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应汉、蕃士卒所借,并除放;将佐并拘收;差使以下听于请受内立分数克纳。

又令陕西、河东缴纳招纳西人空头宣札。

再对,以内侍省奏,白谔言事及诣密院陈述,乞责降远小监当,得旨依。至帘前,太母云:「本欲不施行,但上意如此,谔乃圣瑞殿中人,简王之师父也,教导简王极不近道理。」颖云:「如此,即更有情。」是日,垂拱再对,上遽顾余云:「二王更不令从灵驾西行,只卫王去,蔡王免行,圣瑞已喜,本不欲令去也。」余初欲留,以十九日帘中语奏知,既宣谕,遂已。

是日,龚夬、陈瓘上殿。先是,闻两人者击卞甚急,上旨令同对,当降文字出,既而以无例同对,遂同日请对而已。又云:二人者尝叩上云:「早何以不出?」上云:「聚而后出。」又云瓘初欲击卞,先白上云:「臣欲击卞而未敢。」问云:「何故?」瓘云:「外议皆恐卞去则京进,以是未敢发,若用京则不若存卞也。」上摇首云:「未尝有此意。」瓘云:「圣意虽尔,帘前如何?」上云:「亦一般。」瓘云:「如此,臣乃敢攻卞。」

戊寅,同呈韩资言西事宁静,言河北事皆无可施行。

再对,阎守懃乞磨勘岁月未满,以随龙故,特迁昭宣使。上云:「朕未生,懃已在太后合,又产合中祗应,诚有劳旧也。」

王瞻不申发谢表,特罚铜三十斤。

余因言白谔与远小监当,极难得阙,须添差乃可。上云:「更须尔。只与降一官勒停。」余云:「甚善。一期自当叙,且免远行。」上首肯。

是日,上谕:「台谏攻卞已十余章,如何得他知,令自图去就甚好?」余与颖叔皆莫敢承,上云:「只说与章惇,则卞自知矣。」退以白惇,惇亦不敢,朴欲召鳌谕旨,众以为不可,惇欲召吴伯举往谕之,遂约翊日禀旨乃召。

己卯,同呈章楶乞不候祔庙替罢,且荐王恩为代。众皆以不可为,然已有前降指挥,诏令札与楶知。

又以陈敦复提举河东营田兼弓箭手。

遂共白遣吴伯举,上旨,令同至都堂,召伯举,令诣卞谕旨。伯举唯唯承答不辞,然出省乃往。

是日晚,卞遂草表乞宫观,翊日凌晨上之,降付三省,三省乞付学士院,降诏不允,遂令降批答。上又谕两府云:「本不欲于祔庙前退黜大臣,但以言者不已,故须如此。」余亦以此语白惇。是日晚,卞章未上,已降夬两章、瓘一章付三省。夬云:「卞依附权臣,致位政府,渐肆威福,中分国柄,不附己者,斥逐无余。」瓘云:「卞迷国不道,神宗在位十九年,惠及天下,卞皆掠为安石之美。然惇迹易明,卞心难见,《春秋》之义,当首诛造意之人。」惇同进呈,殊无怍色。

庚辰,同呈北虏祭吊使并以六月一日见于皇仪,百官更不赴福宁奠临,俟虏使奠慰讫,于皇仪门外进名奉慰。

再对,河西房人吏以边事了等推恩。曹诱乞罢权副都承旨,诏与落权字。诱之请,恐同列中有夺席者尔。

又以杨应询知顺安军。因言应询乃王嵓叟所引,然实晓事,不可以亲党废,上及帘中皆然之。

辛巳,忌。

是日,卞章付禁林,鳌遂作批答不辞。

壬午,同呈,依熙河奏,结咓龊二子并与殿直,边厮波结之弟也,诸子中唯此二子未有官,故命之。

是日,惇私忌不入,本欲以是夕祈雨,十五夜雨,但遂以择日谢。再对,上谕卞已降批答。卞遂入第二章,上欲更宣押卞一次,迟三五日不妨,既有台谏章在三省,彼何敢安位?如此,庶几全礼数尔。余云:「陛下礼貌大臣,进退以礼,如此甚善,岂止三五日,便迟旬日,何所不可。」退以语三省,皆以为忧,恐其遂就职不去。余以语范纯礼,纯礼云:「公所论甚善。」盖余云上意近厚,不可不将顺。纯礼云:「上以礼遇大臣,若彼不去,则在下之人自有议论,如此则上下各尽义理,有何不可?」既而竟不宣押,必有密旨。是日,余又言:「卞之去固已定,然外议皆以京进为忧。」上默然。余又云:「此事须圣意先定,若京进,则言者必决去就,此时却恐难处。」颖亦云:「曾布所陈,无非正论。」上亦皆不答,色若有所难言者。余遂退以白邦、朴,邦、朴皆深忧之。余责朴云:「此责不在他人,在朴而已。」仍朴来日便当留身论之,此不可缓,朴然之。

癸末,同呈回牒北虏,以耶律应不重行立班,显是违越生事,本朝所遣使在此,未尝似此不依礼例事。以其来文如此,故答之也。

再对,差王防编修密院文字,孙俶编修国信条例。因奏云:「臣等亲族多,防与布、俶与之奇皆瓜葛,然皆于法当避,则所不敢。」上云:「既不当避,有何不可?」余云:「恐有人言语,不敢不奏知,如近日朱彦等亦此比。」上云:「彦已不许避。」帘中亦然之。是日,朴留身具道京不可进。上云:「本无用之之意,若欲用京,复进之奇,但于帘前更开陈。」果如余所料。朴既至帘前,具以京不当进之意开陈,太母云:「会得。方逐其弟,却用他哥哥,是不便。相公但安心,必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