐,乐天以俟命,时未可而潜,时可而跃者,蜿蜿蜒蜒,莫知其神,舜、伊尹是也。贤人之隐,养气以畜德,庸言庸行,居贫贱而乐,颜、曾是也。介夫之隐,但洁身而不累乎世,足以自牧而不足与忧天下,长沮、桀溺是也,是则君子不为也。(《与章表民》。)

  后进士来兹者,亦早夜不已,有所勉。然进而是,退而疑,故吾日为之忧,恐不能有远到者。(《与陈砥》。)

  好善之人,惟恐有所不闻。好为善之人,惟恐有闻。(《答黄殿丞》。)

  不离经而用权,不先利而后义。

  视非正色,谓之不明。听非正言,谓之不聪。故君子不以耳目近小人,不以小人乱视听也。(以上《与安度支》。)

  圣人之经,待人而传。当明大义,折诸家异同之说,以示后学,不宜有让。(《答许太博》。)

  仆他无一二至于古人,至于好人之善,乐闻己之过,则似有之。(《答周有终》。)

  君子患己不立,不患不能文。德至,斯言至矣。(《与元屯田》。)

  常患近世之士,溺于章句之学,而不知先王礼义之大。上自王公,下逮士人,其取人也,莫不以善词章者为能,守经行者为迂阔。天下之士习,固已涂瞶其耳目,而莫之能正矣。某自莅事以来,以兴学养士为先务,以明经笃行为首选,将以待夫有志之士。彼四方之学者轻千里而外,其亦有望于兹。德薄任重,不足以独当其责,思得先生共教以德行道艺之事。(《与顾临》。)

  凡人生而与万物俱生,长而与万物俱化,终身与万物浮沈,以是而求至于圣人,难哉!孔子语颜渊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然后「天下归仁」。

  今有裸衣而倒行者,目之者曰:「此狂惑丧心之人!」至于学者丧其本心,不惟不自知,亦无目而指之者,岂不宜大自惊惧,持循而修省哉﹖(以上《答徐洪》。)

  去圣日远,、周、杨、墨之说衣被天下,故后之习孔子者多闻见则易,慎择之则难。自韩退之来,二百年有余矣。季甫比日于吾儒为有功,足下慎折衷之。(《答周公辟》。)

  君子之所贵乎身者,道焉而已。不苟利,不苟进,不苟得,惟义而止。(《答元屯田》。)

  行与止系乎天,进与退存乎己。(《与富相公》。)

  古人事死如生,葬则欲其返,虞则欲其安,『祔则欲其存而不忘,哭之有倚庐,事之有祖庙。庐于墓,非古也。(《答刘太博》。)

  古之圣贤存其心,视天下之民如其子。一夫不获,则不能安乎其身,曰:「天假手于我以养之,吾何忍弗顾也!」故禹、稷三过其门而不入,伊尹五就桀,太公七十归周,孔子皇皇诸侯之国。彼岂不知养心治气安佚之乐,一亩之宅可以终身欣然而忘天下哉﹖今之仕者,与之禄则受之,至于民有死亡危苦则听之,又恶知畏天命而愍人穷也﹖比见钦之于河阳,其议论诚佳矣,然而未知其仁。今将有民社以为政,吾于是观焉。钦之勉之!(《与傅察推序》。)

  行身乎大方之涂,养心于至义之源,游泳乎《诗》、《书》之和,沈潜乎《易》、《春秋》之微,博之以文艺,约之以礼法,而归之于诚,亦庶乎其至也!(《送管师常序》。)

  好学以尽心,诚心以尽物,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