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何益?此国家所以大坏也。」
  诏敕体贵简重冠冕,天启间忽叙门阅,尚织缛,纶命亵矣。倪鸿宝好琢丽,竞于雕虫。王觉斯专效《大诰》,浮靡不切。许石门辈储蓄既薄,趋其下风,又无论也。乌程尝读之蹙额,令删改致忤。夫知制诰,阁臣职也,词林矜愎,不其甚乎?
  
  馆陶全城:
  壬午北兵深入,馆陶令晋调元,其姻孝廉某自关中来,道被掠。仪观甚伟,厉声曰:「我非庸庸者,不令我见主帅乎?如吾见也者,会当立效相报。」及见主帅,曰:「我关西男子,不与俗伍。姻家馆陶令,以舌下之,马骡金帛随所欲耳。」主帅信之,以骑往,孝廉求舆舁至城下,约停车,容入说之。入即助守,曲尽方略。盖孝廉倜傥,足以绐敌也。
  
  分票:
  嘉靖以来,票拟颛首揆,余旁睨而已。万历之季,疏多留中。福清叶向高、德清方从哲相继首揆,尝閴坐终日。福清曰:「安得票一疏,全我体乎?」天启间事繁,福清及蒲州韩爌,间送次辅票一二。宜兴始分票,计统若干,析以为常,晨入夕出,拮据不遑。阁例不宿火,申刻散班。崇祯初遂燃蜡,更余堂吏犹循故事,高呼「申时」也。钱塞庵诗:「深宫衡石程章奏,纶阁推敲费论思。子夜漏深才退食,门官犹报是申时。」
  
  熹宗实录:
  纂修实录,各分詹翰坊局,藁具送阁臣总裁。又分岁月删定,汇而正之。熹宗御历七年,论实最终岁事耳。史官虽分任,乞假奉使,淹期不至,或竟置之罔闻,阁臣亦不以为意。嘉善钱相国尝总裁二年有奇,云同官互秘,不相往覆也。至崇祯十口年始竣。
  
  讲臣:
  经筵对御案设几,列讲章其上,讲官易为口,日讲从御案旁敷陈。即自撰讲章,或至失记。盖讲章先期呈阁臣阅定,中书舍人录置御前。往时讲官第阐本义,末规数句,不繁引也。崇祯时,好衍时事,辄千百言。如豫章礼部右侍郎罗喻义讲《尚书》口口口口,布昭圣武,泛引国朝《三大营志》,乌程屡删之不受,忤去。罗喻义祭酒时,监生请祠逆魏,批准其呈。逆魏败,始攻之。钱塞庵曰:讲官致规不过篇末,今累牍连章,乌程坐是与词林不协。予所见讲官,文湛持、倪鸿宝学问该洽,声容闲雅,真其选也。姚孟尝次之。姜箴胜有仪度,其学不逮。姜燕及气粗,许石门语冗。
  
  堂婆:
  太监张彝宪监户工二部,并座堂上,时称「堂公、堂婆」。
  
  御史改武:
  监察御史张仕学巡按河南,求击贼自效,改总兵官。先是余应桂按楚,超巡抚,张觊之。既改阶,郡守节推通刺,始愧悔,后迁延自免。
  
  卢象升:
  己卯,卢象升总督败没,镇珰惧罪,阴言其不死,命遣校侦之。以实闻下校狱,酷拷不承而死。垂死拜狱神曰「某不枉卢总督,虽死不憾。」
  
  德府窖金:
  己卯正月济南破,德王(由枢)陷于贼,得牡丹下窖金。午午十二月,兖州破,鲁王(以派)死之,得石榴下窖金。二邸最薄,矧秦楚襄福周蜀之富乎!
  
  周士朴:
  寇陷归德,执周尚书士朴,责数之,答以布袍革履不预外事。曰「亦知舍人之怙势肆虐乎?」辞以不闻。曰「尔瘗金十三窖,何来?」不能答,被磔。
  
  谢秉谦:
  华亭谢秉谦,本起厮养,登第历御史,巡按陕西,婪虐。戊寅还,十二月北上,会被论,至齐河见逮。过济南陷于朔骑,同官校遇害,盖舍人施普所供也。怨家杨尚能击登闻鼓,诉其逃匿,下抚按,缉之不得。按济南之变,颇多逋吏。提学副使钱塘翁鸿业,易隶服而逃被执,以衷服纤绮,谓职官也,力讳之。数日有苍头见其众中运木,戒苍头勿言,后不知所往,其家佯发丧。丙戌归家,死于舍。推官平湖陆粲亦逃,弟某微知之,往问扬州善庆庵僧德宗。德宗曰:「越十二年当还。迄无耗,则委骸风露也。」
  
  和杖:
  崇祯中盗值官兵,目语曰:「今日打和杖乎?打真杖乎?」官兵畏之,曰「和杖」。遂遗金帛饵我,遣胁从报级。
  
  左良玉:
  壬午十二月,张献忠再陷襄阳,平贼将军左良玉走汉口,居民窜尽。贻王宪副扬基书,求驻武昌会城,就饷扼要。士民疑惧,王信之,越江迎劳。许屯金沙洲,俟派拨迓之。竟先期渡江,军城外肆劫。王归其孥,至阳逻口被掠,诉良玉大索得之。一时骇乱,人不自保。贺相国逢圣访良玉,问此来奉旨乎?曰否。相国曰:「将军扼要,宜先护显陵,而省会次之。」曰:「郢上闭关却我。」曰:「今寇在江北,而兵江南,何耶?」曰:「汉上逃窜,无可食。」相国曰:「驻省会几何日?」曰:「养锐待战。」及正旦,相国往,叩不纳,排闼一见而去。
  
  芜湖兵扰:
  癸未春,左良玉在武昌,遣副将王允成勤王,自九江安庆而下恣掠。流言兵叛,留京藉藉。南枢熊明遇亦不辨,第令都督孙必进以三千人往至芜湖,知非寇也。江宁令杨文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