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忘耳。早知则早得力。(《文献通考》。)

  吾前此困于患难,他无所惧,所惧者死。今则死亦不惧。

  李梁溪曰:此可以见不动心之难。

  (梓材谨案:忠肃此说,谢山未标所出,恐是梁溪《集》中所引耳。)

  附录

  一日,尝与家人语,家人戏问是实否。公退,自责累日:岂吾尝有欺于人邪﹖何为有此问也。(以下《行略》。)

  公有斗余酒量,然每饮不过三爵,恐废事也。日有定课,自鸡鸣而起,终日写阅,不离小斋。倦则就枕,既寤即兴,未尝偃仰枕上。每夜必置行灯于侧,自持就案,或问何不呼使者,公曰:「起止不常,若涉寒暑,则必动其念,此非可常之道。吾性安之,不欲劳人。」

  公疏文有云:在彼如「举尔所知」,在此则「为仁由己」。未尝以预荐而入其党,亦不以小故而绝其恩。

  祖望谨案:此言盖为曾子宣发也,与《上曾子宣书》同。

  又云:言满天下无口过,非谓不言也,但不言是非长短利害,虽常言无害。所谓终日言而未尝言,所以无过。

  祖望谨案:此言未当。若不言长短利害则可矣,岂有不言是非者乎﹖殆记者之误也。

  又云:天下之事,变故无常,唯稽考往事,则有以知其故而应变。。王氏乃欲废绝史学而咀嚼虚无之言,其事与晋人无异,将必以荒唐乱天下。

  祖望谨案:先生弹蔡京云:「灭绝史学,一似王衍。」

  又云:「北人始可有为,南人轻险易变。」

  祖望谨案:弹蔡京云:「重南轻北,分裂有萌。」

  张天觉好佛,亦好道,公虽被其荐引,未尝相识,亦未尝通书,但以诗柬之曰:「辟谷非真道,谈空失自然。何如勋业地,无媿是神仙。」

  祖望谨案:此则知先生之学佛,亦其寄也。所谓「儒其行而墨其言」。

  公通《易》数,如靖康、建炎及隆佑垂帘事,皆豫言之。(以上《行略》。)

  (梓材谨案:以上八条,谢山底稿于《陈右司说》牵连书之,今以其录自《行略》,例附于此。)

  刘元城《谈录》曰:陈莹中,某尝荐自代,而未尝识面。莹中多失之过。如《尊尧集》先评荆公为伊、吕圣人之耦,而后纳诸僭叛不轨之域,此学术不粹也。

  《吕氏童蒙训》曰:陈人莹中,闽人也,而专重北人。以北人可有为,南人轻险易变也,不可以有为。

  谢山《陈忠肃公祠堂碑铭》曰:「忠肃着《尊尧集》于合浦,以辟新学,尚不慊意,迨着之四明,始以为无憾,则四明宜有祠。忠肃之为倅,居南湖之南蓝,而西湖十洲题咏最多,则湖上尤宜有祠。」又曰:「史越公言是时忠肃穷甚,裘葛不足蔽体,箪瓢不足充口,而温然盛德之容,了无含愠,谈笑舒愉,幽居甚乐。吾读忠肃十洲诸作,则越公之言信然。呜呼,是所谓大丈夫者邪!」

  ◆龚氏门人(荆公再传。)

  忠公邹道乡先生浩

  邹浩,字志完,晋陵人。第进士,调扬州、颍昌府教授。吕正献公、范忠宣公为守,皆礼遇之。忠宣属撰乐语,先生辞。忠宣曰:「翰林学士亦为之。」答曰:「翰林学士则可,祭酒、司业则不可。」忠宣敬谢。哲宗擢为右正言。有请以王安石《三经义》发题试举人者,先生论其不可而止。章惇独相用事,先生所言每触惇忌,仍上章露劾,数其不忠侵上之罪。时上废孟后,而贤妃刘氏立,先生上章切谏,以「万世公议」为辞。帝变色,持其章,凝然若有所思,付外。章惇诋其狂妄,乃削官,羁管新州。徽宗立,召为右正言,迁左司谏。疏请黜陟人材,一由独断,宜恤公议于独断未形之前,谨独断于公议已闻之后。改起居舍人,进中书舍人,又请稽考先朝盛德,以尽继述之孝。迁兵、吏二部侍郎,以宝文阁待制知江宁府,徙杭、越二州。蔡京用事,忌之,求其谏立刘后疏不得,乃为伪疏宣示中外,遂再谪衡州别驾,寻窜昭州,五年始得归。方先生之除谏官也,恐贻亲忧,母张氏曰:「汝能报国,吾何忧!」及先生两谪岭表,母不易初意。瘴疾危甚,杨时过省之,犹以国事为问,语不及私。卒,年五十二。高宗即位,诏赠宝文阁直学士,赐谥忠。先生渊源伊洛,而特嗜禅理,其《括苍易传序》服应荆舒之学。前后立论,不无岐出。然以大节观之,要为不负师承矣。文字小疵,未足为累,盖所学在此不在彼也。与游田昼、王回、曾诞,皆良士。着有《道乡集》若干卷。(参史传。)(云濠案:《邹道乡集》诗十四卷,文二十六卷,《四库书目》与《直斋书录解解题》合。《东都事略》以为三十卷,非。)

  祖望谨案:南轩尝言道乡晚与程子论道,以予考之。似未及过从也。特道乡早岁与刘斯立、田明之固尝讲学,而受业于龚深父之之门,虽未承濂、洛之统,固非绝无渊源者。晚乃游于杨文靖公、胡文定公之间,得伊川之传。尝曰:「吾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