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诸冯。汤之亳。文之岐。汉高之丰沛也。其发祥之始在是。不闻一统之后。以其发祥之地之人民。悉授之食。以长养其子孙也。则今之满洲其处之者。似亦宜若直省之士民。秀者官之。强者兵之。弱者农之工之商之而可矣。今且未暇言满洲也。请言汉军。昔以别于未附之汉人。而名之为汉军。今天下一家。薄海内外。孰非我 朝之赤子。而何必尚从而别而二之。因示天下以不广。若以为军。亦必其军也而后军之。军有尺籍。一军则一丁。而非一姓一族之谓也。今汉军之仕宦班列。既从其汉。汉之与汉人无分。而又独于其族姓则以军束之。而又概而禄之不可。概而伍之不能。聚之京帅。不能尽用。亦不尽可用。无缓急可恃之实。而徒使有朝夕不能自存之势。亦大可恻矣。亦大可虑矣。夫别之为汉军者。因其祖父之军。而军其后之子孙也。亦蕲毋缺其军耳。我 朝之八旗。犹周之六师。汉之羽林。唐之府兵。事关宿卫。固不可虚缺也。缺之不可。溢之亦不必。则今之措置旗人者。宜莫若于汉军之内。稽其祖籍。以一人承占。或以材。或以辈行。其余子姓。则散之出旗。军者军之汉者。汉之军有甲粮可以自给。余归四民。任其所之。使谋其生。则宿卫无虚籍。而辇下无穷民。所裨于经国大计者非浅鲜矣。或曰。今汉军虽散之出旗。其原籍无产无业。终无以生。窃谓不然。夫人之求生也。不学而能。不习而利。惟束缚之严。使不得展。乃仰食于上耳。使纵之自由。则天地之大。何往而不得其生。且圣人之教人也。贵使其劳而不使其逸。劳则思善。逸则思淫者。常也。今汉军之不能为生也。固由上之力不足以给之。即足以给之。而其生愈不给者。以其所为衣食者。不从勤苦经营而来。则奢侈纵恣之心。习以成性。各为不终日之计。况法制禁令。更使之无可经营乎。若施非常之恩。下恢宏之令。俾脱旗籍。东西南北。除伊祖父作宦郡邑之外。许其择便占籍。隶于有司。将学而为士。力而为农。艺而为工。赀而为商。以至或为塾师为幕客。人自为生。何无产与业之足患。其秀者仍可为 王国之用。勤者亦可供贡赋之入。 国用所节甚多。不俟 上之经画。而人人自得于光天化日之下。于德为深厚。于治为光大。而于时实为要务矣。且尝见汉唐宋祚久远之后。即宗室之苗裔。亦散处闾阎。齿于四民。不能尽为班禄。况数千万族之乎。由此言之。即所以安措满洲之处。亦必有道。其不可以官爵为周给。称贷为长策。[已](己)在  圣明洞鉴之中。无庸赘及者也。方今  圣治日隆。德化翔洽。承天休命。万世无疆。而惟此若隐隐重可忧者。而谋国者曾不能一为 国家深计及之。此贾谊之所以太息于汉文也与。

  上奉天府尹论逃人书 
御史郝浴

自公祖先生历事以来。开济于满汉衙门。权衡于官民经制。有体有裁。中情中理。故上下贴服。如改民一事。旧任张佟诸公。为民力请。而朝议未允。今得谐于福曜之一日。是斯民获更生于仁人之手也。从此广学宫。开乡选。以蓄其经术。资其进取。旌孝行。锡耆爵。以睦其宗邻。厚其风俗。民将不招不徙而自致。此真贤人君子之心。而公祖先生之任也。比闻有以勾逃之说进者。欲严立科条以待之。窃恐传闻之误。而公祖先生未必肯创向来未有之例。以加于今日既宽之人也。且招民之中。去者尽多。未闻勾摄。何独至于新民而及之乎。况中有至情。有补于法而无碍于国。不敢不委曲以相告。念此属罪徙天外。辖以佐领。或有一二只身无赖之民。官不能谋其生聚。己不能救其饥寒。不逃则坐以待毙。名为逃法。其实逃死。虽就食他方。实难回本籍。即以其名贯报督捕勾之。徒骚扰其州县而已矣。剥削其乡里而[已](己)矣。系累其亲戚而已矣。顾安所得其人乎。一有片纸之投。便贻一路之害。至于托身有籍之人。偶或探亲变产。自求生理。则不旋踵而返。既不忍于此弃其室家。又不敢于彼累其父母。非惟情不忍逃。亦势不容逃。在民情之可原如此。以言夫官。于从前之逃不加少。在将军佐领。未尝以此受过。而向后之逃不加多。在有司佐贰。何至以此引咎。而官职之无碍又如此。总之以民情论。无赖之人。虽勾之而莫得。有籍之家。虽不勾而自来。是科条不必立也。无赖必逃之人。虽勾之而终不能禁其不逃。而有籍不逃之人。乃一勾之而反迫之以不得不逃。何也。守此则无以资生。控彼则难以入里。又坐成待毙之局。非迫之以不顾一切而逃乎。是立科条。不如不立科条之为愈也。以官职论。不立科条。则尚可如佐领之养晦。一立科条。反立刻来有司之责成。即以 朝廷论。赦之改民。本所以宽恤之也。痛念待罪于身。犹感宁家归狱之恩。而解网之后。反生画地为牢之怨。是不立科条。不但下不病民。而且上不病官。一立科条。不但下以病民。而且上至病官。而又病国也。何所利而为之乎。况公祖先生中朝雅望。在处为霖。不过暂守留京。不久当高跻崇班。或申明部务。或厘剔宪纲。为 国家争大是大非。以造万方之福。区区劳民。何足以烦硕画。

 

卷三十六户政十一农政上

  论足食 
陆世仪

李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