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饥,生口北渡者多饿死,又藏亡法严,犯者保社皆坐,逋亡累累,无所于托,僵尸蔽野。公命作糜粥,盛置道旁,人得恣食之,所活者不知几何人矣。 【神道碑。】
  初,公之部曲有亡归益都者数十人,益都破,皆获之,人以为必杀,公一切不问。王义深,义斌之别将,闻义斌败,将奔河南,凡公族属之在东平者,皆为所害,河南破,公获义深妻子,厚为赒恤之,送还乡里,终不以旧事为嫌。其能人之所难能又如此。 【神道碑。】
  东州既为乐土,四外之人托公以为命者,相踵也。公为之合散亡,业单贫,举丧葬,助婚嫁,多求而不靳,屡至而不厌,肉骨之赐,盖有不胜书者。故闻公之讣,远近悲悼,野哭巷祭,旬月不能罢。古所谓爱如父母,敬如神明者,于公见之。 【神道碑。】
  帝王之兴,天将举全所覆者而畀之,时则有魁伟宏杰之士,为之倡大义,建大事,一六合之同异,定羣心之去就。初贞佑南渡,豪杰乘乱而起,四方之人无所归命,公据上流,握劲兵,威望之着,隐若敌国,人心之所以为楚为汉者,皆倚之以为重。至是,晓然知天命所在,莫敢有异志。国家亦藉之,以成包举之势,非天使之倡大义,建大事,以应兴王之迹,其能若是乎! 【神道碑。】

  ○万户张忠武王(柔)

  万户张忠武王

  卷六之三

  王名柔,字德刚,易州定兴人。金季累迁中都留守、行元帅府事。国兵至,被执,授河北东西等路都元帅。金亡,入觐,遂迁万户,将兵伐宋。中统三年,以年老乞致仕,封安肃公。至元三年,城大都,起判行工部事,进封蔡国公。五年,薨,年七十九。
  公少倜傥不羁,读书略通大意,工骑射,尚气节,喜游侠。金贞佑间,河朔扰攘,土寇蜂起,公聚族党数千家,壁西山东流埚,选壮士,团结队伍以自卫,远近惮之,莫敢犯。以功授定兴令,累迁清州防御使。中都路经略使苗道润表其材,加昭勇大将军,遥领永定军节度使,权元帅右都监,行元帅府事。兴定初,道润为其副贾瑀所害,瑀不自安,遣使者以好辞告公曰:「吾得除道润,以君正直不以兵力党恶人故也。」公怒叱使者还白瑀曰:「汝贼吾所事,不即送死,乃敢以此言相戏耶!」遂檄召道润部曲,会易水之军市川,告以复雠之意,众因罗拜,推公为长。事闻,迁中京留守,兼知大兴府事,时戊寅夏五月也,公年二十有九。 【王文忠公撰神道碑。 又陵川文集云:初,中都经略使苗道润,与其副贾瑀有隙,一日,从数骑出,瑀伏甲射之,颠于道左,从者骇散。有何伯祥者,独下掖之,道润懑绝,不能乘。伏发前突,伯祥奋枪大呼,杀数人,贼乃遯去。遂取道润所佩金虎符以出令,疾足间道闻诸朝。乃命易水公靖安民代道润,伯祥因事之。是岁兴定元年也。明年,靖公卒,伯祥以符节归公。】
  方会兵攻瑀,而国朝大军出紫荆关,遂率所部战于狼牙岭,马跌被执,见主帅立而不跪,左右强之。公叱曰:「彼帅也,吾亦帅也,大丈夫死即死,终不偷生为它人屈!」帅壮而释之。其散卒稍稍来集,主帅恐公为变,质二亲于燕,公叹曰:「吾受国厚恩,不意猖獗至此。顾忠孝不两立,姑为二亲屈。」遂委质焉。未几,复旧职,建斾而南,下雄、易、安、保诸州。然犹不忘道润之冤,必欲诛瑀,而瑀据孔山台,拒命自若,遂攻之。台无井泉,汲山下,公先断其汲道,瑀乃降。公缚瑀,剖心以祭道润,时人义之。 【王文康公撰墓志。】
  戊寅冬,徙治满城。城小而缺,真定帅武仙会真定、深、冀兵数万来攻, 【会真定深冀兵数万来攻 「真定」原作「镇定」,据金史卷二五地理志、元史卷八五地理志改。下同。】 适令军出,帐下才数百人,公以老弱妇女乘城,帅壮士突出敌后,毁其攻具。且策其师老而怠,从数骑策马挟槊大呼入围,敌皆披靡。复使缘山张旗帜,声言救至,曳柴扬尘鼓噪以进。敌大溃,追击,遗尸数十里。乘胜攻完州,下之。 【州倅甄全慷慨就戮,公义而释之,升为守。】 祁阳、曲阳等帅皆来降,遂围中山。仙遣其将葛铁枪来救,战于新乐,飞矢中公颔,落其二齿,公拔矢以战,大破之,斩首数千级。仙犹畜憾,遣藁城令刘成将兵来侵,公生获成而复纵之。 【墓志。】
  己卯秋八月,南掠地至皷城,单骑入城,谕以祸福,鼓遂降。进攻深泽、宁晋诸县,皆下之。由是深、冀以北、真定以东三十余城,莫不听命,缘山反侧鹿儿、和和、野狸、狼山诸砦,相继望风纳款。公之威名震河朔矣。 【墓志。】
  初,公在乡里,闻贾瑀以军三千掠其境,当馈而起,潜入行间,伺其行及半,奋踊大呼,多所杀伤,众疑其有伏,委仗而遁。信安张甫亦尝以数千人围之,时全军悉出,所留无几,公三分之,更番接战。甫与公相闻而不识也,因问:「张君安在?」公绐应曰:「适出且还,我曹卒隶耳。」甫惧乃退。保定王子昌阻水为固,它将莫敢近,公冒险径渡,出其不意,生擒之以归。其勇略类如此。 【滹南王公撰勋德碑。】
  邻境帅仆散张哥者,素与公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