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百家谨案:地有升降,固是「四游」荒唐之说,即余襄公《图序》云潮之消息系于月,亦非定论。惟朱有中之《潮赜》,其说最精:「潮之升降大小,应乎节气。节气轮转,潮泛随之。」然以之论淞、浙之潮则合,而他方之潮有一日一长者,有一日四长者,有一月两长者,有一年一长者,有潜滋暗长者,有来如排山电者,此又何以例之﹖百家私忖,造物凡创设一种类,必极尽其变化。假观木类,松叶细如针,桄叶大如盖,种种奇形异状,不可胜数。飞潜动植土石之类皆然,何于水独不然﹖海之有潮,犹妇人之行经,以一月为期而有信,然亦有逾月者,有不及月者,有四季者,有暗转者,种种不一,可无疑于潮矣。

  日质本阴,月质本阳,故于朔望之际精魄反交,则光为之食矣。

  吴临川曰:由北直南而从分之,谓之度;由东至西而横截之,谓之道。月二十九日半有奇而与日同度,是为朔;十四日九时有奇而与日对度,是为望。合朔之时,从虽同度,横不同道。若横亦同道,则月掩日而日蚀。对望之时,从虽对度,横不对道。若横亦对道,则日射月而月蚀。其蚀之分数,由同道对道所交之多寡。

  百家谨案:鲍云龙《天原发微》比日月于离、坎卦中画之阴阳。先生所云「日质本阴,月质本阳」,即此说也。至于日食,则由日高月卑,朔日月行密近于黄白交道,日体为月魄所掩,故光为之食。月食,则由日大月小,地球小于日轮大于月轮,当望时,地球间于日月之中,有影在天,是名闇虚。此时月行交道内外,远于黄道,则地影不能及月体,则不食;若当望时,月行交道,近黄白相交之处,经由地影之中,日光不照,则月食。疑者以为,《春秋》二分食于酉之正,日月相望,其平如衡,地犹在下,乌有影能蔽月乎﹖不知此由清蒙气之能使物象升卑为高也。其详在百家所纂《明史历志》中。

  亏盈法:月于人为近,日远在外,故月受日光常在于外。人视其终初,如钩之曲;及其中天也,如半壁然。此亏盈之验也。

  百家谨案:古今皆言月有阙,惟沈存中云无阙。盖月受日光,其一面常圆。但人从下视之,月与日相近时,日在上,则其光所见如钩;月与日对照时,则其光满如璧耳。

  月所位者阳,故受日之光,不受日之精。相望中弦则光为之食,精之不可以二也。

  日月虽以形相物,考其道,则有施受健顺之差焉。星月金水受光于火日,阴受而阳施也。

  阴阳之精互藏其宅,则各得其所安,故日月之形万古不变。若阴阳之气,则循环迭至,聚散相荡,升降相求,絪缊相糅,盖相兼相制,欲一之而不能。此其所以屈伸无方,运行不息,莫或使之。不曰性命之理,谓之何哉﹖

  「日月得天」,得自然之理也,非苍苍之形也。

  闰余生于朔不尽周天之气。而世传交食法,与闰异术,盖有不知而作者尔!

  刘近山曰:日之行,三十日五时而历一辰,则为一月之气。月之行,二十九日六时有奇而与日会,则为一月之朔。每月气盈五时有奇,朔虚六时不满。积十二气盈凡五日三时不满,积十二朔虚凡五日七时有奇,一岁气盈朔虚共十日十一时有奇。将及三岁,则积之三十日而置闰。日行所多为气盈,又曰阳赢;月行所少为朔虚,又曰阴缩。气盈朔虚之积,是为闰余。气之分与朔之分至十九年而皆齐,所谓气朔分齐而为一章。此但云朔不尽者,就周天二十四气言之,月有大小,朔不得尽其气而置闰也。虽言朔虚,而气盈在其中矣。然此置闰之法。其日月交食之法,亦当类此而推,非与闰异术也。

  百家谨案:推置闰术易,推交食法难,此由先生不谙历法,臆度言之,上数节大略皆然。

  阳之德主于遂,阴之德主于闭。

  阴性凝聚,阳性发散。阴聚之,阳必散之,其势均散。阳为阴累,则相持为雨而降;阴为阳得,则飘扬为云而升。故云物班布太虚者,阴为风驱,敛聚而未散者也。凡阴气凝聚,阳在内者不得出,则奋击而为雷霆;阳在外者不得入,则周旋不舍而为风。其聚有远近虚实,故雷风有大小暴缓。和而散则为霜雪雨露,不和而散则为戾气曀霾。阴常散缓,受交于阳,则风雨调,寒暑正。

  百家谨案:此先生以阴阳之气测想风雨露雷之由也。近代西人之说甚详,略述大旨:自地而上二百六十里有奇,为气域。气域分为三际,近地者为和际,中为冷际,上为热际。种种变化,悉在此气中。下地水火土为天行所吸,则腾聚于气中,郁然成云,散而为雨。当其未散,火在于中,为气水所束,不得出走,则殷殷有声,破裂而出,遂成大响,而电正其光之奔飞者也。火既破气而出,成为雷霆,若火已尽,则不复风;或火势盛,未得及土,横而行地上,则风雷交作。其有风而不雨者,火之升也,不受水迫,即返下土,为气遏抑,未获遽达,遂横奔动气而为风。水上升而火不上,则有雨而无风。火上升而水不上,则有风而无雨。火土并蒸,则或风止而继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