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昌之弟。自此为例,实乱人伦。治平四年二月,神宗皇帝手诏,述英宗治命,应公主出降,其夫不得升同父行。盖英宗久欲厘王,以病未果出命,故神宗以遗命行,可谓善述人之事矣。
士大夫治小民之狱者,纵小民妄诉,虽虚妄灼然,亦不反坐,甚而听其蓦越,几于搂揽生事矣。曾不思善良之民,畏官府如虎狼,甘受屈抑,不敢理雪。而奸猾之民,以恐胁把持为生,与吏囊橐,视官府如私家,肆行不忌。士大夫堕其计中,为其所困,殊不自觉,良可叹也。太祖皇帝乾德二年正月己巳,诏应论诉人不得蓦越陈状,违者科罪。开基创业之初,首念及此,虑为善良害也。真宗咸平元年七月,诏所诉虚妄,好持人短长,为乡里害者,再犯,徒;三犯,杖讫,械送军头引见司。苟能举而行之,庶几妄诉者息矣。
旧制,期丧百日内妨试,尊卑长幼同。士人病之,多入京冒哀就同文试,洎中选,被人论诉,不免坐罪。天禧四年二月壬申,翰林学士承旨晁回上言:“诸州士人以期制妨试,奔凑京毂,请自今卑幼期服,不妨取解。”诏从之。自后冒哀求试者寡矣。大凡人家尊长期丧,多年高者,卑幼期丧,多年幼者,免避卑幼,则妨试亦鲜。
国初,宗室尚少,隶宗正等。仁宗景三年,以宗室众多,特置大宗正司,以皇兄宁江军节度使允让知大宗正事。仍诏自今于祖宗后各择一人为之,尚贤而不以齿。纠正违失。凡宗室奏陈,先委详酌而后闻,不得专达。其后又以宗室出居外州,于西京置西外宗正司,南京置南外宗正司矣。
今州县义仓米,始于仁宗时。始集贤校理王琪,尝于景中陈请,乞每正税二斗,别输一升,领于转运使,遇水旱振给。有司会议,不同而止。庆历元年九月,琪申前议,上特诏行之。至新法行,又增作每一斗收一升,然水旱振给,所赖为多。行之日久,官吏视为公家之物,遇振给,靳惜特甚,殊失元立法之意。
仁宗重台谏之选,景元年四月癸丑,诏御史台置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里行。又诏举三丞以上尝历知县人除御史里行,二年除御史,又二年除三司开封判官。自清要而历繁剧,选任既重,一时号称得人。明道元年七月辛卯,又以谏官无治所,乃以门下省充谏院,而别创门下省于右掖门之西。盖朝臣皆有入局之所,独谏院无之故也。
真宗欲以太宗配天于南郊,而太祖之配不可改,乃奉太宗并配。仁宗郊天,又益以真宗,则是以三帝配一上帝矣。嘉七年,因杨畋力谏,乃定以太宗配。今南郊又以祖宗并配矣。
祖宗重堂后官,更用士人,其叙迁至员外郎者,与外任。其后多不愿出,惟求子孙恩泽,遂以为例。仁宗嘉八年,中书奏:“今后愿留人,虽许供职,其诸房提点并须择才,候职事修举方补。如不职,与堂除知州。”盖犹以士流之故,优之也。新法既行,增置宰属,而士流不复为堂后官,因是削。旧制,堂后官外任止于通判,不得为知州。先是皇三年四月,诏堂后官无得佩鱼,若士人选用而至提点五房,方许佩鱼,以示别也,今虽非士人选用,皆佩之矣。
先圣后嗣,自先圣封文宣王,而袭爵者称文宣公。“文宣”,谥号也,谥号非子孙所可袭。仁宗至和二年三月,用太常博士祖无择议,改为衍圣公,盖取袭封之义。
旧制,妇人冠以漆纱为之,而加以饰,金银珠翠,采色装花,初无定制。仁宗时,宫中以白角改造冠并梳,冠之长至三尺,有等肩者,梳至一尺。议者以为妖,仁宗亦恶其侈,皇元年十月,训禁中外不得以角为冠、梳,冠广不得过一尺,长不得过四寸,梳长不得过四寸。终仁宗之世无敢犯者。其后侈靡之风盛行,冠不特白角,又易以鱼枕;梳不特白角,又易以象牙、玳瑁矣。
国朝武臣,正任十年一迁官。熙宁八年,特诏驸马都尉七年一迁官,乃著于令,非独示优,亦所以杜其非理干请也。元丰六年二月癸未,诏吏部七年磨勘,更不取旨。
仁宗景元年四月癸酉,诏以河南府学为西京国子监,置分司官。其后南京、北京皆援为之。崇宁四年秋七月丙午朔,诏罢三京国子监官,各置司业一员,其氐京具体而微矣。
皇朝追褒先贤,皆有所因。仁宗景元年九月,诏封扁鹊为神应侯,以上疾愈,医者许希有请也。徽宗崇宁元年二月,封孔鲤泗水侯、孔汲沂水侯,崇先圣之嗣也。六月,封伯夷为清惠侯、叔齐为仁惠侯,重节义之风也。宣和元年五月甲申,封列御寇冲虚观妙真君、庄周微妙元通真君,尚虚无之教也。然仁宗因医者之请,姑勉从之。伯鱼、子思之封,以配享从例封也。伯夷、叔齐逊千乘之国,岂求身后虚名;庄、列物外人,何羡真君之号,不必封可也。
京师试于礼部者,皆祷于二相庙,二相者,子游、子夏也。子游为武城宰,子夏聘列国,不知何以得相之名也。今行都试礼部者,皆祷于皮场庙,皮场即皮剥所也。建中靖国元年六月,传闻皮场土地,主疡疾之不治者,封为灵贶侯。今庙在万寿观之晨华馆,馆与贡院为邻,不知士人之祷始于何时,馆因何而置庙也。
王安石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