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峰所谓此事是终身事,天地日月长久,断之以勇猛精进,持之以渐渍熏陶,故能有常而日新,诚至言哉。(《答周允升》。)

  无欲者,无私也,私则可欲之善着,故静则其,动则直其,则天理之所以,直则其发见也(顺理之谓直)若异端之谈无欲,则是批根拔木、泯弃彝伦,沦实理于虚空之境,何翅霄壤之异。(《答罗孟弼》。)

  生死鬼神之说,须是胸中见得洒落,世间所说,不得放过,一一教分明方得,若有毫疑未断,将来被一件碍着,未必不被异端摇动又引去。(《答萧仲秉》。)

  笺注训诂,学者虽不可使之溺乎此,又不可使之忽乎此,要当昭示以用功之实,而无忽乎细微之间,使之免溺心之病,而无躐等之失。(《答陆子寿》。)

  力贵乎壮,工夫贵乎密,若不密,虽胜于暂,终不能持久。(《答乔德瞻》。)

  主一之功,艰难曲折甚多,要耐苦辛,长远勿舍,则寖有味。(《答潘叔昌》。)

  圣门教人,循循有序,始终条理,一毫潦草不得。(《答周颖叔》。)

  周公欲代武王之死,只是浑全一个诚意,至诚可以回造化,有是理也,若金縢册祝之词,则不无妄传者,如元孙不若旦多材多艺,不能事鬼神之类,意者金縢之事则有之,而册祝之辞则不传矣﹗(《答俞秀才》。)

  鬼神之说,六经所称,莫非造化之,其德则诚而已,后世异说炽行,踌张为幻,莫可致诘,流俗眩于怪诞,怵于恐畏,胥靡而从之,至于其说庂穷,则曰焉知天地间无是事委诸茫昧,于是幽明者,皆失其理,礼坏乐废,浮伪日滋,所谓因其说而为善者,亦莫非私利之流,乱德害教,孰此为甚。(《题鬼神说后》。)

  (梓材谨案谢山所录南轩文,集百单四条,今移为附录三条,移入横渠学案一条,上蔡学案三条,龟山学案一条,五峰学案一条,又一条,分作五峰语二条,又移入刘胡诸儒二条,玉山学案一条,晦翁学案十四条,东莱学案六条,艮斋学案二条,止斋学案一条,沧州诸儒二条,岳麓诸儒二条,槐堂诸儒二条。)

  附录

  孝宗初起忠献谪籍,都督诸军事,即奏先生书写机宜文字,先生时年甫三十,内赞密谋,外参庶务,夙夜凛凛,直以君臣之责为己忧,闲以军事入见,因进言曰:「陛下上念祖宗之雠耻,下闵中原之涂炭,惕然于中,而思有以振之,臣谓此心之发,即天理之所存也,愿陛下勿怠此心,而亲贤稽古以扩充之,则不惟今日之功,可以必成,而千古因循之弊,亦庶乎其可革矣。」帝异其言。

  汤思退用事,务罢兵讲和,金反乘隙纵兵入淮甸,中外大震,先生疏言我与金义不同天日者,虽尝诏以缟素出师,而玉帛之使,未尝不蹑其后,是以和战之念杂于胸中,而至诚恻怛之心,无以感格乎天人之际,继今以往,誓不言和,专务自强,虽折不挠,迟以岁月,何功之不济哉﹗

  召为吏部郎,时宰相谓敌势衰弱可图,先生入见,孝宗曰:「卿知彼中事乎﹖」先生曰:「不知也。」曰:「彼国饥馑连年,盗贼四起。」先生曰:「彼中之事,臣虽不知,然境内之事,则知之详矣。」帝曰:「何事﹖」对曰:「比年诸道水旱民贫,而国家兵弱财匮,大小之臣,又皆诞谩不足倚仗,正使彼中可图,臣惧我之未足以图彼也。」帝默然久之,先生因言必胜之形,当在于早正素定之时,而不在乎陈决机之日,为今计之,但当下哀病之诏,明复仇之义,显绝金人,不与通使,然后修德立政,用贤养民,选将帅,练甲兵,通内修外攘进战退守为一事,又且必治其实,而不为虚文,使必胜之形,隐在目,前则虽三尺童子,亦奋跃而争先矣﹗帝为之叹息,哀论以为前始未闻此论也。

  一日奏事,帝问天,先生曰:「不可以苍苍者便为天,当求诸视听言动之间,一念纔是,便是上帝监观,上帝临汝,简在帝心,一念纔不便,便是上帝震怒。

  先生寝疾,微吟曰:「舍瑟而作,敢妄事上之忠,鼓缶而歌,当尽顺终之理。」乃自作遗表,劝帝亲君子,远小人,绝己偏,公好恶,拳拳不已云。

  五峰先生与书曰:「辱示希颜录。」足见稽考之勤,先贤之语,去取大是难事,文中子之言,诞漫不亲切,扬子云浅陋不精通,庄子坐忘费力,心斋支离家语如不容,然后见君子亦未免于陋。

  又曰:「某意希颜录如易论语中庸之说,不可瑕疵。」亦须真实见得不可瑕疵,然后可也,其它诸说,亦须玩味于未精当中求精当。

  尝与朱子书曰,祈请竟出疆,颠倒绊悖。极可忧,某决求去,盖会庆在近,不忍见大使之至也。

  又曰:「闻建宁书坊」将孟子解已刻板,极皇恐,见今删改不定,恐误学者,兼亦甚不便,已移文漕司毁板矣,更望力主张。

  又曰:「舟中觉向来偏处。」取所解孟子观之,段段不可意,正当深其本。

  吕东莱与先生书曰:「吾丈世道所系。」宜深体志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