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既而为麾下所杀,公闻之曰:「彼虽有过,然长上也。奈何擅杀之!」卒穷其主名,斩首以徇。 【神道碑。】
  丁亥春,以满城地隘不能容众,乃移镇于保。保当南北之冲,乱后荒空者十余年。公乃刬荆榛,立市井,通商贩,招流亡,不数年,官府第舍奂然一新。向者,井泉咸卤,不可饮食,遂引鸡距、一亩二泉,凿城门而入,疏为长河,以流秽浊。楼观相望,陂池映带,若图画然,遂为燕南一大都会。 【墓志。】
  初,州之庙学在保塞故堙之北,及公开府,则夹两阛阓,嚣然坌哄,殆非清庙居神之所。遂于东南得爽垲地,谋迁神居,鸠工赋役,殿庑一新,讲肄之舍,庖藏之所,以次具举,高广其旧几于倍蓰。又为奎文楼于南,凿璧水于西。岁戊午春,告成,迎神于庙,释奠以落之。 【陵川文集。】
  壬辰,天兵渡河。明年,汴降,诸将争取金缯,公独入史馆,收金实录、秘府图书,仍访求乡曲耆旧、望族十余家,若高户部夔,李都运特立,赵礼部三子贽、克刚、克基,杨翰林子恕、壻贾庭扬,护送北归。其薄汴梁,蹙归德,陷汝南,攻徐、邳,公莫不身先士卒,横槊转鬪,大小数十战,未尝败衄。 【墓志。 又遗山元公撰勋德第二碑云:京城之役,守者屡出接战,我军不能前,公跃马横戈而出,大呼诸帅,即驰入阵中,呼声所及,无不披靡。汝南之役,金兵阵于南门外,决死战,宋兵瞻望不进。公率步卒二十余,涉水入阵,莫有当其锋者。徐州之役,攻久不下,宋人出战,公率死士五十人逆击之,敌退走,明日急攻,城随陷,论功第一。邳州之役,诸军筑垒,环其外,城中危迫,溃围而出,望见公旗帜,即犯别帅军,公率兵救之,又犯一军,公复救之,敌竟败,而诸军赖之以全。】
  甲午,入觐,上劳之,历数战勋曰:「某军之胜,汝之功也;某州之拔,又汝之功也。」如亲见之,乃论功行赏,升万户,易金虎符。公于江、淮遇战,辄颖脱深入,斩将刈旗,折馘执俘而出。 【墓志。 又勋德碑云:枣阳之役,公夺外城据之,城中人启南门出,诸军为木栅御之,公绕出其后,敌大溃。曹武之役,公出其不意,度九里关,宋兵觉,由西山翼而下,我军方休,猝为所围,公单骑突围而出,遂屯曹武北长封岭,缘山保聚皆攻下之,斩宋统制官十三人。黄州之役,州西有大湖,与江通流,公攻下之,得战舰万艘,顺流而下,循江接战十日,乃至城下,宋水陆并进,我军合攻之,不战而溃,州东门御备甚坚,公率死士,奋戈而入,守者请和,乃班师。滁州之役,公率锐卒先登,城遂拔。】
  己亥,诏公以本官节制河南路兵马。初,乙未、丙申间,诸道所统,仍金之旧,保居燕、赵之交,分隶无几。辛丑,特诏还之,升州为府,锡名曰顺天,别作一道,赐御衣数袭、尚厩马百、所乘大宛名马二。 【墓志。】
  大河自汴已失堤障,南放分流为三,杞为中潬,南接涡、涣,东连淮、海,浩瀚无际。宋人恃舟楫之利,驻亳、泗, 【驻亳泗 「亳」原作「毫」,据清钞本、畿辅本及元史卷一四七本传改。】 犯汴、洛,以窥河南。大帅察罕以公威名素为敌人所畏,奏公揔诸军镇杞。公乃相地形以杀水势,筑为连城,分戍战士,结浮梁以通往来,远斥候以防冲突。津要既固,奸谋坐折,濒河居民始得耕稼矣。久之,移镇亳社。亳去杞又五百里,四面皆黄流,非舟楫莫能至。公至之日,葺民居,建府第,城壁悉甃以甓,又为桥梁,以通归德,人民坌集,商旅舟车往来,如承平时。宋人睨视莫敢犯。 【墓志。】己未,扈从渡江。十一月,奉旨总领蒙古、汉军城白鹿矶。公别遣将掠地千里,南至潭州。庚申二月,还自江上。 【墓志。】
  公气貌雄毅,御军严整,号令所及,将士凛然,恩信素厚,赏罚分明,旌麾所指,士争前死,敌莫敢反顾。故所向有功,前无坚阵。 【神道碑。】
  公将南渡也,语于众曰:「吾战争二十年,杀人多矣,宁无冤滥?自今非对垒不复杀。」卒如其言。遇他将俘囚将被戮者,亦曲为劝谕而活之。降人亲属散落他所,则百方购求,必得而后已,或求于我,亦未尝不与也。 【勋德碑。】
  军兴以来,贫人或有所假贷,势家出子钱要利,如羊生羔,岁辄倍之,往往卖田宅、鬻妻子不能偿。公与真定史侯奏乞民间子钱,至倍而止,不得展转滋胤,朝廷从之 【神道碑。】
  公性喜宾客,每闲暇,辄引士大夫与之谈论,终日不倦。岁时赡给,或随其器能任使之。 【神道碑。】
  公尝以家人数千口,出为齐民。高阳公张甫、元帅牛显之徒,皆尝与公为敌,既殁,其妻子流离不能自存,公皆厚加收恤。其周急济困之义,皆毅然为之。 【墓志。】

  ○元帅张献武王(弘范)

  元帅张献武王

  卷六之四

  王名弘范,字仲畴,万户忠武王第九子。初,代其兄摄顺天府事。中统三年,授行军总管,从征李璮。至元改元,授顺天路总管。移守大名。六年,兵围襄阳,授益都行军万户。改亳州万户。宋亡,拜江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