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支持,奉养舅姑无间;事继姑复谨而孝。遭乱,百窘不回,尝语邻妪曰:“未亡人忍死者,代夫尽子职也。舅姑百年,则从夫于地下矣。”年近六旬,清操一致,人称其节孝云。
  沈氏 童应命、应泰之母也;非生母也,乃嫡母也。何以陈氏生二子而不书?贵沈氏之贤而不妬也。妬,女人之常情。沈氏力劝以宽纳妾而生二子,所以贤也。且抚之如已子,教习举子业,二子列于胶庠,贤不仅以不妬也。门户方张,和气充溢,入其门,油然生爱敬。诸孙者,沈氏之孙,所以九十余,在堂颐养;二子奉沈如奉陈,亦不忍彼母、我母也,沈氏所以寿而昌也。沈氏本生父母某名氏,无嗣,以宽妻葬之。  
  【注释】
  ①浃的:十天,一旬,浃,周匝。
  ②所天:指丈夫。旧时以天为最高尊称,认为“夫者,妻之天也”。
  ③见齿:指笑。笑则露齿,故云。

  ○烈  妇
  姚氏 庠生童佐乾妻,乾暴疾外殂,柩归殡葬,设灵毕,乘家人熟寝,潜投路井而死。至今覩井而嗟痛焉。
  林仙月 生员江燝妻也。生一子江承聘,教育游庠,丁亥腊,土寇逼城,嘱其夫若子曰:“吾义不受辱,汝其各为计”及寇陷城,氏遂缢死。比大兵恢复,距腊几一月,其子始获尸于江祖祠中,颜色不改。是亦女流中之不可泯者。
  李官娥 林德妻也。性贞静。丁亥冬,山寇陷城,德值外往,娥不为贼屈,自缢而死,人皆哀之。
  桑氏连姊 傅汝璧妻,傅桂继母也。丁亥冬,山寇逼城,桂曰:“势危矣,盍逃之?”桑曰:“子以吾故迟行,则两死,不如子逃。”遂泣别。逮城陷,桑携女傅三姑投莲塘而死。
  李氏 周廷诏母;林氏 廷诏妻,生员德辉母也。丁亥冬,寇陷城,李曰:“命可舍,身不可辱。”遂偕媳林氏抱幼子投学池而没,节烈诚有可风。

  ○孝  女
  黄珦娘 黄应礼之女,林廷玉之妻。年十四,父病危,百药不痊,潜祷天割股烹进,父病旋愈。及于归门,生子二,长岱,仕至审理正;次岳,应贡廪生。至今厥后昌炽,连邑中所不素见者。


  ●卷八 艺文志
  知县都门杜士晋辑
  语云:“极好官,必有一篇不好文字送归林下;极恶人,必有一篇好文字送归地下。”至哉言乎!大凡与见任官作文,则谀官;与去任官作文,则谀墓。甚矣!谀者,德之贼也。至于诗,凡信口谓之打油,猥集谓之业海,滥刻谓之灾梨,苟和谓之逐臭。所谓山谷老人云“有‘北征’、‘终南’可不作”,谓其有关系与无关系耳!是志也,一论品,一考政,一稽实,一励俗,执四法以衡;百世后斯无令观者喷饭、掩口、捧腹、绝倒。

  ○疏
  筑城奏疏
  江南刑部江西清吏司郎中臣童玺谨奏:为乞恩筑城以保障地方事。臣原籍福建汀州府连城县人。切照本府所属地方,北连江西之赣州,南接广东之潮州;山谷蜿蜒,深林茂密,土俗顽犷。或邻境盗贼之延蔓,或地方奸宄之窃发,百年之间,已①经寇乱。且举其甚者言之:正统年间,则有贼首邓茂七之祸;成化年间,则有贼首温文俊之祸;正德三年,则有贼首李四孜之祸。戕人躯命,污人妇女,焚人室庐,劫人财物,甚至掘人坟墓,绝人宗祀。凡遭荼毒之家,难以数计。实乃恶甚于虎,烈甚于火,见之散魄,言之痛心者也。至正德九年二月内,又被江西贼首叶芳越城,本府地方,杀掳之祸,视前尤惨。虽幸有兵备府官督兵却之,然后来伤弓之民,夕不安枕。仰惟祖宗列圣,奠安元元②,所以预为防寇备害者,靡所不至。以本府言之,既设郡治一城,卫之以军矣;于要害之处,又设武平千户所一城以守禦之,又设上杭县一城以屯守之。其于宁化、清流等县,亦皆近筑一城,盖为保障地方计也。故有城处所,虽经前寇,民多保全。惟连城一邑,素当盗贼出没之冲,未尝设有城池。每经前项寇乱,罹祸独惨:或空邑逃亡,而仓库不守;或少壮幸脱,而老弱塗地。如本县新泉、杨家坊等处,糜烂污辱,又有不忍言者。由是观之,城池之有无,利害之关系如此。先年,巡按御史吴一贯亦曾奏行,委先任本府知府吴文度,踏量基址七百余丈,估计砖石工费不满万两,已经勘结回报在官。彼时本县地瘠民贫,财力难处,而上司迁转交代不常,故临患而思备,寇退则因循,岁复一岁,竟未成功,频年有警,辄复仓皇。臣本疏愚,误蒙录用,固知当以天下为计,而不容以乡土为忧。但皇上覆物同天,保民如子,不忍使一民向隅而泣,一物不得其所。矧连城虽小邑,里分亦馀三十,丁粮亦有万数,顾置之于覆冒之外哉?臣用不避斧钺,冒昧上陈。如蒙睿照,俯恤民患,乞勅行巡抚并巡按、守巡、兵备等官,从长计处,量筑一城,为经久之计。仍乞查照延平府顺昌县先年筑城则例,预行布政司,候派粮之时,立通融之法于筑城地方,该府属县多派折色银若干。征收之际,明白晓谕该征人户,每石照旧征银柒钱,照例内扣二钱七分解京,其余四钱三分存留筑城支费。大约多派折色一万石,可存留钱四千参百两矣。只在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