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其萌始大。唐戴叔伦抚州刺史厅壁记云汉置十三部刺史以察举天下非法通籍殿中乘传奏事居靡定处权不牧人合二者之言观之。则州牧之设。中材仅循资自全。强者至专权裂士。新唐书李景伯为太子右庶子与太子舍人卢议今天下诸州分隶都督专生杀刑赏使授非其人则权重衅生非强干弱枝之谊愿罢都督御史以时按察秩卑任重以制奸宄便繇是停都督然后知刺史六条为百代不易之良法。而今之监察御史巡按地方。为得古人之意矣。又其善者在于一年一代。夫守令之官不可以不久也。监临之任不可以久也。久则情亲而弊生。望轻而法玩。故一年一代之制。又汉法之所不如。而察吏安民之效已见于二三百年者也。唐李峤请十州置御史一人以周年为限使其亲至属县或入闾里督察奸讹观采风俗此法正明代所行若夫倚势作威。受赇不法。此特其人之不称职耳。不以守令之贪残而废郡县。岂以巡方之浊乱而停御史乎。至于秩止七品。与汉六百石制同。王制。天子使其大夫为三监。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金华应氏曰。方伯者。天子所任以总乎外者也。又有监以临之。方伯权重则易专。大夫位卑则不敢肆。此大小相维内外相统之微意也。何病其轻重不相准乎。夫不达前人之法之意。而轻议变更。未有不召乱而生事者。吾于成哀之际。见汉治之无具矣。

唐自太宗贞观二十年。遣大理卿孙伏伽黄门侍郎褚遂良等二十二人。以六条巡察四方。黜陟官吏。帝亲自临决。牧守已下。以贤能进擢者二十人。以罪死者七人。其流罪已下及免黜者数百人。已后频遣使者。或名按察。或名巡抚。至元宗天宝五载正月。命礼部尚书席豫等。分道巡按天下风俗。及黜陟官吏。此则巡按之名所繇始也。开元二十二年。置十道采访处置使。其后或请专择守令。停采访使者。姚崇奏曰。十道采访使犹未尽得人。天下三百余州县。多至数倍。安得守令皆称其职乎。

于文定笔麈曰。元时风宪之制。在内诸司有不法者。行台御史劾之。即今在内道长。在外按台之法也。惟所谓行台御史者。竟属行台。岁以八月出巡。四月还治。乃长官差遣。非繇朝命。其体轻矣。明代御史总属内台。奉命出按。一岁而更。与汉遣刺史法同。唐宋以来。皆不及也。唐中宗神龙二年遣十道巡察使诏二周年一替 韦忠谦言御史一出当动摇山岳震慑州县明代多有其人

金史宗雄传。自熙宗时。遗使廉问吏治得失。世宗即位。凡数岁。辄一遣黜陟之。故大定之间。郡县吏皆奉法。百姓滋殖。号为小康。章宗即位。置五路提刑使。此即今按察使也

汉时部刺史之职不过以六条察郡国而已。不当与守令事。三国志司马宣王报夏侯太初书曰奏时无刺史但有郡守长吏汉家虽有刺史奉六条而已故刺史称传车其吏言从事居无常法吏不成臣其后转更为官司耳故朱博为冀州刺史。敕告吏民。欲言县丞尉者。刺史不察黄绶各自诣郡。鲍宣为豫州牧。以听讼所察过诏条被劾。而薛宣上疏。言吏多苛政。政教烦碎。大率咎在部刺史。或不循守条职。举错各以其意。多与郡县事。翟方进传言。迁朔方刺史。居官不烦苛。所察应条辄举。自刺史之职下侵。而守令始不可为。天下之事。犹治丝而棼之矣。太祖实录。洪武二十一年四月。谕按治江西监察御史花纶等。自今惟官吏贪墨鬻法及事重者如律逮问。其细事毋得苛求云。

秦置御史以监诸郡。汉省。丞相遣史分刺州。不常置。武帝元封五年。初置十三州刺史各一人。魏晋以下。为刺史持节都督。魏志言自汉季以来刺史总统诸郡赋政于外非若囊时司察之任而已隋文帝开皇三年罢郡。以州统县。杜氏通典曰以州治民职同郡守无复刺举之任自是刺史之名存而职废。后虽有刺史。皆太守之互名。有时改郡为州则谓之刺史有时改州为郡则谓之太守一也非旧刺史之职。理一郡而已。由此言之。汉之刺史。犹今之巡按御史。魏晋以下之刺史。犹今之总督。隋以后之刺史。犹今之知府及直隶知州也。

尹翁归为右扶风。县县收取黠吏豪民。案致其罪。高至于死。收取人必于秋冬课吏大会中。及出行县。不以无事时。其有所取也。以一警百。吏民皆服。恐惧改行自新。所谓收取人。即今巡按御史之访察恶人也。武断之豪。

舞文之吏。主讼之师。皆得而访察之。及乎浊乱之时。遂借此为罔民之事。矫其弊者。乃并访察而停之。无异因噎而废食矣。

子产问政于然明。对曰。视民如子。见不仁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是故诛不仁。所以子其民也。董安于治晋阳。问政于蹇老。蹇老曰。曰忠曰信曰敢。董安于曰。安谓乎。曰忠于主。信于令。敢于不善人。是故去不善人。所以全善也。

  明初吏治 
赵翼

明史魏观等传赞云。太祖起闾右。稔墨吏为民害。尝以极刑处之。然每旌举贤良以示劝。不专任法也。尝遣行人赍敕赐平阳令张础建阳令郭伯泰旌其治行。又或因士民之请留良吏。辄进秩留任。并有坐事被逮。部民列善状上闻。亦复其官。且转加超擢者。既擢矣。而其人改节易操。则又重法绳之。所以激劝者甚至。故一时吏治多可纪。今循吏传可考也。天下府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