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张璁:“卿可示萼、銮、时、缙、鼎臣、诰、孔晖、言、潮,人各以经书大旨一章讲解之,尤要交修之、实启沃之、诚切于身心政事风俗民情为目前紧要者来陈。勿相通谋。人各自献其诚,庶不负朕所望。”越数日,诸臣乃各撰次讲章以进。

  嘉靖初,停止纳银入监事例,而苏州犹起送生员方世儒等至部,户部以为言。得旨:“纳粟系一时权宜,本非正途。矧今京官及方面子弟增银告纳,是导之贪也,剥民害国,将靡有止极,殊乖政典,久已停寝,何得违例起送?世儒等俱遣归,给还原纳银两。诸承行官吏,悉令巡抚官逮问。”

  参议顾璘养亲致仕矣,后起家为浙江参政、山西按察使,俱未之官,仍乞养亲。数岁复起浙江左布政,未之任;复推副都御史巡抚山西,复乞养亲。世宗曰:“顾璘原系致仕养亲官,吏部如何连升为参政、按察使?既不之官,却又推升布政,未几又推巡抚,乃复以亲老为请,非人臣事君之道。璘仍以原任布政职衔致仕。内外大小官员,凡有托故养亲养病在家安坐超升不复供职者,皆冒滥君恩,全无臣子之义。并革去新衔闲住,不许起用。”

  嘉靖十年,大内东偏火,延烧东西,十四连房俱尽。世宗谕大学士张璁曰:“宫中地隘而屋众,且贯以通栋,所以每有火患。闻南京宫中诸门皆砖砌,不用木,固知圣祖虑深。今所毁者,不须依旧式。未毁者量为规画,务使道涂疏豁,堂舍整简,勿令相近。门俱如南京制,斯免惊扰耳。”

  世庙尝语张孚敬曰:“君臣之际,固不可严,此在朝之当慎,他处则犹家礼然。且汉文之召贾生,因语久而为之前席,今亦称美。故君臣不交,治功安成?卿夙夜在公,敬君尽礼,昨见退逊太过,恐非辅臣之于君者。夫何谓辅导大臣?与他诸臣不同,故曰:‘导之训教,辅以德义,保其身体。’此则不可以在朝之制相与明矣。今后凡会议,或卿有所入奏,无拘时而来,面相计处,庶裨交修。俟朕性志有定,方可广接他人,庶有所酌别贤否耳。”

  嘉靖时,吏部言:国初设国子监官,专取问学优长德器老成者任之,使生徒有所观法,以为成材之地。迩来进士外选者,辄求改监职,苟历年资,遂得内补。以贤关为捷径,非祖宗立法养士之意。且今进士之科皆若此辈,则民社之责属之何人?自今宜著为例,有补外而求改监职者,非才力不及,则学术不正,不得擅改京职,以长奔兢。世庙深然其言。命如议禁革,著为例。

  嘉靖乙未正月雪,世宗谕阁臣礼官曰:“今日欲与卿等一见,但蒙天赐时玉耳。”礼部尚书夏言因言:“以‘时玉’语雪,实前所未道,足为文训。”因作《天赐时玉赋》以献。

  嘉靖十四年秋,世宗谕礼部尚书夏言:“朕宫左右小殿,东贮冕弁,西藏书史,欲悬以额,卿可拟名宋闻。”言拟左曰“端凝”,右曰“懋勤”以进。世宗览而悦之,曰:“卿所拟取端冕凝旒,懋学勤政,意义甚善。”遂遣中使赐言白金彩币。

  禁内旧有大善佛殿,中有金银佛像,并金银函贮佛骨佛牙等物。世宗欲撒其殿,建皇太后宫。命侯郭勋、大学士李时、尚书夏言入视基址。言请敕有司以佛骨痊之中野,以杜愚惑。世宗曰:“朕思此物,智者曰邪秽,必不欲观;愚者以为奇异,必欲尊奉。今虽埋之,将来岂无窃发?”乃燔之于通衢,毁金银佛像凡一百六十九座,头牙骨凡万三千余斤。

  祭启圣祠,旧皆国子监堂上官礼。嘉靖十五年秋祭,祭酒吕楠、司业童承叙俱有期服,乃以学士张璧代之。

  内阁规制旧甚狭隘。嘉靖十六年,世宗命工匠相度,乃与大学士李时等议,以文渊阁中一间恭设御座,旁四间各相间隔,而开户于南,以为阁臣办事之所。阁东诰敕房内,装为小楼,以贮书籍。阁西制敕房南面隙地,添造卷棚三间,以容各官书办。而阁制益备矣。

  嘉靖时,御史游居敬请禁约故兵部尚书王守仁及南京吏部尚书湛若水所著书,并毁门人所创书院。戒在学生徒勿远出从游,致妨本业。世宗曰:“若水留用,书院不奉明旨,私自创建,令有司改毁。自今再有私创者,巡按御史参奏。比年阳倡道学阴怀邪术之人,仍严加禁约,不许循袭,致坏士风。”

  嘉靖十七年,命皇亲指挥以下千百户等官俱得陪祀郊庙,不在武官四品例,著为令。

  嘉靖时,定远县生员黄淮献《大明中兴颂》。有旨:令厂卫五城禁各处游民及罢黜生员潜居京师建言希用者。

  嘉靖十七年诏书内一款:“士大夫学术不正,邪伪乱真,以致人材卑下。文章政事,日趋诡异,而圣贤大学之道不明,关系治理,要非细故。朕历览近代诸儒,惟朱熹之学醇正可师。祖宗设科取士,经书义一以朱子传注为主。比年各处试录文字,往往诡诞支离,背戾经旨。此必有一等奸伪之徒,假道学之名,鼓其邪说,以惑士心,不可不禁。礼部便行与各该提学官及学校师生,今后若有创为异说、诡道背理、非毁朱子者,许科道官指名劾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