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则分十品。有大小巴陵开胜开卷小卷生黄翎毛双上绿芽大小方凡十品酒酿于民而课日盛。茶出无多而供日繁。劝之惜谷而耗日多。锡之嘉名而生日蹙矣。有明正供。亦云平薄。而经费无常。摊派无数。征目日益。小民不知其名。改解岁更。胥吏因缘为蠹。自条编法出。而民气始苏。我 朝秋粮夏税。有一定之则。户口滋生。免造报之烦。有开除。有减则。有裁解。高腴有田塘地亩之分。洼下有稀密芦地之辨。岁有旱潦。则为之减租。国有大庆。则因之免税。其于民生。培养厚矣。存恤至矣。虽然。抑又有说焉。巴陵。土瘠民贫。高苦旱。下苦水。十分其土而山水居其七。十分其民而工贾居其四。十分其农而佃种居其六。十分其力而佣工居其五。十分其入而耗用居其半。此古人所以叹息于民生之不易也。观乡闾之疾苦。纾妇子之愁困。以岁之上下数邦用。以年之丰凶出敛法。是所望于良有司者。

  论赋役 
陆世仪

古者有田则有赋。有身则有役。未有税其身者。汉高帝四年。初为算赋。民年十五以上出一赋。人百二十钱为一算。至五十六而除。二十而傅给繇役。亦五十六而除。是一人之身。役之兼税之也。后世因之计口出财。遂谓之曰户口。唐租庸调法。亦皆论丁。一年之间。纳租之外。一丁出银十四两。出力二十日。是不惟税役兼于一身。而税役之法。又视汉为过重矣。今制赋税。一出于田。役民之力。一以黄册为定。十年编审。以次轮当。其法视汉唐为简。然汉唐之弊在并赋役于丁。丁困则多逃亡。今时之弊在并赋役于田。田困则多抛荒。均之未得古法也。

差役雇役二法。王安石司马公各主一法。邵伯温以为吴蜀便雇役。秦晋便差役。吕公着又谓二法利害相半。因其利而去其害。二法皆可行。是皆得其一说。而未为至当。邱文庄有言。古今役民之法。必兼用是二者。然后行之不偏。斯言殊为中。盖即一县之中有某役宜用差者。有某役宜用雇者。一役之中有某地宜于雇者。有某地宜于差者。是必县官一一用心经理。未可执方用药也。

凡户口丁田册籍。最为难定。非县官坐于堂上。耆正吏胥奔走于堂下。便可支吾办事也。必须简求一县人才。县官亲临。讲究既得其道。则授之以法。俾之逐乡逐里。一一踏勘报明。无分毫渗漏。方为得法。此作邑致治之根本。根本一立。以行政教。以比追胥。以诘讼狱。以简师徒。万事皆原于此。治邑者不可不知。予于治乡三约中。颇详其法。

凡户口丁田册。在州县断不可不详。而在朝廷则但当职要。不必职详也。每见十年大造。费民间无限金钱。不过置之高阁。终未必得实数。则何如令州县竟具总数达部之为得哉。但府与司不可不存副本。恐有散亡遗失之患耳。

歌谣有极切时事者。亦有不可尽据者。贾似道当国。行推排法。民间大扰。太学生为诗云。三分天下二分亡。犹把山河寸寸量。总使一坵添一亩。也应不似旧封疆。此切时事者也。万历时。江陵相公当国。丈量田地。吴中诗云。量尽山田与水田。只留沧海与青天。如今那有闲州渚。寄语沙鸥莫浪眠。然是时吴中经界久坏。赋役不均。得此始正。至于今赖之。此不可尽据者也。总之。同是一法。用得其人则治。用不得其人则乱。君子亦择人而慎用之耳。至于愚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孔子与子产。尚不能免初政之谤。他人乎。苟行之有法。则一二年间。公论自出也。

田亩赋重。则人争隐漏以逃赋。欲增田亩者。无如薄赋。故李翱曰。人知重赋之可以得财。而不知轻敛之得财愈多也。丁口之徭重。则人争隐漏以避役。欲增丁口者。无如轻徭。故马端临曰。庸调之征愈增。则户口之数愈减也。二公之言。可谓知本矣。

凡州县钱粮。有多年未完者。有已完那借不明者。有未解者。有已解而多年未获批回者。因头绪甚多。文卷浩繁。官司不及致详。吏胥因而作弊。刚设格眼册。凡一应钱粮。俱照年分逐年开列。某项已解。某项未解。某项领否批回。其存留给放等项。亦俱细细开列。凡遇抚按巡历。不必造册。即将此册送比。比后印官仍自亲收。遇升迁事故。即申抚院。交代明白。方许离任。如此可杜官吏侵渔之弊。

钱粮外有均徭一事。钱粮正供有额。独均徭官自为政。时时增益。吏胥上下其手。小民不知。无从控诉。刚设均徭法。凡一县中。科其田地人丁及一岁杂费之数。约为通法定制。每亩出均徭银若干。不增不减。其一县费用。听县官于均徭银中自为伸缩。断不许于均徭溢额。使吏胥不得上下其手。诚至钞之法也。

  纪顺治间钱粮数目 
张玉书

从来创业之主。享有胜国之资。不烦征敛。而国用滋富。汉之承秦。唐之承隋。明之承元。皆是道也。惟宋当五代纷争之后。海内衰耗。差逊汉唐。而左藏之库。积金如山。则犹有余蓄焉。前明之末。政厉民。始以军兴旁午。议加辽饷。继以民贫盗起。复加剿饷。终以各边抽练。复加练饷。催科无艺。中外萧然。迄国家以仁义之师。入关靖寇。而中原赤子。业已折骸断骨于百战之余。其所谓内库之帑藏。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