啬,仅给饔飧,然积微成著,或用以饶。故业不患孅拙,而患呰窳,呰窳之民,天之所弃也。营民无客主之异,里豪右姓,不出乎其间,商于斯土者,既无苛敛,又无陵暴,苟整齐训练,奸轨不作,河北诸镇,孰能拟之?今挟持已富,而犹不免弃宅以资寇,是市人之过也。至乃穷巷小家,游手力食,资行贩以自养,或织席綯索,亦安其生。十七年查王营北门外苦力一百六十二户,小营亦称是。故里无甚富,亦无甚贫,而巾箱之胄,治生靡所资,独有此辈,号为隐贫,巧拙之不齐,虽圣者无以为也。故里有百业,士不如商,而列廛坐售者,视候时转物,又差次焉。斯其大较也。至于近郭之农,傍河壖而耕,厥土疏肥,落花生、薯蓣之属,产量逾于淮南。白花豆尤擅名。豆丰洁多脂,远输常州,常州人珍之,谓之“营豆”。小营以北多瓜田,水舟陆负,远近所珍。《淮阴风土记》云:六丘富沙质,故瓜田相望,施肥以香油饼,甘松脃爽沃若冰雪。其种皆绿皮黄瓤,藤蔓初舒,即有海州瓜贾,巡迴苃舍间,打印其上,俟熟而运之东北。既入瓜行,又有清淮小贩自远而集,晨曦未吐,肩担满街。

  近者乡人屈于寇盗,往往释耒而处郭内,村落虚耗,田畴亦稍稍废矣。然而安居遂生之道,莫急乎自保,无商无农,莫不然也。营人安常蹈故,又不知合群以赴公,弊之所中,岂直寇不能御而已乎?

  与商贾有连者,曰关税,兹并附而书之。初,明设钞关于淮安,有王家营装卸来去则例。载《明会典》及《淮关通志》。远矣,弗能详焉。淮关口岸十有八,其一曰外河,实管南北陆路之冲途。初设清江老坝口,后移石马头,今并裁撤。凡北货渡黄南去,豆麦油酒活猪为最。或南货转运河北,杂货、粇米、饭米为最。悉在该口计物征税,制票验行。其自王家营南去者,所纳称北钞,凡无票者,常盈仓有补纳之例焉。常盈仓,康熙九年裁,其事例归并淮关。至于河北,历无关制。明季始有部差移踞王营,综核日用薪米,职为民害。入清以后,又有清江小关,要结无赖,违例私索,既非额设,理不能久。故自明讫清,累有裁革云。康熙五十年谕禁碑,见“古迹”。又按:乾隆《府志》有王家营关,谓淮关纳税至此验票,盖为外河口分设查验之所,不得即以关比。

  关制已革,地方杂捐犹当附载。今厘为三项,以存其略。

  教育局项下:

  粮捐岁包钱六百千文。

  油捐岁包钱三百千文。

  八鲜捐岁包钱一百五十千文。

  其余杂捐岁共包钱五十千文。屠宰税,营、坝并为一项,包缴数未详。

  公安分局驻所项下:

  店铺捐每户月收银一角至一圆有差。

  油捐每担抽钱四十文。

  八鲜捐每户月收钱一千文。瓜捐抽率未详。

  牛捐每头抽钱八百文。十九年起,归总局征收。

  船捐昔有今裁。

  特种保卫团项下:

  店铺捐按户月抽钱有差。另征一成为镇公所经费。

  机业捐月包钱四十二千文。

  粮行特捐每石抽钱一百文。

  油行特捐每担抽银五分。

  以上捐项,时有增损,此据民国十九年征收之数云。

  交通第六舟航驿递盐河津渡旧黄河津渡
  桥梁道路邮政

  水陆邮驿之政,今所谓交通也。王营之为冲途旧矣。大河南横,官道北驰,舟车交会之剧,今无有焉,然大略可言也。余观昔人纪游之录,知渡河有绝艰者。浊流浑浑,波迴而濑疾,广不盈五里,然非从上游乘湍而靡,则不可以济。有时巨浪涌立,直上数十丈,忽然颓落,水陷如渊,曰“黄河驹”,舟之人尤畏之。江行者无是也。故幸而获济,则籍籍告语,共相叹慰,自非翱翱上征之径路,夫孰肯俛僶以行之哉?张问陶《王家营渡河》诗:“观河方信水无情,卷土囊沙太不平。天为中原留患难,人劳终古费经营。迴澜倒涌金银气,急溜横冲甲马声。谁放奔流归巨海,长堤空与毒龙争。”旧邑志中,乾隆《志》有王家营渡。咸丰《志》载,渡设官马船五,救生船四,官报船三,外北厅马船六,盖舟航之具如此。咸丰三年,以粤难方炽,朝议防河,上下津渡民船百数十,悉并于杨庄、王营,以重险阨察非常焉。乱已而复旧。其北之盐河,湍悍不如大河,然驿路所经,津梁亦重。故旧志东坝、西坝,并有浮船之设。东坝马船二,西坝小马船二,皆民渡也。

  初,县之未移也,地差僻远,不与镇相属。清江浦为山阳重镇,相去三十里,缓急莫应,轺车往来,清江有绕道拨马之苦,山阳有隔远往返之烦,乘传者病焉。乾隆二十六年,江苏巡抚陈宏谋,初奏移县治于清江浦,而改设马号于王家营。王营故有驿路,北起京师,至缕堤而讫。不知所自始,清初巡幸所经,故亦谓御路。厥土疏而易陷,雍正八年,尝事修筑,且浚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