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复之。其妇抱子投河而死。夫痛其妻若子之死于河也。旋即跳梁大。触树而死。河抚闻之。禁河之令始开。于是江淮豫楚间。流民载道。累累不绝矣。夫千里就食。餬口四方。强壮之人能之。其老幼之疲于道路者。虽欲逃生。岂可得哉。煦有亲识自南来。见有五六岁之童。足蹑一朱履。身披绿袄。载奔载蹶。悲啼于路。口呼父母不置。问之。则父母舍之而去。不知所往。凡父母之于幼子。未必遽能恝然。逮迫于无食。忍而去之。赤子何辜。出之怀中。而弃之道旁。莫保躯命。真可伤矣。凡四省之民。居者填沟壑。行者毙道路。所见所闻。类多如此。夫天灾流行。诚古之常事。而救荒奇策。莫如  皇上平米价之一法。推广行之。何不可者。煦以为京师重地。仓粟虽盈。不可再动。江河以南诸省。未尝无丰熟之地。米价必贱。诚令被荒之省。该巡抚移咨外省巡抚。详核米粮定价。具题请  旨。竟动本省正项帑银。或十万或二十万。择本省才干官员。或十人或二十人。持银出境。分途采买。水陆舟车。运回本处。即以所买之贱价卖之。所卖银钱实时还帑。约所折耗。不过往来盘费。计此折耗。亦有补法。去岁河南运送仓粮十万于陕。而其折耗十万余两之脚价。但于本省开捐贡监之例。未及一月。而十万有余。亦已补足。如此。则上不取丝毫于 朝廷。而米价自平。米价平而亿万生灵之命俱可济矣。  皇上好生之德。既已覃敷于畿内。岂独遗于外省。而所谓救荒之政。岂更有外于  皇上平米价之一法哉。老先生当得为之时。际得为之势。一言九鼎。捷于转圜。岂惟四省之民。戴德感恩。将上天实眷佑于无穷已。

  与徐司空蝶园书 
方苞

近闻漕船胶冻济宁以北者。七千七百有奇。沿途剽。百十为。计每船篙工不下数十人。皆贫民无家。犷悍酗博。平时回空。官督昼夜兼行。暂时停泊。附近村落客船。必遭窃攘。况聚十余万饥寒之人。连屯数百里内。又承东土凶饥盗贼之后。设有猾桀者。乘此瑕衅。恐不独沿途居民之害也。公宜密札奏闻。乞  上察访。早为区画。又闻湖抚以兑漕期误。请改雇民船。议下九卿。各省将用为式。夫漕船官具卫丁本有秩廪。故量给资粮。以募篙工。然犹私载民贷。多方补苴。始能訾给。若雇民船。其费数倍。官不能具。必抑派里民。则赋法不可问矣。七月问杨君千本。自河上以书来言。闻通仓陈米充溢。宜停运一年。岁祲之地。其粮听有司出粜。俟秋成仍籴满原额。分两年带运。如此则民食可充。漕船可修。河道可治。此利之显见者。尚未知中有伏害否。幸与练事者详议之。又自今年来。各省报荒。不约而同辞。不请赈。不请蠲。且乞减价粜常平仓粟。事后仍率属蠲补。夫常平仓粟之空。十余年矣。此天下所明见也。此议行。则粜粟之价。补仓之粟。必有所出。不识有司皆自其家箧金辇粟而至乎。抑粟与金天降而地出乎。是被灾之地转应苛敛库金数十万。秋成之后加征仓粟数十万。继自今灾民惟恐有司之报荒。而主计者且利荒报之踵至矣。公位正卿。年七十。宜日夜求民之疾。询国之疵。而上言之。上方卿公。又闵公衰疾。仆任其无大咎。若因此失官。则亦可以暴平生之志。谢众口之责矣。惟公熟计而审处之。

  敬陈速赈以苏民困疏康熙五十三年 
顺天府府尹王懿

窃闻甘宁等处偶值荒旱。  皇上如伤念切。  特命速行赈济。全活甚众。又曲  从诸臣之请。暂开捐纳。保赤之诚。真千古未有也。独是九卿议陕西开捐一案。已经累月。迨议上  允行。而捐纳人员。奔驰数千里。无论道远难致。即或有之。亦动需数月。及捐银官收。方议籴米。待米既集。方始发赈。更不知几何时也。夫万口嗷嗷。朝不谋夕。此尚可须臾缓耶。且臣见事例之开于外省者。包揽奸徒。居为垄断。经手官役。视为利薮。究之利归私囊。而于国计民生。毫无裨益。其究不过朦混报曰。收银几十万两。买米几十万石。又报曰。散给几十万口。其间以无作有。以多为少。欺上罔下。其弊尚忍言哉。臣愚以为救荒迫于救焚。拯饥急于拯溺。当此时而议拯救。诚有不可少延旦夕者。合无先行  令山西河南两省。即将现存应解库银。解往陕西督臣交收。令遴选能员于产米之处。多方购买。星驰运至西边被灾一带地方。  特命甘抚臣。饬所属州县。作速查实放赈。又令各道官严加督率。抚臣亦不时亲身稽查。稍或迟延。即加参处。庶发之自官者可无后时之愆。而受之于民者得慰及时之望矣。至事例之开。莫若一归于户部。不惟地近则捐员易于为力。而急公者必多。且纠察不止一人。而侵蚀包揽者必少。即间有一二假冒。较之外省之百弊丛生。相去不啻倍蓗。即以发去两省库银之数。计其多寡为捐纳之数。两数相符。即行停止。如此则捐方为实在之捐。赈方为实在之赈。广  皇仁而灾黎。庶乎其有济也。

  请截留漕艘以备平粜疏乾隆三年 
监察御史陈其凝

去冬今春以来。 畿甸雨雪未遍。  圣虑周详。惟恐青黄不接。民食多艰。又  谕廷臣预为筹划。仰见我皇上痌瘝至切。爱民无已之心。臣愚以为荒政无奇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