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巡抚都御史孙传庭击贼于盩厔,大破之;擒贼首闯王高迎祥及刘哲等,献俘阙下,磔于市。命总理卢象升总督各镇兵进援京师。

九月,北骑从建昌冷口还,守将崔秉德请率兵遏归路。总监高起潜不敢进,扬言当半渡击之;侦北骑出口,起潜始进石门山,报斩三级。禁文武舆盖器饰之僭。起守制杨嗣昌为兵部尚书。命采平阳、凤翔诸矿,以储国用。

十一月,下左都御史唐世济于狱。世济以「边才」荐故兵部尚书霍惟华,上谓「惟华逆党,世济蒙蔽」;下刑部狱。叙京师城守功,太监张国元、曹化淳荫锦衣卫指挥佥事,各世袭。初,化淳为京营提督,收用降丁;及守昌平,俱散去,至有叩京师城下者,皆称京营兵,莫能辨。
十二月,蠲山东五年前逋租。命吏部指奏数年铨政大弊。吏部覆奏,上责之曰:『以尔部职专用人,推举不效;乃反称纲目太密,使中外束手!且平时升转,必优京卿、甲科;乃云京卿未必胜外官,甲榜未尝胜乙榜。如此游移,岂大臣实心体国之道』!尚书谢升罢。

十年(丁丑)正月,工部尚书刘遵宪因培筑京城,上「加派输纳事例」。分守津通临德太监杨显名参前巡盐御史张养、高钦舜各侵税额,诏逮之。时养先卒,下抚按籍其家。

二月,逮巡按山西御史张孙振。初,提学佥事袁继咸守官奉公,自书卷外,无长物;孙振贪秽不职,诬奏之。贡士卫周祚等诉其冤,命并孙振逮讯。左良玉大破贼于舒城、六安,应天巡抚张国维檄良玉入山搜捕,良玉新立功,骄蹇不奉调;国维三檄之,始自舒城进发,贼已饱掠出境矣。山西总兵王忠以兵援河南,称病数月不进,一军噪而西归;给事中凌义渠劾之,诏逮王忠入都。革良玉职,杀贼自赎。命陕西巡抚孙传庭兼总理河南。

三月,陆文声陈风俗之弊皆原于士子,太仓庶吉士张溥、前临川知县张采倡复社以乱天下;命南直提学御史倪元珙核奏。元珙极言文声之妄,上责其蒙饰,降光录寺录事。溥、采为古学以相砥砺,天下向风;然不为政府所悦。时苏州府推官周之夔亦讦奏溥、采等树党挟持。
四月,命南京守备太监孙象贤、张云汉同兵部尚书范景文清核兵马、器械。总监太监高起潜行部,永平道刘景耀、关内道杨于国俱耻行属礼,上疏求免;上谓总监原以总督体统行事,罢于国、降景耀二级。时监视之设,只多一扣饷之人。监视满,则督、抚、镇、道皆恃以饰功掩过,故边吏皆乐有监视;而上方倚任中官,不察也。谕百官求直言,刑科给事中李如灿上言时事,归咎辅臣;上怒,下汝灿于狱。左谕德黄道周上言:『陛下下诏求直言,清刑狱。然方求言而建言者辄斥,方清狱而下狱者旋闻。非所以开言路、信诏旨』!上切责之。新安所千户杨光先劾吏科给事中陈启新及元辅温体仁,舁棺自随;上怒,廷杖、戍辽西。

六月,大学士温体仁引疾免。初,体仁以摘发钱谦益受主知,遂入相。时上英明,廷臣苞苴亡状,体仁以残刻辅之,圜扉之内累累趾相属。初藉周延儒入,旋以权相轧,周去而温独存。自佐政以来,边徼潢池之警,漫无经画;惟斤斤自守,不殖货贿,故上始终敬信之。

七月,以史可法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安、庐、池,太等处军务。时以寇患,故创设。

八月,上登正阳门阅城。以薛国观为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

十一月,以司礼太监曹化淳、杜勋等提督京营,孙茂霖守蓟镇中西三协,郑良辅总理京城巡捕。

十一年(戊寅)正月,裁南京冗官八十九员。任丘、清苑、徕水、迁安、大城、定兴、通州各有司不法,上内访逮入;责抚、按不先劾为溺职:『近畿如此,远地可知』。命部院申饬。

二月,城芦沟,名拱极城;太监督役,掠涂人受工,民力为惫。巡按江南御史张任学改都督佥事总兵官,镇守河南。任学觊得巡抚,且欲荐故丹徒知县张放,因极诋诸总兵不足恃;盛称文吏有奇才,可御寇。上竟以总兵授之,意大沮悔;寻被逮。上御经筵毕,召詹事府、翰林院诸臣顾锡畴等二十余人,问『保举、考选,孰为得人』?少詹事黄道周对曰:『树人如树木,须养之数十年。近来人才远不及古,况摧残之后,必深加培养』。庶子黄景昉请宥郑三俊;上曰:『三俟蒙徇,虽清何济』!又命诸臣各陈所见。上曰:『言须可行,如故讲官姚希孟欲折漕一年,误矣』!编修杨廷麟曰:『自温体仁荐唐世济、王应熊荐王继章,今二臣皆败,而荐者无恙。是连坐之法先不行于大臣,而欲收保举之效得乎』?上默然。命诸臣出,宴午门之庑。道周等退,各补奏。会南京应天府丞徐石麒亦上言郑三俊清节,得释。三俊为司寇,敝衣一箧,爨烟不给,以拟狱轻得罪。上亦素知之,故得放还。

三月,上御左顺门,召考选诸臣,五人为班递进。问兵食计,知县曾就义曰:『百姓之困,皆由吏之不廉。使守令俱廉,即稍从加派以济军需,未为不可』。上拔第一。未几,即有剿饷、练饷之加。

四月己酉丑刻,荧惑去月仅七、八寸;至晓,逆行,尾八度掩于月。

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