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营中。(《元史 察罕帖木儿传》)
至正二十四年甲辰三月,诏数孛罗帖木儿罪,解其兵权,削其官爵。孛罗帖木儿不奉诏。
八月,孛罗帖木儿大举犯阙,扩廓帖木儿部将白锁住奉皇太子奔于太原。
十二月乙巳,太祖遣使以书与扩廓帖木儿。
书曰:“尝观英雄之得志于天下也,何其难哉!立于始或沮于终,成于前或坠于后,此古今之所深惜也。曩因元政不纲,中原大乱,其命将出师,罔有攸济者。阁下之先人颍川王,以一军之卒,用于众败之余,仅得加兵于齐鲁,功未及成,而祸婴不测,使一时豪杰莫不悼惜。阁下孝切于衷,勇发于义,鼓率愤旅,竟雪仇耻,以成父志。方其临难不挠,意气慷慨,激厉三军,虽李存勖之规略莫是过,颍川为不死矣。迩闻北庭多事,变生肘腋,控制河朔,挟令夷夏,孛罗犯阙,古今大恶,此政阁下正义明道,不计功利之时也。夫以阁下雄才,取之有馀,然常胜之家,意多轻敌,应变之术,不可不审。今阁下居河南四战之地,承颍川新造之业,边庭未固,近郊多垒,其所以军民相附,邻与不窥者,诚颍川存日,能尽抚养盟好之道,而人不忍遽绝也。或孛罗侵寇不已,阁下何靳一介之使,渡江相约。予地虽不广,兵虽不强,然春秋恤交之意,常窃慕焉。且乱臣贼子,人得而讨之,又何彼此之分哉!况予近平伪汉,四境已安,正息兵养锐之时,岂不能往助阁下乎。且英雄豪杰相与之际,正宜开心见诚,共济时艰,毋自猜阻,失此旧好。兹专人备道斯忱,惟阁下图之。”(《太祖实录》)
至正二十五年乙巳三月,元太子下令扩廓帖木儿军中,讨孛罗帖木儿。
七月甲子,太祖遣使以书与扩廓帖木儿。
书曰:“曩者,初无兵端,尹焕章来,得书惠骑,即遣汪河同往,为生者贺,没者吊。使者去而不回,复遣人往,皆被拘留。且阁下昔与孛罗构兵,雌雄未决,尚以知院郭云、同佥任亮攻我景陵,掠我沔阳。予思此城虽元之故地,久在他人之手,予从他人得之,非取于元也。阁下外假元名,内怀自造,一旦轻我,遂留前使。予虽不较,但以阁下内难未除,犹出兵以欺我,使其势专力全,又当何如?阁下果若挟天子令诸侯,创业于中原,则当开诚心,示磊落,睦我江淮。今乃遣竹昌、忻都率兵深入淮地,杀掠人民,殆非所宜。况有自中原来者备言张思道、李思齐等连和合纵,专并阁下,此正可虑之秋,安可坐使西北数雄结连关内,反舍近图,欲趋远利,独力支吾,非善计也。予尝博询广采,闻中军将欲为变,恐不利于阁下。故再遣人叙我前意,述我所闻,阁下其图之。节次使命若能遣回,庶不失旧好,惟亮察焉。”(《太祖实录》)
戊寅,孛罗帖木儿伏诛,扩廓帖木儿扈从皇太子入朝。
九月,诏拜扩廓帖木儿为太尉、中书左丞相、录军国重事、同监修国史、知枢密院事,兼太子詹事。
伯撒里累朝旧臣,而扩廓帖木儿以后生晚出,乃与并相。居两月,即遣南还视师。(《元史 察罕帖木儿传》)
闰十月辛未,诏封扩廓帖木儿河南王,代皇太子亲征。
扩廓居军中久,乐纵恣,无检束,居京师两月,怏怏不乐。朝士往往轻之,谓其非根脚官人。左右劝扩廓,请出治兵江淮,诏从之。(《庚申外史》)
至正二十六年丙午二月,扩廊帖木儿还河南,调度各处军马,陕西张良弼拒命。三月,扩廓帖木儿遣兵西攻张良弼于鹿台,李思齐、脱烈伯、孔兴等兵皆与良弼合。
扩廓既出,无意治兵,欲庐父墓侧。或曰:“总兵既受朝命,不可中止。”扩廓左右有孙翥、赵恒者,忄佥人也,畏江南强盛,欲故缓其计,以容其奸,谓扩廓曰:“丞相总天下兵,肃清江淮。《兵法》:‘欲治人者,先自治。’今李思齐、脱烈伯、孔兴、张思道四军,坐食关中,累年不调。丞相合调四军,南出武关,与大军并力渡河,彼若不受调,则移军征之,据有关中,四军惟丞相意所使,不亦善乎!”扩廓欣然从之。于是,分拨关、虎等统兵从大兴关渡河以俟,先札付调关中四军。张思道、脱烈伯、孔兴俱不受调。李思齐得调兵札,大怒,骂曰:“乳臭小儿,黄发犹未退,而反凋我耶!我与汝父同乡里,汝父进酒犹三拜而后饮,汝于我前,无立地处,而公然称总兵调我耶!”令各部曰:“一戈一甲,不可出武关。王保保来,则整兵杀之。”扩廓自是进兵关中,两家相持一年,前后百战,胜负未决,而国家大事去矣。(《庚申外史》)
二月,上闻王保保欲南攻两淮,遣使谕徐达于高邮。已而,王保保闻有备,竟不至。(《太祖实录》)
徐达出兵淮东,上遣使谕之曰:“迩闻王保保兵入关中,为李思齐、张思道逐出潼关,还至汴梁。复东取乐安,又为俞宝所败,追过清河,溺死者甚众。今保保驱其人民已北遁矣。孔兴、脱烈伯、天保奴兵走三晋、汴梁、唐、邓之间,余兵据守。此迤北消息,汝宜知之。”五月,徐达克安丰,闻王保保欲侵徐州,即分兵趋徐。既而,王保保兵至,大败而去。(《太祖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