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以及己之高曾。下推以及己之曾元。是谓以五为九。五衰之等。唯父与长子三年。族莫重也。以三为五。则祖与适孙期矣。以五为九。则高曾与曾元三月矣。昆弟期而从父之昆九月。从祖之昆五月。族昆三月。所为杀也。其不曰五为七者。服数尽于五也。虽然。高三月。则曾宜小功。祖服期。则曾宜大功。乃为齐三月矣。不敢以旁服加乎尊也。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时日恩杀也。此之为上杀。高曾曾元。同为三月。所以报也。然高曾服同衰。而曾元缌卑也。此之谓下杀。尧峰汪苕文氏。乃疑曾祖距祖一世。顾为祖齐衰期。而为曾祖三月。其降杀不太甚乎。夫亦未明旁服之不敢以加于尊也与。足下又疑父在为母期。而妻服亦期。圣人制礼。何无隆杀也。是有说。段成式酉阳杂俎曰。今之士大夫丧妻。往往杖者。据礼彼以父服我。我以母服报之。杖同削杖也。阎征君叹其解致精。且不独削杖一也。拜用稽颡二也。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三也。为母虽除。犹申心丧三年。为妻禫已过。夫必三年然后娶。以达子之志。若是者何也。妻者齐也。共承宗嗣之重。故非他旁亲之期所敢。苕文又疑高祖在九属之内。大夫得立高祖庙。士亦得祀高祖。而顾不为之服。此苕文不读康成注而误说也。丧服齐衰三月传云。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注云。曾祖高祖。皆有小功之差。则曾孙元孙为之服同也。又下缌麻章注云。族祖父者亦高祖之孙则高祖有服明矣。贾公彦为之疏。亦云高祖元孙皆有服。而苕文顾尚以经文不备为疑乎。遂议丧服传舛。而并诋汉魏诸儒。守师说而不变。何其弗思甚也。今人于丧礼罕所审问。诚有张口坐云雾之诮。足下独肯尽心。可谓加于人一等矣。有疑再析。不胜起予。

  丧服或问潜邱札记 
阎若璩

或问律文夫凡承重。妻从夫服。但尔时姑尚存。自应服其舅。则姑斩而妇从之。是一时有贰斩矣。抑不从耶。余曰礼有之。有适子者无适孙。则有适子妇者无适孙。妇可知也。仍服大功。或曰妇人既嫁从夫。夫天也。妻其敢贰于天乎。余曰夫服祖父母期。妻则大功。夫服本生父母期。妻亦大功。不从夫而服者多矣。奚有于是。

或问祖卒。孙既承重讫矣。久之祖母卒。孙又应承重。但祖母其所生者也。承则无重之可言。不承则己名为适孙。将若何。余曰。丧服小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疏曰此一经论适孙也。律文适孙祖在为祖母承重。止齐衰杖期。亦指适孙非庶孙也。窃以庶孙可立而为适孙。妾必不可以升为妻仍服期。汪氏琬有妾宜无服一篇。或难。妾之子而既贵矣。天子且许之貤封。而家长独不可援古而服缌乎。琬曰。天子自贵其卿大夫之母。家长自贱其妾。律文之与也诰也。是皆出于天子。行不悖者也。或又难。律文得毋有阙与。曰国家辨妻妾之分。严适庶之闲。其防微杜渐也。可谓深切着明矣。而又何阙文之有。

或问古者父妾不论有子无子。皆得谓之母。唐开元礼则云。庶母。父妾之有子者。始为之缌。此子字。男耶女耶。余曰。开元礼不可知。若今律文与此同者。则指男而非女矣。何以验之。子即齐衰杖期条之嫡子众子。斩衰三年条之所生子之子也。或曰安知其非女。女无杖。此有杖。故知指男子也。然则宜何称。律文父妾无子。则不得以母称。今既已有女为吾之姊若妹也者。吾亦从而母之。奚不可。但不敢加服焉。是于明太祖隆妾之后。而少寓杀抑之微意。似为先王之所许者。

又问里中刘氏之丧。兄既不拜弟。有以嫂可拜其叔为疑者。余曰。郑康成有言。正言嫂叔。尊嫂也。若兄公于弟之妻则不能也。兄公今之大伯之称。大伯之尊于弟之妻。犹嫂之尊于夫之弟。虽在流俗。大伯犹于弟妻弗拜。则嫂不宜拜夫之弟何疑。故曰夫妻牉合也。又曰夫尊于朝。妻贵于室矣。

又问或有庶母卒者。其子既从律服齐衰杖期矣。其孙宜何服。余曰无服。律所不载也。或因问父既如是其重服。子独不可准之而少降乎。余曰。此则以意自为服也。不可之甚者也。此服载明洪正七年孝慈录。原明太祖溺情于孙贵之薨。变礼于诸子非其所生者一时制耳。岂真谓有王者起。视如金条玉律。莫可拟议也哉。

又问自唐武后上元初。表请升母服与父同。然仍齐衰三年耳。非至如明孝慈录之一无差等。母同父斩。率情变礼之甚者也。遵行且三百年。未见有人焉。议请刊正者。岂非一慑于明太祖之严威。再便于己情之得伸。而无所复屈也哉。然周公以来制服。有齐衰杖期。齐衰不杖期。齐衰三月。与齐衰三年。列为四齐。自是没不复见矣。余尝反复思维。欲上古制而下适乎时宜。不得已如作春秋调人也者。为之议曰。父在母没。请为母服齐衰三年。父没然后服斩衰。则厌降之义既行。免怀之恩亦报。而人道不至流于野人者。此为庶几耳。

又问胡致堂真西山以汉文短丧诏。其大指为吏民。初未及于嗣君。曰非也。汉文明诏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三日者。吏民之服也。殿中当临者。皆以旦夕。各十五举音礼毕罢。以下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七日释服。三十六日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