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已,过此几非在我者。□□□□□□□。

  性理拾遗

  天下凡谓之性者,如言「金性刚」、「火性热」、「牛之性」、「马之性」也,莫非固有。

  凡物莫不有是性,由通蔽开塞,所以有人物之别;由蔽有厚薄,故有智愚之别。塞者牢不可开;厚者可以开而开之也难;薄者开之也易;开则达于天道,与圣人一。

  心统性情者也。

  有形则有体,有性则有情。

  发于性则见于情,发于情则见于色,以类而应也。

  道所以可久可大,以其肖天地而不杂也。与天地不相似,其违道也远矣!

  事无大小,皆有道在其间。能安分则谓之道,不能安分谓之非道。「显诸仁」,天地生万物之功,则人可得而见也。所以造万物,则人不可得而见,是「藏诸用」也。

  接物处皆是小德,统会处便是大德。

  洪钟未尝不声,由叩乃有声;圣人未尝有知,由问乃有知。;或谓:「圣人无知,则当不问之时,其犹木石乎﹖」曰:「有不知则有知,无不知则无知,故曰『圣人未尝有知,由问乃有知』也。圣人无私无我,故功高天下,而无一介累于其心。盖有一介存焉,未免乎私己也。」

  明善为本,固执之乃立,扩充之则大,易视之则小。在人能弘之而已。

  利,利于民则可谓利,利于身、利于国,皆非利也。利之言利,犹言美之为美。利诚难言,不可一概而言。

  近思录拾遗

  敦笃虚静者,仁之本。不轻妄,则是敦笃也;无所系阂昏塞,则是虚静也。此难以顿悟苟知之,须久于道实体之,方知其味。「未仁,亦在乎熟之而已!」(《孟子说》。)

  有潜心于道,忽忽为他虑引去者,此气也。旧习缠绕,未能脱洒,毕竟无益,但乐于旧习耳。古人欲得朋友与琴瑟简编,常使心在于此。惟圣人知朋友之取益为多,故乐得朋友之来。(《论语说》。)

  舜之事亲有不悦者,为父顽母嚣,不近人情。若中人之性,其爱恶略无害理,姑必顺之。亲之故旧,所喜者,当极力招致,以悦其亲。凡于父母宾客之奉,必竭力营办,不计家之有无。然为养,又须使不知其勉强劳苦。苟使见其为而不易,则亦不安矣。(《记说》。)

  《斯干》诗言「兄及弟矣,式相好矣,无相犹矣」,言兄弟宜相好,不要厮学。犹,似也。人情大抵患在施之不见报则辍,故恩不能终。不要相学,已施之而己。(《诗说》。)

  古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此体亦可行。古人虑远,目下虽似相疏,其实如此乃能久相亲。盖数十百口之家,自是饮食衣服难为得一。又异宫乃容子得伸其私,所以避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古之人曲尽人情,必也同宫,有叔父、伯父,则为子者何以独厚于其父﹖为父者又乌得而当之﹖父子异宫,为命士以上,愈贵则愈严。故异宫犹今世有逐位,非如异居也。(《乐说》。)

  (梓材谨案:原本此下有「谓范巽之」一条及蕺山语,今移为《附录》。)

  未知立心,恶思多之致疑;既知所立,恶讲治之不精。讲治之思,莫非术内,虽勤而何厌!所以急于可欲者,求立吾心于不疑之地,然后若决江河,以利吾往。逊此志,务时敏,厥修乃来。故虽仲尼之才之美,然且敏以求之。今持不逮之资,而欲徐徐以听其自适,非所闻也。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人多以老成则不肯下问,故终身不知。又为人以道义先觉处之,不可复谓有所不知,故亦不肯下问。从不肯问,遂生百端欺妄人。我宁终身不知!(《论语说》。)

  (梓材谨案:此下有「孔、孟既没」及「始学之要」二条,并归《文集》。)

  附录

  先生气质刚毅,德盛貌严,然与人居,久而日亲。其治家接物,大要正己以感人。人未之信,反躬自治,不以语人,虽有未喻,安行而无悔。故识与不识,闻风而畏。闻人之善,喜见颜色。答问学者,虽多不倦。有不能者,未尝不开其端。可语者,必丁宁以诲之,惟恐其成就之晚。

  先生在渭,渭帅蔡公子正特所尊礼,军府之政,小大咨之。先生夙夜从事,所以赞助之力为多。并寨之民,常苦乏食而贷于官帑,不能足,又属岁旱,先生力言于府,取军储数十万以救之。又言戌兵徒往来,不可为用,不若损数以募土人为便。(以上吕与叔撰《行状》。)

  谓范巽之曰:「吾辈不及古人,病源何在﹖」巽之请问,先生曰:「此非难悟。设此语者,盖欲学者存意之不忘,庶游心浸熟,有一日脱然如大寐之得醒耳!」

  横渠着《正蒙》时,处处置笔砚,得意即书、。明道云:「子厚却如此不熟!」

  张釆谨案:是子厚谨慎处。若到熟时,便是圣人言圣人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