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永乐夺位。尽革建文之政。苏松之民。复罹重赋。至宣德正统间。民之逋赋日甚。特遣侍郎周忱巡抚其地。清追不能。屡议捐免。苏州得减秋粮七十余万石。松江得减秋粮三十余万石。然十分止轻其二三。存额尚属繁重。不惟与他处税亩之例。相去犹若天渊。即与同省连壤之常州。起科亦自不侔。从兹以后。主计者但曰东南财赋之乡。减之则国用不足。自万历迄于明末。惟有不时额外之浮增。无复宽省之恩泽矣。虽然。明之科征。悬有其额。而民之实完在官者。岁不过十分之五六。故殿最苏松之有司。终明之世。以完及七分者。即为上考。徒有重敛之名。原无输将之实。我  皇清肇造。万化聿新。凡故明弊政。莫不犁然革除。而田赋一照万历年间则例。其末季冒滥浮加之项。固[已](己)删去。第所照万历应征之数。载今新订全书者。苏州则平米二百五十余万石。每亩犹有科至三斗七升。与三斗四升不等。松江则共平米一百二十余万石。每亩犹有科至三斗六升五合不等。窃观疆域田土。古今止有此数。与宋元之先无异。赋税之输。即不能远比有宋以前之太轻。独奈何三倍于元时乎。在故明。有虚额而不责其实完。民力难支。已不可言。今司农握算。但按全书所载。有一项之编征。即有一项之拨解。完限考成。必责十分全完。否则参罚随之。故顺治二年至康熙元年。岁岁压欠。积逋之数。动盈千万。守令人铨授斯土者。往往席未暇暖。褫削旋加。日怀参奏处分之惧。莫展催科抚字之长。百姓之生于其地者。茕茕仅存皮骨。衣食不谋。惨受追呼敲扑之苦。而无安土乐生之心。即今康熙二三两年。臣竭尽心力。多方劝征。虽仅能如额措完。斯实迫于功令。遂令吾民剜肉医疮。论之考成。虽可免过。揆诸抚字。为罪实深。窃恐继此而往。日甚一日。民髓愈枯。民加愈诎。尚终欲取盈。而不亟图变计。则鸠形鹄面。啼饥号寒之遗黎。不胥填于沟壑。必流散于四方矣。伏念我  皇上仁覆如天。明见万里。去年察旧欠之难追。闵民生之困苦。特降  谕旨。宽免顺治十五年以前逋赋矣。今又因星变。复颁  旨尽捐顺治十八年以前钱粮矣。臣之愚昧。窃敢推广计度。与其民力弗胜。逃亡莫保。议蠲于催征不得之后。孰若预涣  恩纶。施惠于浮赋当减之先。将苏松二府钱粮。彷佛元时制赋旧额。兼照各省见征大例。准与酌量。大赐减省。如以目前军国多需。势难多减。则亦乞依常州接壤之科则。再若万万不能。亦祈于十分之中。稍减其二三。庶  皇上子惠元元。率土同观。苏民困而召天庥。永培国本于亿万斯年矣。

  上萧巡抚请扺粮支谷议 
陶元淳

去夏六月。昌邑遭遇水灾。幸当小熟收割之后。黔黎不甚失所。正供不甚亏缺。然冲埋之田。不可复耕。实非寻常水潦。可计分数。可望来秋者也。而儋州李牧。妄称灾止五分。竟寝其事。前府汤君。复以违例委勘。揭参职名。彼其处心积虑。不过以题豁之难。迎合时局。概置不行耳。夫题豁诚难也。身为民牧。坐视斯民之死。独不可从长商搉乎。昌邑正供之外。岁办公费。尚有多金。独不可酌议通融。免此一邑乎。今之虐取于民者。虽违例而不顾。虽犯法而不辞。独至于利民之事。又辄以例为解。虽其可以商搉可以通融者。而亦不肯稍一心。民何不幸。而遇此能循例之良有司也。今昌化之灾。锺于去岁。而祸发于今年。老弱行乞于公庭。壮者流离于道路。诚欲发仓借贷。而失业之民。春可散而秋无可偿。民敢支而官不敢放。除未灾之孑遗。勉完兵饷外。其余万难措处。加以浮粮挂额。从前已行摊派。此后何有抵销。惟有束手待毙而已。职深思曲算。为昌民一时之计。又为昌民永远之计。谨条上二事。仰冀仁人君子。俯赐采择。

一抵补浮粮。 本朝临高县赋役全书。有拨补昌化县广储仓米银三百七十余两。琼府临邑二志。抽拨昌化县秋粮米一千五百七十余石。半充兵饷。半备支。此系从前抵补之额。今查临高自三十年捐荒之后。多解银三百四十余两。又报垦银二百七十余两。此二项。已达部者。可以咨明给还。未达部者。可以暂行拨补。共银六百余两。适符昌邑浮粮之数。此昌民永远之计。其事之始末。详见撰浮粮考中。谨缮写呈览。

一放支仓谷。昌化旧有三十年放支仓谷四百一十六石。于康熙三十四年奉文追补。又有士民捐输谷三十八石二斗。此二项未经报部。职别具文书。详请赈济。仰祈俯从所请。准民支受。免其还官。虽不足救灾伤之万一。然亦一时权宜之计。

已上二条。一系藩宪职掌。一系粮宪职掌。势必行司查议。恳乞大人严限时日。即赐处分。毋假手吏胥。稽缓时日。夫衽席之人。岂知水火之苦。饥渴之众。岂望水陆之珍。早一日。即受一日之赐。捐一分。即受一分之益。伏冀大人破格行事。以救生灵。昌邑幸甚。

  请查田粮影射疏雍正元年 
阙名

按地输丁。原属优恤穷民之善意。但直隶江浙等处田地。多有名为有地。而其实无租税可收者。其故大略有四。从来置产之家。多系乡绅富户。其弃田之人。贿通置田家人。将高下错杂。一概指为美产。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