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梵隆为叶少蕴门僧,久居弁山,故其作画极多。德寿宫评画,以隆为龙眠嫡嗣。
燕文贵,为翰林艺学将仕郎守,云州云应主簿。
累代画家,以王士元、郭忠恕为第一,闻《画史》言尺层叠,皆以准绳为则,殆犹修内司法式,分秒不得喻越。
清献赵公祖墓,与陶山陆右丞祖墓相近。绍兴间,陆氏墓地为攒陵,清献旁近墓地,亦皆归朝廷,而不绝其祀祭。先朝陵寝,遭贼髡之酷,痛通于天,而赵氏祖墓。(复归王氏)
郑潜庵先生,太末人。两入翰林,纂修凡例,多出其手。清言介行,每谈数百年承平事,不绝口。时则有新安汪尚书孙汉卿为应奉,庐山曹端明子愚为编修,四明袁枢密从孙伯长为检阅官。
赵子昂,谓薛道祖书诚美,微有按模脱墼之嫌,袁伯长自以不能书而深识其语。尝谓米元章书,政如黄太史作诗之变,芒角刷掠,求于匮蕴川媚则蔑有。其学鲁独居男子,于道祖见之,怀素书,多苏才翁兄弟所赝作,至金昌诸人,尤竞习此体。
南康黄可玉,耆古,刚洁人也。
吾乡盛时,比屋皆故家大官。咸淳中,贾相擅国,绝恶四明,由是衣冠皆为月集,悉不敢议时事,卒至国亡,无卖降于外者。当至元末年,诸老先生犹无恙。时则有深宁王先生师表模范,世伦雅集,犹有洛社耆英之遗意。甫三十有四年,风尘变更,乘虬上征,无有一人在者。览先群公之遗墨,不胜悲慕,世伦主人,于是下世亦二十年矣。桷以契家子,犹得从封胡羯末之后,愿相与勉焉,以图无Э。(袁伯长《清容集》、《书世伦》、《堂雅集》、《诗后》)
吾子行,沈困市隐,丰碑巨碣,不能以自见,写其幽旷,托焉以自逃者也。
《定武禊序》、唐文皇模本所刻。故毫发无逾矩,至遍赐诸王群臣,则皆一时能书所临。精神横逸,虽抵掌相似,然犹以为优孟也。余所见元嘉赐本第一,神龙第二,苏才翁家第三,才翁本,则祖神龙,褚河南误字本第四,冯承素本第五,褚廷诲本第六,陆东之本第七,赵模本第八,最后见米老所效褚河南第九,效冯承素第十,绍兴内府藏本第十一,(缺)本皆临书,与定武微异。又皆茧纸,非双钩响扌所作。独张似之家绢本,云是汤普彻所模本不同耳。
评书家,尝言率更书难双钩。盖其落笔,全在骨法,若填补肥媚,则失其体。旧见唐彦猷摹欧帖,笔意绝近,此卷殆仿佛之矣。(《隅奥帖》)李伯时《雅集图》,有两本,在元丰间宴于王晋卿都尉之第所作。一盖作于元初安定郡王赵德麟之邸。刘潜夫书其后云:“重屏图”,至汝阴王明清,始定正坐者,为南唐李中主像。尝见楼宣献公家,周文矩所画初本,前有徽宗御书《白乐天偶眠》一章云:“放杯书案上,枕臂火炉前。老爱寻思事,慵多取次眠。妻教卸乌帽,婢与展青毡。便是屏风样,何劳画古贤。”此白乐天诗。江南李中主,兄弟四人,围棋屏上书乐天前诗,纸上着色,人皆如生。
袁伯长,有李后主所用玉笔管,上有镌字,文镂甚精。云得之史丞相家,贾似道“悦生”印,亦在其处。
蔡君谟云:“智永《真草千文》,盖七百本,唐初尚多存者,太宗取其最精者,模写勒石,云‘律吕调阳者’是也。”今宋宣献家,及王阁老叔原家,各藏一本。
又云:“辛卯秋,汴渠涸,于宿州界上岸旁得一泉,甘美清凉,绝异常水。其乡人言,水涨则不见;冬涸,则其泉涓涓可爱。余以水品中不在第三,然出没不常,不可以定论也。顾野王《玉篇》,惟越本最善,末题会稽吴氏三一襄写。问之越人,无能知者,楷法殊精。宣和间,徽宗赐大主御笔檀香板,应游玩处所,并许直入。”
蒲葵扇,《唐韵》棕字注云:“蒲葵也,乃棕扇耳。”
宋师下江南,金陵城破,自城下水窗兵入。故刘贡父有:“蚁溃何堪值水窗”之句。
陟厘,乃水苔,今取以为纸,名苔纸。晋武帝赐张华侧理纸万番,南越所献也。汉人言陟俚,陟俚与侧理相乱,南人以海苔为纸,其理纵横斜侧,因以为:名焉。
朱文公,谓尤延之论古人笔法来处,如周太史奠世系,真使人无间然。
吴兴朱文中,尚奇,每仿古物,立怪名以绐流俗。庐于弁山之下,山多岩谷,乃披荆棘求其壮观者,题作前人题署姓名年月,皆诡异,不可考据。
苏子由有《赋松石图诗》曰:“物生真伪竟何有,适意一时宁辩真。”知言哉!
宋绍兴中,郎官周紫芝《乞旌表苏庠札子》云:“臣闲尝观汉之光武,以英睿之姿,拨乱反正,不数年而天下定。即位之初,未遑他事,惟务侧席幽人,聘礼高士。自众人观之,疑若急其所缓,后其所先。殊不知举逸民,则天下归心焉,盖深得乎圣人之意者也。窃见镇江府苏坚之子庠,人物文彩,一时之胜,而抱泉石烟霞之念,至于终身,可谓贤矣。往者朝廷,束帛羔羊,屡贲其门,庠虽不变所守,高卧不至,而圣主之恩所以光宠于庠,岂不大哉!庠既以是终殒于地下,倘不稍加旌异,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