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是日,龚深之来言,得之外议,云近习极不乐,有「无震主之功,而有震主之威」之语,渠亦戒以勿与事,云:「韩、李皆上所新擢,尚且退缩,何必管他!」又云:「但戢敛必无事。」又云陈瓘言,亲闻上语,云余与刘友端尝共事。余帅河东,友端作走马,同官三年,及其亲近,未尝与之接,其职事亦无西府干预者,修造土木之事,皆三省所行,未尝有交通之迹。余笑谓深之云:「若能与友端交通,绍圣、元符中作相久矣。」余比亦见范彝叟,云:「上有涵蓄,恐彻帘后必有所为。」又云:「且看祔庙后举措如何,便可见矣。」然不知所谓涵蓄果何人何事也。

甲寅,无同呈。自边事以来,盖无日不同呈,自尔边鄙无事,稍稍希阔矣。

再对,以合门祗候欧仅覃恩改供备当职,乞用先朝随龙恩例除通事舍人,上黾勉许之。

是日,朴云昨日错与挽词同降出龚夬三章,一乃击惇者,一击京,一乞出惇,遂收之,朴亦未见。今日惇欲留身,既而三省对,具道,上云:「是误降出,却令进入。」惇遂留,再拜而退。是日,西府见太母,太母即笑云:「昨日却误降出龚夬文字,论章相事极子细。」又云:「已知朝廷待山陵后责降惇不易处。」又云:「是日打揲文字是一老内臣,文字上自批凿云『不出』,却误降出去,亦须行遣。」

乙卯,旬休。

丙辰,同呈牵复前陕漕已宜官。

再对,以传宣添长入祗候殿侍二十人,当如先朝,权令祗候转员日正拨入额,免侥幸。上从之。

以阎安再任皇城司。

是日,朴于垂拱及帘前留甚久,云:「言者不可沮折。」上云:「未尝折他。」开又闻朴多方以言探试上语,恐有所疑,即开陈,然终无之。朴又云:昨在外,保全及召还皆余之力,何敢隐也。开云:「家兄但急于体国尔,其用心岂有他也。」因言其自有求去意,朴坚以为不可。然余请去之心久矣,亦不问毁誉如何,但欲引分奉身而去尔,岂能更与小人纷纷计较口舌也。开所闻大约与所闻略同。近黄安中又云,上目送西云:「大臣不可立党。」安中殊忧之,然余云不辨也。上近见孙谔论京未去,云「赏罚未明」,上云:「乱道!」谔奋然便欲拂衣,为众所止,而邦直劝止之尤力,又尝面沮夬,故朴有所陈。丁巳,无同呈。是日,以王舜臣权发遣兰州,以康谓卒故也。是日,三省以陆佃权吏书,张舜臣为吏侍。朴云:上称舜臣老成平稳,又称纯礼、子开,皆以为可用,故稍稍进之。纯礼尝言宣危,谓余、开亦已入疑,然与朴所闻又有异矣,未知何如也。

戊午,赴南郊,宿斋,告元佑皇后复位。

己未,五鼓行事,毕,黎明,还西府。

庚申,末伏假。是日晚,批出,以子开为翰林学士。是日晚,大雨。自入夏数雨,山陵桥梁道路多坏。【是日,清臣奏,乞不令胡宗回同相度湟州。上云:「主帅岂可不与议,如三省职事,令他人相度,而三省不与可乎?」遂默然。余云:「宗回于此不与议,则难责于守御。」上亦然之。】

是月十三日荣阳、汜水、巩县皆大水,漂溺居民,坏汜水行宫,而雨殊未已。

辛酉,同呈郑居简言:「湟州地险隘,当罢都护府、安抚使之名,令隶属河、兰州,以省馈运。」诏遣新陕西运判都贶与胡宗回同相度闻奏。

再对,上谕以已除肇翰林学士,余云:「臣仓猝未敢称谢。」上又称范纯礼云:「当迁一学士兼承旨不妨。」余云:「自有韩缜、曾孝宽例。」退以语朴,云必批出也。

是日,令陈安止、刘子方不回避。

又上殿札子,侍郎以上进呈,小事拟进,余更不进呈。

壬戌,同呈郝平奏,会州城壁醋醎,不可为城,乞以青南讷心为州。令都贶一就相度闻奏。

再对,预戒河北州郡,岁终差官点检城壁楼橹等。

差曹诱权管句马步军,以诵从灵驾西行也。

又差段缄梓夔都监。缄乃陆佃及子开所称也。

是日,遂留身谢上除子开禁林。因言:「孤远之士,被遇神宗,兄弟三人皆为舍人,而臣偕肇皆作禁林。」又言:「衰朽当请归老。」至帘前亦具以此陈之,帘中云:「三人皆同父,亦盛事。」癸亥,同呈边奏。

再对,差杨应询天宁节接伴北使。

甲子,无同呈。以刘交句当军头,同梁安礼皇城司。

又呈鄜延已依御前刘子收瘗骸。上云:「因看曾肇所进神宗德音有此指挥,适在皇太后殿中,前有笔砚,遂草率此指挥行下,皇太后云:『只熙河路否?』朕欲徧及诸路,仍并汉蕃人遣骸收瘗,并遣中人往句当及致祭,作水陆。」余云:「正与神宗手诏一般,神宗诏云:『朝廷子育四海,所当恻隐。』乃不问汉蕃也。今更及诸路,则又广矣。」【是日,余欲辞所赐,而众不欲,遂已。清臣独免,当日批令改,遂受之。是日,蒋私忌不入。】

乙丑,旬休沐浴。

七月丙寅朔,赴福宁临慰如常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