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厚。不如是。则不免有隔碍。而于心有所不安也。而以为非礼亦不可也。

  论未嫁女过门开容事        
王廷植

余既论贞女事。惟于开容一节考之于书。俱无所据。柏舟之诗。朱高安以为节女誓志而作。谓未有国君世子妻寡。而有夺而嫁之者。其识诚卓绝千古矣。即谓共姜之母欲夺其志。亦在未嫁。而共伯即死故其母得而夺之。断未有如小序云云者。至诗所云髧彼两髦。则不一其说。集传谓翦发夹匈。子事父母之饰。亲死然后去之。盖指共伯也。朱高安亦谓翦发垂眉。本童子饰。成人弗去。示人子事亲。已长不忘孺慕也。夫子事父母。本于内则。拂髦之文。既为事父母之饰。则无当于子死之义。仪礼既殡。主人脱髦。夫既殡始脱。似是丧礼之饰。于亲死去之之义。亦不切当。且于诗词亦不相涉。朱氏锦琮曰。童子总角。余发垂至两眉。将冠。则改角为紒。是仍以两髦。指共伯言。但共伯已死。何有两髦。即以共姜为未嫁自誓。则并未见共伯。何以知其两髦。两髦人人有之。共姜断不以人人所有之两髦。而指为其夫也。愚谓古人男女皆留发。则男女皆有髦。内则子事父母。亦统男子女子而言。诗既言两髦。则不必泥于内则拂髦仪礼脱髦之解。又内则云。儿生三月之末。翦[发](鬌)为鬌。男角女。鬌者。所存留未翦者也。男子束发。女子结发。皆下垂也。男子二十。女子十五。则不下垂而冠而笄矣。今女子之出嫁者。先择吉日。时开容主人肃女宾二人。以采丝拔去两角并额发。又翦齐其两眉。然后冠帔以拜。辞祖庙。此礼不知于古如何。然天下之人。无贵贱皆通行之矣。女子之嫁与不嫁。即在此两眉额之发不同。北京女子未嫁。虽三十亦梳叉髻。嫁则用扁梳头。各处乡俗。亦谓未嫁女为髦头女。又人家婢女已嫁曰仆妇。未嫁曰丫鬟。字书。丫。物之歧头者。亦指此两髦而言也。若以两髦属之女子。则于诗词更顺。而事实亦为切合。诗言柏舟取岁寒霜雪不改之义。在彼中河。言两岸无靠。喻母家夫家。两无所系属也。髧彼两髦。谓此两髦下垂如今日结发辫。不梳头之谓也。实惟我特。谓此两髦下垂者。实是我之仪容。终其身而两髦下垂者。实是我之奇特。特谓特立独行也。虽之死亦不愿改此两髦而嫁人也。而两髦为女子之容。去两髦为女子嫁时开容。则古今之礼通矣。而未嫁而夫故。守贞者之不开容也。可知矣。节妇有翦发割耳断鼻以毁容者。仍由杨家母氏裁之可也。


  贻县令书              
全祖望

祖望于乾隆三年十二月。遭先君大故。四年十二月。接丁先太孺人忧。持服至乾隆七年三月。不计闰已满丧期。然而二丧各应有二十七月之期。则未足也。祖望私心未安。又念礼制有所限。故行心丧。至八年八月。以足五十四月。足下过之。以为律之所无。夫惟律之所无。故以心通其穷。不然。何以谓之心丧也。明时有遭丁忧之例如此者。请于提学蔡文成公。文成不以为然。以为三年之丧。本于心之至痛。后丧之至也。岂能抑其至痛之心。使待前丧之毕。而后以次相及。此必不能之事也。则至痛历三年不得不除。不必踰定制而过于厚也。文成之言是矣。但祖望以为是在人子自返其心。苟其心之痛已尽。则除之可也。如其未尽。虽引而申之。以至五十四月。亦可也。宋史天禧四年。御史台言文武官弁丁忧者。相承服五十四月。别无条例。乞下太常礼官议。太常议引丧服小记小丧除服。以及郑康成贺循杜预说。谓无通服五十四月者。宜随其先后而除。是即文成之说也。乃元中王恪以父母相继不禄。乞持五十四月服。仁宗特许之。则事固有可变通。不尽泥也。丧礼大事。变礼至多。宜以参考。今执事骤闻而骇之。惧为大部所诘。不知不足惧也。大部果诘其罪。亦诘祖望而罪之耳。于他人无与也。且祖望守律。于服则已除之。而心丧则未除。较宋明人所行。似已全而无窒。傥必以为有犯定律。则即揭不孝之罪。请秩宗诸侯博议之。不孝已行之矣。无所诿咎也。

  复曾涤生侍郎书           
邓瑶

邓瑶顿首谨白。五月十四日。接手书。敬悉先丈窀穸。已于近宅觅得安厝之所。天佑巨孝。必能速获吉壤。奉妥先灵。此理之所必然也。承示复吴南屏学博书。于夺情大事。反复详言。具见孝子仁亲。忠臣爱国至意。而读至欲守制则无以报吾  君高厚生成之恩。不守制则无以报吾亲三年鞠育之怀诸语。尤不禁感喟泣下。两次夺情。从古所无。阁下不幸遭之。设身处地。实难为怀。故自得书以来。月余未报。非故辽缓。诚慎之也。夺情之事。史不绝书。在唐已有世俗衰薄。士以夺服为荣之语。至明代益难枚举。罗一所云朝廷以夺情为常典。搢绅以起复为美谈也。兹事诚非仁人孝子所忍言。然以今日时事。与阁下遭际论之。则若难固执礼经。径行一己之私也。阁下自壬子冬  诏起督办团防。于奉统率水师。肃清江面之 命。任重则隆优眷无比。而阁下在军中首尾六载。竭诚尽瘁。以忠义鼓厉众将。恩威抚驭士卒。故能力支危局。渐有转机。 朝野皆倚为办贼重臣。谓不可一日不在军也。今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