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贼因甚欲遁,副使刘景韶督兵焚其舟,贼救舟,我兵水陆攻之,贼大溃,江北倭悉平。】
其寇闽最剧者曰:张琏,琏、饶人也。
三十九年夏,由潮袭漳,郡无宁土。
【漳志曰:张琏僣伪号,袭陷云霄城,屯住十余日方去。是时平和、诏安、龙岩、南靖,俱被倭饶杀掠,草寇乘风所在为乱。】
琏又攻破宁徳、福清、永福诸邑;宗宪檄叅将戚继光往援,时贼据横屿,阻水为营,官军踰年莫敢进。继光所部用命至,则令军中人持束草填河力战,大破之归,乗胜剿福清、牛田倭,又破之,继光每至,郡邑从当事酣饮。父老请师期,继光曰:吾兵疲且休矣,缓图之。贼侦者归,告不为备酒,罢輙督兵,行数十里,黎明破其巢。郡邑人尚未知兵出也,继光归,贼复肆。
四十年,寇漳州,陷镇海、南靖,而月港,人自称二十四将,雄据海上久之。
【先是张维等二十四人,造船通倭,官府莫能禁。戊午冬遣兵剿捕,维等率众拒敌,由是益横据堡为巢,官府为倭饶乱,故用以贼攻贼之计,遣金币招,致洪廸珍攻倭,倭众由诏安、漳浦取道渐山,进击八九都,接战草坂城外,倭败走;而廸珍等益横,张维复叛,巡海道周贤宣檄邓士元讨擒之。自此地方告宁,而设县之议起矣。】
四十二年,贼陷兴化,复命继光往。时贼方巢平海,继光督军薄战,因风纵火,贼糜巢中无脱者。因捕余寇于连江、仙游,追至漳浦,大破之。明年讨吴平、林道、干于、诏安,灭之。当是时,微继光几无闽。
【时广中倭亦为总兵刘克寛所败斩获无算】

自东南中倭以来十余年间,中外骚扰,财力俱匮,苍黔之屠脍已极,倭亦大伤,至尽岛不还。
隆庆时海上逋寇,曽一本等复勾引入犯。我亦严为备,旋至旋扑,非如嘉靖之季矣。倭自平,清盛秉政一门并据要路,为淫暴于国。
万厯十四年平信长为关白,其义子平秀吉者,先是母为人婢,得娠欲勿举,念有异征,育之。秀吉幼微贱,贩鱼为业,醉卧树下。信长出猎,吉惊起,冲突将杀之,见其锋颕异常,因留养马,名木下人嗣。从征伐有功为大将已;而信长为明智所杀,秀吉与行长诛明智,废信长子,自立为关白,倭奴既盛,散入诸国间。
万歴初使臣封琉球,闻中山王往往为倭所苦至。
十八年,阻中山王勿通贡,闽抚以闻朝议,置而不问。
二十年正月,秀吉帅行。长清正等入犯朝鲜,朝鲜承平久武备尽弛,王李昭闻变恇怯,遂陷三道,太妃及世子为倭所执,昭北走义州,络绎告急,遣祖承训往援,全师皆没;上震怒,以宋应昌为经畧,率大将军李如松,督诸将东征,渡鸭緑江,战平壤,大破之。倭奴宵遁,我师追讨,遇伏,发战碧蹄馆,师遂少挫,自是连战不利,大司马石星度内阁有厌兵意,力主和议,以布衣沈惟敬往游说焉,倭遣小西飞来议贡。
【顾养谦、孙矿,相继为总督,俱掣肘,不得展。】
中朝力陈其伪,章满公交车,大司马持之坚,上为下御史曹学程于狱,至论死,于是中外莫敢言。乃遣临淮勲卫李宗城,及沈惟敬,持册封秀吉为日本国王,使至秀吉不受封,宗城遯还;朝鲜陪臣李元翼知关白无意罢兵,议乗釜山渐弛,作攻复之计,为惟敬所阻。久之,倭益肆羽,檄旁午和议讫不成;上始暴,大司马石星误国状,下狱论死。
二十五年,邢玠为经畧,杨镐为经理;镐誓师、躬自督战,屡破清正,围秀吉,秀吉粮尽,请和。镐曰:受降不受和也;倭窘甚,会大雨雪,我师沾湿不得驻;倭突围出战,我师败归;镐坐夺职,万世徳为经理。无何秀吉死,倭人反首,拔舎而还。世徳追破之,斩获甚伙;朝鲜以宁。当朝鲜鼎沸时,倭声言入闽,闽抚张皇久之,事定而后解严。然残倭流刼者,时时窃发海外,掠我贾舶。春秋防汛,遗刁斗忧,而富人射利之徒,又诡给别引,挟重货走;倭觊其厚直,且阴输中国,情形乱未歇也。
三十九年,上谕廷臣议严越贩之条,犯者杀无赦;奸计稍戢,而倭已将他部攻破琉球,虏中山王以去,中山王入倭之二年,得还国。上章补贡,自陈包茅不入之罪。廷议以中山王既降倭。恐藉贡使为倭侦探。谢遣之。
四十三年,琉球使者重来,泊闽海上。闽当事驱之,使归、严内防也。
四十四年,夏倭将有事东番。漂渡闽越间。在处为虿螫。闽遣材官董伯起侦之,径拥之去。其明年,倭酋村山等安命小舟送伯起来归,并献方物,上章求市,当事以章表不中式,拒不纳。厚犒之,遣还。
然比年以来,无日不中倭,秋袭料罗、冬陷大金、春屯彭湖;大抵遭风飘摇,登岸取水,元非入犯。顾当者无不摧残,官军不能制,听其挥斥,旋复解,维他往。至夏五月,有倭舟为风涛击碎,流泊东涌,中丞台命将以计擒之,旋以捷闻。闽自戒倭,后请増置游击将军一人,领舟师备倭,戎容亦稍振云。
夫倭在东海中,分五畿、七道、三岛,又附庸国百余,最称魁然。然唐、宋之世,酷慕华风,为不侵、不叛之外国,雍容文雅。宋时,滕木吉来朝,上令挽射,矢不能逺,诘其故,云、国中不习战也。
【《宋史》曰:海贾周世昌遭风至日本,七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