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左传》襄十二年「同宗于祖庙」,注:「始封之庙。」「同族于祢庙」,注:「父庙。」然则宗远而族近也。政和中,大臣不学,以郡主为宗姬,以县主为族姬。又姬,周姓也,自汉初取为嫔嫱之号,已可笑;今乃以嫔嫱之号名其女,尤可笑。

  汉藩王入继,必亲信本国之臣。霍光立宣帝,正以其无党。

  国初钱王入朝,晋王以下皆欲留之,上曰:「我平生不曾欺善怕恶。」

  啖助《春秋》作怪。

  左氏非丘明。《论语》孔子所引,乃前世人,如老彭类。

  仁宗时,番商没官,真珠入禁中,张贵妃乞和买得之。一日赏牡丹,贵妃以为首饰,夸同辈。上以袖掩面曰:「满地白纷纷地,更没些忌讳!」贵妃惭赧,起易之。乃大说,命人各簪牡丹。自是宫中不戴珠,珠价大贱。

  公孙弘虽诈,其以卜式输财助边为非人情,以睚杀人而郭解不知为甚于知,此是弘长处。

  曹操遗令,至分香卖屦,无不处置,无一语及禅代事,是直以天下遗子孙,而身享汉臣之名。温公偶窥破,有喜色。安世谓操生平事无不如此,夜枕圆枕,啖野葛,饮酖酒。

  本朝名相,惟李公沆,诸臣上利害一切不行,而日奏四方盗贼水旱。在汉,惟魏相为然。后之为相者,喜变祖宗法度,恶闻天下灾异。 

  高辛迁阏伯于商丘,主辰,今为应天府,实我宋受命之地。迁实沈于大夏,主参,今为太原府。参、辰不相能,物莫能两大,故国初但谓河东为并州,不加府号。本朝初收河东,在戊寅年重午日,乃火土旺日。参水神,所忌,故克之。时宋兴已十九年。盛则后服,衰则先陷。靖康元年丙午岁重九日,太原陷,其属本朝纔一百四十九年。丙午为天水,故火最大忌;九为阳数之极,故太原以重九日陷。又渊圣为第九世,而即位之年正一百六十六年,此《汉书》所谓阳九之厄、百六之会。

  祖望谨案:此近乎京房、李寻、翼奉之说,元城未必作此言,恐是记者之附会。其谓太原以避应天不称府,尤不核,别有考证。又案:《宋史》谓元城卒于宣和七年,据此则误也。

  卜世卜年,盖王孙满当楚问鼎,假天命神告之事以拒之,故史记王使王孙满设应以辞。

  汉四家《诗》,各有长短。

  《酷吏傅》,班氏不入杜、张。盖张汤之后,至后汉犹盛;班氏以张纯之故,并贷杜周。

  汉武用兵,胜负皆以实闻,不为左右欺罔。

  汉元封五年,初置刺史部十三州,分行郡国,秩六百石。而县令万户以上,秩反千石至六百石。然刺史权极重,按察六条,其五条皆谓二千石不法。秩卑则其人激昂,权重则能行志。至成帝绥和元年更名,秩二千石,其法隳矣!

  唐制,诸道帅司兼观察之权,故藩镇擅权,无人纠举。本朝官制多循唐旧,独前宰执侍从为帅,监司得纠之,故不敢为非。

  宗周镐京地方八百里,八八六十四,为方百里者六十四。雒京地方六百里,六六三十六,为方百里者三十六。合之是谓千里。平王东迁,方八百里者失之,仅六百里耳。襄王又以河内赐晋,其地益小。原为天子之邑,自不肯属晋,晋伐之,乃不美事,而《左传》反称之。熙宁殿试改用策,谓比诗赋有用。不知士人计校得失,岂敢极言时政,自取黜落﹖是初入仕已教之谲也。况登科之初,未见人材,及后仕宦,则材智声名君子小人贵贱分矣,不须试策以别人材。人主燕闲时,于其等辈广访备问,然后博记而审察之,天下自无遗才。

  祖望谨案:谓不必于试策时别人材,则亦稍偏。谓试策教人以谲,则诗赋不教人以浮华乎﹖温公十科取士,亦何尝专用词赋﹖其谓人主当广访而审察,则至论也。

  《新唐书》好简略,事多郁而不明。其进表云「事增于前,文省于旧」,病正在此!

  汉所传《六经》,与今不同。如今《尚书》云「无教逸欲有邦」,王嘉奏封事曰「无傲逸欲有国」,恐傲字转写作教字。

  萧望之傅元帝八九年,当深知元帝为人。及帝即位,欲逐恭、显,为其谮,帝至不省其为下狱。不知八九年间傅之者何事!

  太宗尝飞白题翰林学士院曰「玉堂之庐」,此四字出《李寻传》。玉堂者,殿名也,而待诏者有直庐在其侧。李寻时待诏黄门,故曰「久污玉堂之庐」。英庙嗣位,乃撤去。及元丰中,有学士上言,乞摘「玉堂」二字榜院门,以为光宠,诏可。是以殿名名其院也,不逊甚矣!师古曰,玉堂在未央宫。又翼奉言文帝时无玉堂,则武帝所造也。

  萧何治未央宫,高祖都长安之心方定。何之意深矣!

  后生未可遽立议论,以褒贬古今。盖见闻未广,涉世浅也。孔子年六十三岁,始删定群经。

  《文言》未必皆孔子之作。孔子生于襄二十二年,而襄三年穆姜言「元,体之长也」云云,时孔子未生。又左氏以解《随卦》,《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