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说》、《阃范》、《官箴》、《辨志录》、《欧阳公本末》,皆行于世。(云濠案:《四库书目》收录东莱《春秋左氏传说》二十卷、《春秋左氏传续说》十二卷、《详注东莱左氏博议》二十五卷、《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
  谢山《同谷三先生书院记》曰:宋干、淳以后,学派分而为三:朱学也,吕学也,陆学也。三家同时,皆不甚合。朱学以格物致知,陆学以明心,吕学则兼取其长,而复以中原文献之统润色之。门庭径路虽别,要其归宿于圣人,则一也。
  丽泽讲义(补。)
  「圣作物」,须详体此意。吾胸中自有圣人境界,能反而求之,则当有应之者,「克复归仁」是也。
  「履霜坚冰,盖言顺也」,此句尤可警非心。邪念不可顺养将去;顺养去时,直至弒父与君。饮酒顺而不止,必至沈湎杀身;■狠顺而不止,必至杀人。世俗所谓纵性,即顺之谓;「惩忿窒欲」,不顺之也。
  人惟中无所有,则必夸人以为有。
  今之为学,自初至长,多随所习熟为之,皆不出窠臼外,惟出窠臼外,然后有功。
  释氏之湛然不动,道家之精神专一,亦近于「有孚」,只为非「在道以明」。
  《随》六三「系丈夫,失小子,』而又戒之曰「利居贞」,盖不能自守其正,而欲苟悦君子,便与谄小人无异。九五「孚于嘉,吉」,则虽无谄心,而慕用之心太过,见得君子无事不善,一切随之,则亦非得中矣。
  为桀、纣,为盗跖,皆以不能听人之言。
  天道有复,乃天行自然之道。人之善心发处,亦人心固有之理。天道复,便运行无间。而人心多泯没,盖以私意障蔽。然虽有障蔽,而秉彝不可泯没,便是天行无间之理。
  多识前言往行,考以观其用,察言以求其心,而后德可畜。不善畜。盖有玩物丧志者。
  《赜》六五「不可涉大川」,上九「利涉大川」。六五,君也;上九,臣也。君当量力,臣当尽力;君当畏难,臣当徇难;君之患常在于太自任,臣之患常在于不自任。
  君臣之间,君当求臣,臣不可先求君。
  吾之性,本与天地同其性;吾之体,本与天地同其体。不知自贵,乃慕爵禄,所谓「舍尔灵龟,观我朵颐」,「咸其股,执其随」。
  此理虽新新不息,然不曾离元来去处一步,所谓「立不易方」。
  今世学者,病不在弱,只是小。
  「逊」字是入道之门。
  君子之攻小人,当攻其根。 苟不攻其根本,见小人在聚敛则攻聚敛,在谄谀则攻谄谀,在开边则攻开边,则终不胜。小人所以为根本,先能以左道坏人君之心术,故人君深信之。而攻之者但攻其门庭而不及其室,所以不胜。然则何以攻其根本﹖在正君心也。
  此心之惑初解,不必汲汲驱迫,但顺而治之,自然来复。然亦非任之,如枯木死灰。其不息之诚,原未尝顷刻停滞也。
  参用君子小人,并非中道。(以上《易说》。)
  看《诗》且须讽咏,此最治心之法。
  看《诗》欲惩穿凿之弊,只以平易观之。然有意要平易,便非。
  窒欲之道,当宽而不迫。譬治水,若骤遏而急绝之,则横流而不可制。故人禁欲之起,而速礼之复。《汉广》之诗已知游女之不可求,而犹思秣其马,秣其驹,是不禁欲之起。终之以不可泳,不可方,是速礼之复。心一复则欲一衰,至再至三,则欲亡而纯乎理矣。
  「公孙硕肤」,可见周公气象大,虽处艰难之时,亦不能移。孟郊出门有碍,只是胸中自窄狭耳!
  数问「夜如何其」,虽是勤,毕竟把来日做事底心被他动了。人要心使事,不要事使心。宣王未免以事使心者。
  人处忧患时,退一步思量,则可以自解。此乃处忧患之大法。
  《灵台》之诗,俯仰万物之动,无不在太和之中。枞、镛之类,是乐之有声者;濯濯、鹤鹤之类,乃乐之无声者;皆为天地和气所动而不能自已。此诗气象,非胸中广大而无所偏累者,未易观此。
  东坡谓武王杀父封子,使武庚非人也则可,谓武庚当叛,是以世俗之心度古人。岂知禹立于舜之朝,不为不孝。知此,则知《振鹭》之诗。(以上《诗说》。)
  伊川先生曰:后世事君,知规过而不知养德。师氏以媺诏王者,专以从容和缓养君之德。不幸而君有过,则有保氏之官。盖二官朝夕与王处,一则优游容与以养君之德,不使有一毫矫拂,一则秉义守正以止君之邪,不肯有一事放过。故人君既有所养,又有所畏,所谓礼乐不可斯须去身。若一于从容,则是有乐而无礼;一于矫拂,则是有礼而无乐。所以不可偏废。
  教国子以三德三行,立其根本,固是纲举目张,然又须教以国政,使之通达治体。古之公卿,皆自幼时便教之,以为异日之用。今日之子弟,即他日之公卿,故国政之是者,则教之以为法;或失,则教之以为戒。又教之以如何整救,如何措画,使之洞晓国家之本末源委,然后他日用之,皆良公卿也。自科举之说兴,学者视国事如秦、越人之视肥瘠,漠然不知,至有不识前辈姓名者。一旦委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