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投生靡路,乃狼狈扶携潜出大武垄、罗汉门而趋阿猴林,冀南路人不知底里,或可于此谋食,苟延旦夕之命,安所得数百人而附之?

  然君子小心,虽微不忽。明知其无数十人,不可不无数百人之备。该营相去不远,可即遣中军守备带兵二百名,卷斾疾趋直捣阿猴林,将山中所有逸贼,尽行歼灭。江国论、郑元长二名,实为渠魁;或被枪炮伤毙,则截其首级来报。倘山中阒其无人,止系虚张声势,不可便即回营;且阳退而阴绕间道以待,遣人侦左近山谷峒窝,必有三五人或十数人,则江国论已在其中,急擒勿失!以吾所料不过如此,该将弁神而明之,相机度势,搜寻剿捕。或奔投我师,求抚乞命,亦与偕来!本镇但欲绥靖地方,原未尝立意嗜杀也。

  该营进兵,以速为要。克限本日亥时出师,明日辰时务到阿猴林;不许违误时刻,违者军法罪之。

  此檄。

  原评:骤闻警报,鲜不张皇,难得如此镇静;盖由料敌之明,是以处大事若无事。当日果无见贼,止是系旗林木,而江、郑遁回北路,亦即就抚,可见所料一毫不差。

  檄擒旧社红毛寮余孽

  风闻旧社红毛寮地方,有贼首黄辉、卓敬等招诱乡民聚谋为乱;声言罗汉门、阿猴林诸处,有王忠等数千人接应,克日攻府。其说甚谬。

  王忠亡命山谷,止二、三贼相从,昼伏夜奔,饥馁无所得食;勿论人众数千,即百人亦无有也。辉等食饱福薄,自寻死路,意在诳惑乡民,坠彼术中。此时哀鸿甫集、惊魂未定,目睹朱一贵三十万人,王师一至,皆化虫沙,早已知盗贼不可为矣!即使果有王忠数千人,尚未及曩贼百分之一,民虽至愚,岂肯复犯锋镝,与之偕死于无名哉!但辉等既有此谋,则法所必诛。招党方新,逆势未集,作速掩捕,如缚鸡豚。

  该弁各以兵百人,分道入按缉之,止擒巨魁二人,不必株连余党,惊扰百姓。有持军器拒捕者诛之;其它皆为良民,无得过问。弁兵自备糇粮,不许派累饭食及窃取民间一草一木。如违,定按军法。

  此檄。

  原评:闻警不张皇,掩捕不问党羽,擒到巨魁便即了事,是安定地方秘钥。

  檄施恩陈祥谕抚杜君英

  杜君英久处山中,昼伏夜走,终无了期。寂寂深林,糇粮莫继;茫茫大海,插翼难飞,不旬日间将为蒿下枯骨矣!本镇哀其愚懵,仰体朝廷好生之德,欲为网开一面,该弁赍斯檄往谕之。

  自古君臣大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是以作乱之贼咸膏斧锧,苟可改过自新,即为弥天大幸。国家宽仁溥博,汝等匪类皆许归正,见奉有「若即就抚、谅原汝罪」之恩旨。浙闽总督觉罗满檄委候选通判何廷凤来台招抚;有「杜君英若降,题授副将」之语,君英其亦闻之矣!所以逡巡畏缩,未敢出而归正者惧诛耳。朝廷既许弗诛,总督复不忍诛;马下杀降,本镇又不为也。君英悔悟来归,何诛之可惧?从来国法所加,必于穷凶怙恶,不在多杀一、二无用之人。君英昔日作乱,有党十数万人,不可不杀;今只身亡命、父子流离,穷蹙无所依归;如犬彘蝼蚁,罔关轻重,杀之不足以树威,则不杀亦无不可也。

  但本镇总统大兵,杀贼安民,是其专责;断不容山陬海澨,尚有窜身草泽,伸头缩颈于光天化日之中,贻地方以「去恶未尽」之诮。君英一日不出,本镇一事未了,不杀不休;君英既出就抚,则为朝廷之良民,本镇不得擅杀,但靖疆以报竣事,便可班师去矣!君英自忖山中能住几时?出则生,不出则死,此理甚明,有何疑义!

  陈福寿、江国论、刘国基、薛菊等,皆君英同党叛逆之人,罪应灭族,先后来归,俱皆不杀,美衣丰食,炫耀街衢,君英宁独异乎!且君英、福寿誓同生死,福寿今为良民,逍遥自在;君英一出,便可同生,何事株守空山?自速其死,以负初盟。君英惧诛,疑团未破,独不可向陈福寿一商酌乎?本镇言出如山,要杀便杀,不杀便是不杀;豁达爽快,可对天日。若诈诱人降而复杀之以为功,此不肖小夫之所为,而谓本镇为之乎!况即杀君英,亦算不得功绩。日前临阵,斩获不知凡几,俱皆不以为意;复何有于孤穷垂毙之一贼,而绐而杀之,祗足为天下笑,何功之可言!君英静夜三思,山中能住几时?出则生、不出则死,死生惟汝自择,本镇不相强也。

  该弁赍檄往谕,无得妄动。君英降则与之俱来,不降则听之去,不许擅杀。因檄谕而杀之,仍是诈诱故智,非大公至正之道也。该弁自归,本镇别遣人取其头来,君英勿悔!

  原评:开诚布公,无微不到,是摘取恶人心肝大手段;宜其手到功成。

  檄南路营剿捕石壁寮

  南路余孽复叛,有众竖旗于石壁寮;嗟此凶顽,不杀不已。本镇虽极好生,亦无如寻死者何也。督标千总何勉差委在南,访缉逸贼;该弁素有干才,胆略亦优,实心任事,以之剿捕,是其所长。该营拨兵二百名,令把总杜雄与偕,各率百人分道并进,克限本月初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