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为阴有余。地道阴也,阴太盛则变常矣。今之震动,或奸邪在侧,或女谒盛行,或谗慝弘多,或刑狱失中,或征伐骤举,五者必有一于此矣。然天之爱君,如爱其子,故出此以警之。苟能辨奸邪,去女谒,屏谗慝,减刑狱,止征伐,上当天心,下合人意,则可变咎证为休征矣。」 【王庭问对。】
  先生平生爱山嗜书,余无所好。晚家元氏,买田封龙山下,以供饘粥,学者稍稍从之。岁久,从游者日益多,所居不能容,乡人相与言曰:「封龙山中有李相昉读书堂故基,兵革以来,荆棘堙废不治。若芟而葺之,令先生时憇杖屦,而栖生徒,岂不为吾乡之盛事哉。」以告先生,先生欣然从之,则相与聚材鸠工,日增月积,讲堂斋舍以次成就。旧有大成殿獘漏倾欹,又重新之。未几,朝廷闻先生贤,安车聘之。既至,奏对称旨,欲处以清要,先生谢曰:「老病非所堪也。」恳求还山,朝廷知不可留,遂其意。后四年,诏立翰林院于燕京,再以学士召,仍勑真定宣慰司驿骑赍遣先生起,就职纔期月,又以老病寻医去。 【王文忠公撰书院记。 按公与翰苑诸公书云;诸公以英材骏足,绝世之学,高蹑紫清,黼黻元化,固自其所。而某也,孱资琐质,误恩偶及,亦复与吹竽之部,律以廉耻,为几不韪耶。诸公愍我耄昏,教我不逮,肯容我窜名玉堂之署,日夕相与刺经讲古,订辩文字,不即叱出,覆露之德,宁敢少忘哉。但翰林非病叟所处,宠禄非庸夫所食,官谤可畏。幸而得请,投迹故山,木石与居,糜鹿与游,斯亦老朽无用者之所便也。】
  翰林视草,唯天子命之,史馆秉笔,以宰相监之,特书佐之流,有司之事耳。非作者所敢自专,而非非是是也。今者,犹以翰林、史馆为高选,是工谀誉,而善缘饰者为高选也,吾恐识者羞之。 【敬斋泛说。】
  吾闻文章有不当为者五,苟作一也,徇物二也,欺心三也,蛊俗四也,不可以示子孙五也。今之作者,异乎吾所闻矣,不以为所不当者之为患,惟无是五者之为患。 【泛说。 公著述有文集四十卷,壁书丛削十卷,泛说四十卷,古今黈四十卷,侧圆海镜十二卷,益古衍段三卷,其它杂书又十余卷。】
  或问学,李子曰:「学有三,积之之多,不若取之之精,取之之精,不若得之之深。」 【泛说。】
  李子年二十以来,知作为文章之可乐,以为外是无乐也。三十以来,知搴取声华之可乐,以为外是无乐也。四十以来,知究竟名理之可乐,以为外是无乐也。今五十矣,覆取二十以前所读论、孟、六经等书读之,乃知曩诸所乐,曾夏虫之不若焉,尚未卜自今以往,又有乐于此也以否。 【泛说。】
  初,聂侯珪以土豪归国,帅平定者最久,雅亲文儒,闻敬斋李公之名而贤之,辇至郡舍,会遗山元公还太原过之,为数日留,因追忆闲闲、文献二老,作诗云:「百年乔木欝苍苍,耆旧风流赵与杨。为向榆关使君道,郡中合有二贤堂。」聂侯起谢曰:「此珪志也。」方经始而聂侯卒。至元二年,刘侯天禄继守是州,为屋数楹,置赵、杨、元、李四公像其中以事之。惟闲闲、文献以道德文章为一代宗师,昔在礼部、翰林对持文柄,时号杨、赵,遗山、敬斋皆二公门下客,自南都时才名已相埒。北渡后,常往来西州,寓志于文字间,赓唱迭和,世亦谓之元、李。海内之人,识与不识,往往诵其诗,读其书,敬仰其人,盖所谓闻而不得见,见而不得亲者。独是一郡,闲闲之桐乡,文献之梓里也,人歌清静之政,家服孝友之化,而又接见遗山、敬斋,凡僚吏士庶,每话及中州耆旧,必以四贤为称首,堂而祠之宜矣。 【太常徐公撰四贤堂记。】

  ○太史杨文康公(恭懿)

  太史杨文康公

  卷十三之三

  公名恭懿,字符甫,奉元人。隐居不仕。至元十二年,召至京师。未几,辞归。十六年,以修历召,历成,授集贤学士,兼太史院事。十八年,辞归。二十年,以太子宾客召;二十二年,以昭文馆学士、领太史院事召;二十九年,以议中书省事召,皆辞疾不行。三十一年,卒,年七十。
  公以正大乙酉生,童而读书,记识强敏,日数千言。时艰,从中大夫逃乱而东,不恒其居,于汴,于归德,于天平,虽间关险阻,未尝怠弛其业。年十七,侍中大夫西归,无田于郊,假室以居,乡邻或继其匮,皆谢不取,惟服劳以为养。暇则力学,综博于书,无不经目而究心者。抠衣之徒, 【抠衣之徒 「徒」字原脱,明钞本补「徒」字,清钞本、聚珍本亦均有「徒」字,与元文类卷六○领太史院事杨公神道碑合,今据补。】 户外满履,横经入问,为析疑义, 【为析疑义 「析」原作「折」,据明钞本、清影元钞本、清钞本、聚珍本及上引元文类改。】 源源其辞,若引江河而下之。名声日延,海内搢绅友中大夫者,驰书交誉,知之肤者,求观其文,侈其肆者,以为鳣堂之席有继,与其极者,直期以宗盟斯道于将来。时已邃易、礼、春秋,思有纂述,耻为章句儒而止。志于用世,反复史学,以监观废兴存亡、理乱得失于千数百年之中,辅治之具礼乐兵刑,礼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