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肆。此诚髣周官之意。臣民所当共遵之令典。而不容轻有变焉者也。奈何复创为以粮配丁并丁于粮之议。至使游惰无罚。脱漏不禁。而又贻后世以粮去而丁独存之累乎。余顷游秦中鄠县。士大夫每言其邑并丁于粮之弊。起自明季某令。至今卒不可变。遂使富户坐困于输丁。而一切游手末作者。皆相率而为化外之民。虽或逃丁以鬻贩邀厚利。而官曾莫得敛而役焉。彼并丁于粮之患犹如此。则以粮配丁者又可知也。夫人无贫富。莫不有身丁可役。而一邑之中。有田者什一。无田者什九。乃欲专责富户之粮。包赔贫户之丁。将令游惰复何所惩。而通计户口之脱漏。又已不啻过半。幸而安常无事。而多欲横敛之官。犹将排门点。别科贫户。不幸而有水旱盗贼之变。富户之粮尽去。而额丁不免独存。将仍责之富户。而富户已不能输。将复摊之贫户。而贫户去籍已久。莫可究诘。是又踵两税旧弊之外。而复生无穷之弊也。岂国家编审之本意哉。窃见宋南渡后。士大夫于乡里间。颇仿朱子社仓遗意。有自为义役之规。大约会集宗党。以力厚薄。割租若干亩。使应役之人。更收其岁入以充役费。而官无所与。宋宁宗元英宗及泰定帝时。皆尝以其法颁行天下。民称其便。既至正中刘辉尹上海。亦劝豪右达官出粟。为义役常平本。于是赋役以均。此皆往事有可行者。近顺治中。先王父逸六公为阖族户长。尝深悉赋役之苦。而患吾族之官丁。有加而无已也。乃捐金寄子母钱家。为免役计。曾不二十年。既用其利千金。建祠供祭。而所为纳丁之费。亦率称是。族之一二好义者。皆闻其风而踵捐之。至今以为永利。是则远追周人相友相助之俗。而近符宋元义役之遗风。举世所可推而行之。以救丁粮之穷者乎。吾愿有官君子。依宋元旧法劝民。沿乡多敛财谷。各立义役。而择富而贤者主其出纳。别加旌奖。以风劝之。庶足以佐编审之所不及。如徒患徭役之不一。而欲以粮配丁。与并丁于粮者。愚未见其可也。他若近日吾邑之变法者。始附蒋令之十段锦。而寄米之弊。变速而祸小。终附杨令之一条鞭。而加赋之弊。变迟而祸大。是皆人士之无识者为之。抑又出鄠令下矣。

  畿辅户口志序 
李绂

赋以田科。役由户制。力役之征旧矣。周礼制役之法。任以地之媺恶。辨以国野之远近。均以岁之上下。而实则以家为率也。顾其役甚繁。或于乡。或于官。或于兵。他若追捕守卫。治城郭沟渠涂巷。共牛马车辇委输。六乡皆然。而大司徒掌稽国之中及四郊都鄙之夫家。九比之数至冗杂。则畿辅户役为尤艰矣。汉唐以来。名稍更而实同。名错出则吏易缘为奸。自明定条鞭之法。然后名简而弊清。而地媺恶国野远近岁上下之别。则后世无闻焉。我 国家爱民如子。恐民力不齐。贫户丁钱。不能时输。乃酌盈剂虚。视地缓急。稍均丁于地。以纾丁困。天下有贫丁无贫地。役科于田。则地与国野与岁之别在其中矣。而直隶犹未被其泽也。雍正初元。  皇上从督臣之请。畿辅丁役。悉均于粮。于是户役之征。下丁弗扰。视条鞭之法愈益简明。虽然。民者天之心也。户口之繁。以征昌运。非徒制役而已。周礼王拜民数。圣人式负版。明初法。每郊祀。中书省以户籍陈坛下。荐之天。祭毕而藏之。其重若此。我   圣祖仁皇帝膺图既久。念生齿益繁。  特降德音。丁口编审如例。而丁钱永不加增。数千年以来所未有之盛事。煌煌  圣典。垂为世法。庶几天下后世。知户口之重不专在力役之征。而民数之稽不可以已夫。作户口志。

  户口说豫乘识小录 
朱云锦

周官司民掌登万民之数。生齿以上。皆书于版。献其数于王。王拜受之。民为邦本。故綦重之。皇甫士安帝王世纪。历纪自古至汉户口。遐哉邈乎。不可稽已。惟豫为土中。在周礼为二男三女之地。 国家深仁厚泽。煦育者殆二百年。蕃殖既久。口数滋加。是不可不详考以志其盛。按通志顺治十六年。见在丁九十九万三千一十七丁。至康熙五十五年。编审额管人丁。并收并卫所一百八十四万一千四百五十五丁。 盛世滋生人口。又五万五千二百余丁。凡丁按三门九则定等。每丁岁征银自八分至三两四钱有零。通征丁银十二万七千四百余两。自康熙五十二年。奉  旨征收钱粮。但据五十年丁册。定为常额。续生人丁。永不加增。钦此。雍正四年。

豫省抚院田文镜。题请豫省丁粮。按地输纳。以均赋役。疏略云。丁粮同属正供。与其派在人而多贫民之累。孰若摊在地而使赋役之平。况 盛世人丁永不加赋。则丁银按地征收。更易为力。今就一邑之丁。均摊于本邑地粮之内。无论绅衿富户。不分等则。一例输将。如某县原额丁银一千两。摊入地银一万两之内。则每地银一两。应加丁银一钱。在丁少地多之区。每两不过增之分厘。即间有丁多地少之处。亦不过增之一二钱而止。如此。则地多之家。力能输纳。而无地之民。得免光丁之累矣。粮如有升增。应将丁粮随年另行均派摊入。庶额赋无亏。其有裨于国计民生。实非浅鲜。奉  旨允行。永着为例。至乾隆三十一年。编审旧管额丁。并 盛世滋生人口。共二百六万四千六百八十六口。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