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万,岂能以有限之财供无已之求。田仰着与刘泽清从常措办』。

  按泽清驻兵淮安,大兴土木,深邃壮丽,日费千金。田仰与之共□□□为□□□□而不知饷之作何用也!

  高杰请籍周延儒财产,不允。

  二十九日(甲寅)

  吏部尚书徐石麒罢。石麒发陆朗通内之罪,朗恚,疏诋石麒;石麒遂称疾乞休。黄耳鼎亦两疏劾石麒:一言尝劾吴昌时代韩城报复,一言枉杀陈新甲致败款局。石麒益忿,历叙昔年和议始未及新甲欺罔隐情,因力请斥罢;马士英拟严旨,福王不许,命驰驿归。石麒刚方清介,扼于权奸,悒悒不得志。士英挟定策功图封,石麒议格之;中官田成辈纳贿请嘱,石麒悉拒不应,且疏劾之。由是中外皆怨,构之去。

  马土英嗾陆朗、黄耳鼎连疏攻石麒,不胜。又有一奄居间嘱升知县某为吏部郎,石麒拒之;奏闻,不省,石麒因再疏乞休。士英知内臣恨之,拟严旨;帝曰:『冢臣犹冢子也,当以优礼遣之耳』。遂得温旨驰驿去。

  以李成栋镇守徐州。

  成栋,字廷贞,山西人(一作辽东人)。初为开封游击,败于流贼,随高杰至高邮为后劲。至是,拜镇徐将军;改李朝云为后劲。

  闯磁李自成败还陕西;史可法将北行,高杰帅师前进,可法亦赴清江浦。
 
卷七

  江阴云墟散人李本天根氏辑

  甲申(一六四四)冬十月乙卯朔

  大清定鼎燕京,世祖章皇帝即皇帝位;颁诏天下,普与臣民更始。

  福王使臣左懋第等次张家湾。大清传令:止许百人从行。懋第衰绖入都门,至则馆之鸿胪寺。请祭告诸陵及改葬先帝后,不可;乃陈太牢于旅所,哭而奠之。懋第等至张家湾,摄政王令旨:处以四驿馆,使臣行属国礼进见。参谋陈用极曰:『此事所关甚大,不可不争』。陈洪范无言;懋第力争,乃改鸿胪寺。懋第欲先谒陵,后进见;摄政王不许。奉御书入正阳门,随宿鸿胪寺;大清关防甚严。至十四日,大清内院刚林榜什率十余人至,服佩刀登寺堂,踞地坐;指地上毡,令懋第等坐。诘责:『江南何故便立天子?先帝遇难,江南何无一矢相加』?懋第曰:『诸臣闻变,正欲北行剿贼,而贵国先之;恐骤以兵至,似与贵国敌。今始相酬,并约剿贼耳』。刚曰:『毋多言!我兵即日下江南』。陈洪范曰:『今以礼来,乃兵往耶』?懋第曰:『且莫小视我江南』!声色俱厉。刚等去。明日复来,言如前,懋第终不屈;乃持国书、银币去。懋第遣陈用极以谒陵、改葬先帝后请,不许;遂陈太牢于寺厅,衰麻与将士哭奠三日。又以鸡酒奠范景文殉难诸臣(或云:国书不受,以称「御书」故也)。

  福王召朱大典为兵部左侍郎。诚意伯刘孔昭、兵部侍郎徐人龙等白其纵子交贼之诬,而大典亦自结于马、阮,故得召。

  授楚府中尉朱盛浓池州府推官。

  召两广总督沈犹龙理兵部事;不就,乞葬亲归(犹龙,字云升,松江华亭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崇祯时,官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两广军务兼广东巡抚)。

  锦衣卫冯可宗捕得江阴知县郝明征行贿李沾;马士英代为之请,有旨:『谕吏部:郝明征原非行贿,准复原官』。

  初三日(丁巳)

  礼部尚书钱谦益疏荐蔡奕琛,颂马士英功兼雪逆案阮大铖、杨维垣、虞廷陛、周昌晋、吴孔嘉、虞大复及为贾继春、冯诠、吕纯如讼冤。谦益素领袖东林,至是希指附和;天下笑之。

  谦益疏陈愚臣报国心长,内条列四事:一曰严内治、二曰定庙算、三曰振纲纪、四曰惜人才。定庙算款内有云:『老臣孙承宗有言:以文统武,极是弊法。臣睹三十年来文臣出镇专征,鲜不偾败;其绰有成算、克奏肤功者,承宗之后,马士英一人耳。先帝以楚事付左良玉,而旧疆恢复;以闽事付郑芝龙,而岭海无虞:此专任武将之明效也。臣以为此地添一抚、彼地增一督,旁挽众掣,无裨边事。不若专任武将进取,全局一以畀之;而公忠惇大之臣挈持其纲领、提掇其精神,庶可坐策其成矣』。惜人才款内复分三事:『一、资干济。今天下动称乏才,非才乏也;分门户、竞爱憎、修恩怨,即其胸中了然,如喑者之不能言、魇者之不能寤,有物以限之也。今世人才当摧残剥落之后,以真心爱憎、公言搜括,庶可共济时艰。臣请举其所知,有英颖特达之臣如蔡奕琛、冯元扬、祁逢吉、何谦者,谋国任事,急病让夷之选也。有老成典型之臣如唐世济、范凤翼、邹之麟、尹仲、曹学佺、王相说,端委庙廊,疏秽镇浮之选也。其有公望着闻、迥翔应拔者,旧词臣余煌、道臣陈洪谧之流也。其有才品卓荦、沦落可惜者,科臣陶宗道、杨兆升、胡周鼒,道臣李嗣京、李瑞和、知府臣李恢先、部臣谭贞默、郭昭封之流也。伏乞敕下吏部,令廷臣各举所知,期于拯时厄、济世用,不复以党论异同,徒滋藩棘;则人才日出,世道渐夷矣。二、雪冤滞。先帝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