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其言元和者,欲借以伸招抚之说也。其言太平兴国连年兵败者,欲借以伸不敢用兵之说也。附会诚巧,矫诬实甚。至所述永平皇后等语,一篇之中,三致意焉。臣更不知其所指斥矣。嗣昌复疏自理,但言科臣以危机中臣。不复及通市招抚事。户部主事李凤鸣,亦言火星逆行,常而非变。给事中解学尹纠其谄,然实考嗣昌所引年月俱谬。
  按纪略四月十六日己酉夜,荧惑去月仅七八寸,至晓逆行尾八度,掩于月。至五月初五日丁卯夜,荧惑退至尾初度,渐入心宿云。予少时每夕见月角一星烺而赤,相距五寸许。窃疑何若是之近,越三月仰观如故。或语予云:此星在月上大不佳,当主天下乱,予心志之。

  何楷劾嗣昌忘亲
  六月,以杨嗣昌入阁办事,仍署兵部。七月,嗣昌母服纔五月,有旨嗣昌大祀大庆,暨传制颁诏诸大典,不与。朝讲召见如常服随班,给事中何楷劾嗣昌忘亲。上切责之。先是,吏部会推阁员,止及词臣资序,上不允。命并及在籍守制者,盖嗣昌为陈新甲地也。已而特召新中为兵部总督宣大,黄道周上言朝廷即乏人,岂无一定策效谋者,而必破非常之格以奉不祥之人,上不怿。

  黄道周平台抗辩
  七月,召群臣于平台,上问黄道周曰,无所为而为之谓天理,有所为而为之谓人欲,尔前疏适当枚卜不用之时,果无所为乎?道周对曰:天人止是议利,臣心为国家,不为功名,自信其无所为。上曰:前月推陈新甲何不言?对曰:时御史林兰友、给事何楷,皆有疏,二人臣同乡,恐涉嫌疑耳。上曰:今遂无嫌乎?道周对曰:天下纲常,边疆大计,失今不言,待将无及。非私也。上曰:清虽美德,不可傲物遂非。惟伯夷为圣之清,若小廉曲谨,是廉非清也。道周曰:伯夷忠孝,故孔子许其仁。上怒其强说。道周又极诋杨嗣昌。嗣昌奏曰:臣不生于空桑,岂遂不知父母。臣尝再疏而明旨迫切,道周学行,臣实企仰之,今谓不如郑鄤,臣始叹息绝望。鄤杖母,行同枭獍,道周又不如鄤,何言纲常也。道周曰:臣言文章不如郑鄤。上责其朋比。道周曰:众恶必察,何敢为此?上曰:孔子诛少正卯,当时亦称闻人,惟行僻而坚,言伪而辩,不免孔子之诛。道周曰:少正卯欺世盗名,臣无此心。臣今日不尽言,则臣负陛下。陛下今日杀臣,则陛下负臣。上曰:尔读书有年,祇成佞耳。叱去,道周叩头起。复奏曰:忠佞二字,臣不敢不辨。夫臣在君父之前,独立敢言为佞,岂在君父之前,谗谄面谀者为忠乎?忠佞不分,则邪正混淆,何以致治?上怒甚。嗣昌乞优容之。上曰:朕亦优容多矣。诸臣退,上召回,谕以毋党同伐异,宜其修职业。翰林院修撰刘同升、编修赵士春、给事中何楷、御史林兰友,各疏救道周,劾杨嗣昌,俱谪调有差。

  张缙彦论兵情贼势
  戊寅三月,户部主事张缙彦上言:臣任清涧知县,于兵情贼势,亲见有素。盖贼之得势在流,而贼之失势在止。贼之长技在分,而贼之穷技在合。贼之乘时在秋夏,而贼之失时在冬春。昔大贼,王嘉允破河西,据其城,曹文诏夺门斫杀,而嘉允歼。李老柴破中都,据其城,巡抚练国事督兵攻围,而老柴擒神一元,破宁塞,据其城,左光先等与战而一元死。谭雄破安塞,据其城,王承恩等攻围,而谭雄诛。此皆守而不去之城,故速其死也。过天星、老回回、混十万等所破城邑无算,官军未至旋即奔逸,生皆流而不居之贼。故缓死。贼入晋豫,分头成部,自泰及汝雒,以至江北,无处不被贼。岂贼真有数十百万?盖分役以披其党,牵制我兵,故见多也。前总督陈奇瑜,驱天下之贼,尽入汉中,出栈道关,正可一鼓而灭,乃以招安致败,不可复收。古人以八日而平贼数万者,利其合也。夏秋之间,刍粮尽在场圃,足供士马之资。冬春非破城堡不能得食,官兵促之则尤易,故时有利、有不利也。今欲破贼,惟在乱其所长而使之短,破其所得而使之失,直截以攻之,分为两军,一追一驻,贼当之必破矣。贼党虽众,大都观望,其先倡者,不过一二支,故尽一股则论赏,不必事平汇叙,纵一股即谕罚,不许报级塞责。诚如此,贼不望风而靡,未之有也。上是之。抵掌而谈情势,不灭伏波聚米。图贼在目中矣。虽末路败名,而其言不可废也(十九日下午笔)。

  陕贼剿降略尽
  五月,夺总督洪承畴尚书爵,仍以侍郎总督。左光先、曹应蛟,并夺五级,限五月尽贼。至八月,承畴报陕西贼割降略尽,命出关向河南、湖广。
  限五月尽贼,而八月即尽,何其速也。维时贼分流半天下。曷尝勦降尽之乎?不过走犯他方耳。上以速期,而下即以速应大抵然矣(六月二十日笔)。

  豫、楚屡捷
  戊寅正月,巡抚常道立奏贼犯邓州,焚燬周王八茔。总理熊文灿报贼犯英山,命九路之兵会剿,贼从德黄一路潜遁。楚抚俞应桂逮间,豫抚常道立招抚陈塌天等。闯塌天本名刘国能,性颇孝,就抚乃奉其母命也。晋抚宋贤奏混十万等贼乘虚窥渡,攻克五塔扢等寨,攻围陕州等处。官兵御却之。贼拔营远遁。二月,官兵三战三捷,败贼于镇平县,生擒草上飞、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