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颂《北山移》。丈夫出处非无义,猿鹤从来自不知。”又作《谢公墩》诗云:“我名公字偶相同,我屋公墩在眼中。公去我来墩属我,不应墩姓尚随公。”时陈和叔内翰绎知江宁府,就使衙作会召。荆公不喜,辞之以诗云:“只喜往来相邂逅,却嫌招唤苦丁宁。”其后东坡自黄州归由金陵,荆公路见之,大喜,与之出游,因赠之诗。坡依韵和云:“骑驴渺渺入荒陂,思见先生未病时。劝我试求三亩宅,从公已觉十年迟。”至元元年春,荆公病笃,作诗云:“老年无欣豫,况复病在床。汲水置新花,取慰此流芳。流芳在须臾,吾亦岂久长。新花与故吾,已矣可望忘。”数日遂薨。
荆公熙宁、元丰间既闲居,多骑驴游肆山水间,宾朋至者亦给一驴。苏子瞻诗所谓“骑驴渺渺入荒陂”是也。后好乘江州车,坐其一箱,其相对一箱不可虚,苟无宾朋,则使村仆坐马共载而行,其真率如此。
温公熙宁三年辞枢密副使,不拜。四年自永兴路安抚使迁京西北路安抚使,又辞不受。请西京闲局留台,许之。优游多暇,访求河南境内佳山水处,凡目之所睹,足之所历,穷尽幽胜之处。十数年间,倦于登览,于是乃与楚正叔通议、王安之朝议耆老者六七人相与会于城中之名园古寺,且为之约:果实不过五物,饣肴膳不过五品,酒则无算,以俭则易供,简则易继也。命之曰“真率会”。文潞公时以太尉守洛,求欲附名于其间,温公为其显,勿纳也。一日潞公伺其会,戒厨中具盛馔,直为往造焉。温公笑而延之,戏曰:“俗却此会矣。”相与欢饮,夜分而散,亦一时之盛事(亦曰平会)。温公后与人曰:“吾□知不合放此老入来。”
章子厚尝言释氏戒妄语事,司马君实曰:“妄语莫大于释氏,神通变化之事在理必无,而释氏昌言之,非妄语而何?”
司马温公卒,门人或欲遗表申入谏语。程正叔曰:“此公平生来未尝欺人,可死后欺君乎?”
欧阳公居颍,日与正献公及刘敞原甫、魏广晋道、焦干之伯强、王回深甫、徐无逸从道,七人会于星聚堂。分题赋诗,得“瘿木壶”,其诗曰:“天地产众材,任材谓之智。栋桷与楹弋,小大无有弃。方者以矩度,圆者中规制。嗟尔木之瘿,何异肉有赘。生成臃肿姿,赋象难取类。隐栝所不施,钩绳为尔废。大匠睨而往,恻然乃有意。孰非造化功,而终不朽器。刳剔虚其中,朱漆为之外。阝浆挹酒醴,施用惟其利。牺象非不珍,金岂不贵。设之于楹阶,十目肯注视。幸因左右容,及见为奇异。人之于才性,夫岂远□是。性虽有不善,在教之揉励。才无不可用,由上所措置。饰陋就其长,皆得为良士。执一以废百,众工何由备。是唯圣人心,能通天下志。”识者于是知公有辅相之器。
初,欧阳文忠公举苏子瞻、沈文通举苏子由应制科,兄弟皆中选。时介甫知制诰,以子由对策专攻上身,及后宫封还词头,乃谕文通为之词曰:“虽文彩未极,□贯靡究,朕知可谓爱君矣。”盖文与介甫意正相反。子由谢启云:“古之所谓乡原者,今之所谓中庸常行之行;古之所谓忠告者,今之所谓狂狷不逊之徒。”又云:“欲自守以为是则见非者,皆当世之望人;欲自讼以为非则所守者,亦古人之常节。”
欧阳公在翰林日建言:谶纬之书,浅俗诬怪,悖经妨道,凡诸书及传疏所引,请一切削去之,以无误后学。仁宗命国子学官取诸经及正义所引谶纬之说,逐旋写录奏上。时执政者不甚主张之,事竟不行。
滕元发知郓州,欧阳公经过,自作口号,有两句:“韩愈文章名一代,霍光事业冠三军。”(时魏公犹在)
王乐道陶,裕陵之初,自御史中丞罢为枢密直学士,知陈州,郁郁不得志。先是,乐道尝为颍府及东宫官长,践阼之初,上章言:当用某人为某官,某人为某官;唯阙集贤相,盖以自处也。至是诗云:“本自储王羽翼客,今为天子腹心人。”又诗云:“杀吾贤相嗟何及,负此良朋叹已迟。”及至陈州,《谢上表》云:“诚欲尊奖主威,收还君柄,六乡绝分晋之祸,三家无弱鲁之强。”又言:“方幸君幼之足陵,岂思天戒之可畏。”又云:“唯是真宗久病,丁谓弄权,已去复留,异时同恶。”又云:“攀附旧僚翻作吠尧之犬,选揄新进皆为媚灶之人。”
熙宁七年,吕吉甫为翰林,进《端午门帖子》曰:“虚心清暑殿,预戒一阴生。”盖意有所指也。
邵尧夫雍居洛下三十年而乐圣人之道焉。予屡造其隐居,尧夫言以未尝皱眉为自得。
熙宁末,王元泽作待制,程公逊诗曰:“润色圣猷双孔子,裁成天下两周公。”
西台王大成称左司云:“堂堂君子貌,落落大臣形。”丰夫与左司书云:“反本还原已深明于自己,入神致用将博济于明时。”
刘仲逢之为郎也,缘修条事以檄召三帅。帅不肯来,封檄闻上。上使中黄门赐手札曰:“朝廷待遇三帅,亚于二府,是何小臣辄敢呼召?”
嘉定中,朝廷患榷货务支百官诸军月俸不继,命从官二人计度事。其二人者,以禁帑有滞,货久不发,乃奏大损其价以售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