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者占曰:“营室卫分,濮水出,
主宗庙祭祠事;虚、危齐分,上受命之国,主坟墓哭泣。”逾年,而熙宁改元矣。
天之告人,岂不昭昭然哉!

故事,郊庙读祝册官至御名必起,上至郊宫更衣,诣坛下,百官皆回班迎向。
英宗皇帝初告庙,诏读册官无起,及诣坛下,诏百官勿回班。所以见事宗庙之精意也。
予尝修《玉牒》,知国家庆绪之繁衍。治平中,宗室四千余人,男女相半,存亡亦相半。亲王置翊善、侍讲、记室,余则逐宫院置都讲教授。岁时有喜庆,则燕崇政殿或太清楼。命之射,课其书札,或试以歌诗,择其能者而推赐器币,以旌劝之。景三年,始置大宗正司,以濮王及彰化军节度观察留后守节领其事。
有所奏请,不得专达,必经宗正司详酌而后以闻。所以勉进其敦睦,而纠正其愆违也。其后增置讲书官四员,别置小学教授一十二员,又增同知大宗正一员,而置官益多,其疏属又听其出外官,则自励而向学者弥众矣。
●卷二
汉斛之法,方尺而圆其外,旁九厘五毫、其实十斗,积百六十二万分,二千龠之实也。不言深而言方者,无分寸之别也;圆其外者,亦相生之数也。其上为斛,其下为斗,左耳为升,右耳为合。云耳者,谓升合如耳形,附于斛之左右也。今胡瑗之升合皆方制之,而斛方一尺,深一尺六寸二分,是以方分置算而然也。龠其状似爵者,谓圆如爵也。今之龠方一寸,深八分一厘,亦以方分置算也。
上三下二者,谓斛在上并升合为三也,斗在下并龠为二也。圆而函方斛之形也,上下皆然也。今上以圆函方,下为方斗而已。左一右二者,升在上而左,合在上、
龠在下而俱右也。今合、龠俱在上而龠俯。自聂崇义失之于前,而胡瑗、阮逸踵之于后也。夫斛非是,而欲考正黄钟,安可得也!
燕龙图肃判太常寺,建言:今之乐太高。始下诏天下,求知音者。李照言乐比古高五律,而胡瑗、阮逸相继出矣。李照之乐,以纵黍累尺,黍细而尺长,律之容乃千七百三十黍。胡瑗以横黍累尺,黍大而尺短,律之容千二百黍,而空径乃三分四厘六毫。空径三分四厘六毫,与容千七百三十黍,皆失于以尺而生律也。
阮逸又欲以量而求音,皆非也。最后有成都房庶者,亦言今之乐高五律,盖用唐乐而知之。自收方响一、笛一,皆唐乐也。其法以律生尺,而黍用一稃二米。是时,无二米黍,据见黍为律。虽无千七百三十黍之谬,与三分四厘六毫之差,然其声才下三律,盖黍细尔,其法则是矣。王原叔洙、胡瑗大不喜其说。朝廷但授庶试秘书省校书郎,不究其说而止。庶,玄龄之后,其为人简脱,尝与乡荐,然好音,宋子京祁、田元均况皆荐而召之。是时,丁正臣亦收牙笛二,与庶笛同。予尝于雄州王临处得北界笛一,比太常乐下四律、教坊乐下二律,犹高于唐乐一律。又尝于才元处得并州铜尺一,比太府尺长三分,以之定律,与唐乐声同。太府尺定律与北界笛同,二者必有一得也。若得真黍,用房庶法为律以考之,其为至当不疑矣。真黍,一稃二米者。世尝言王朴为知乐,而不知乐之坏自朴始也。
初,太常钟磬皆无款志,朴用横黍尺制律,命其钟磬而志刻之。太祖患乐太高,和岘用影表尺八寸尺也,故乐比唐为高五律矣。今太常钟最大者,声中唐之黄钟,志刻乃云林钟,余钟率皆如此。李照则多凿旧钟以合其律,而钟磬又不如朴时,虽非本声,而其器尚完也。惜哉!司马君实内翰光于予莫逆之交也,惟议乐为不相合。君实以胡瑷一黍广为尺,而后制律;予用房庶一黍之起,积一千二百黍之广为律,而后生尺。律之法曰凡律围九分,以尺而生律者,律为十分三厘八毫矣。以其不合,又变而为方分,其差谬处不可一二数也。以律生尺,九十分黄钟之长,加十分以为尺。凡律皆径三分,围九分,长九十分,积实八百一十分。自九十分三分损益之,而十二律长短相形矣。自八百一十分三分损益之,而十二律积实相通矣。往在馆阁时,决于同舍,同舍莫能决,遂奕棋以决之,君实不胜,乃定。其后二十年,君实为西京留台,予往候之,不持他书,唯持所撰《乐语》八篇示之。争论者数夕,莫能决,又投壶以决之,予不胜。君实欢曰:“大乐还魂矣!”凡半月,卒不得要领而归。岂所见然耶,将戏谑邪,抑遂其所执不欲改之耶,俱不可得而知也。是必戏谑矣。(按:《宋史》称镇于乐尤注意,
独主房庶以律生尺之说,与司马光辨难,凡数万言。神宗时,尝诏镇与刘几定乐。
镇曰:“定乐必先正律。”帝虽然之,而刘几即用李照乐加四清声,而奏乐成,诏罢局,并赐镇。镇曰:“此刘几乐也,臣何与焉。”至哲宗朝,乃请太府铜尺为之,逾年成,比李照乐下一律有奇。帝及太后御延和殿,召执政同阅视,下之太常。乐奏三日而镇逝。)皇中,再定雅乐。胡瑗铸十二钟,大小轻重如一,其状类铎,为大环,铸盘龙、蹲熊、辟邪其上,谓之旋蠡,而平击之,故其声郁而不发。又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