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今日河运之未可骤复即使复之而亦不能保其有利而无害盖河运一复所费必钜所费既钜势不得不取之民间小民无知不以为势之不得不然而以为上仍不恤民之困至于官吏之藉端加派而浮冒侵渔之弊又将不可胜言夫民者邦之本也孔子与子贡论政甯去食而不失民之信圣人岂为是迂论哉诚以无民而有食不可以立国也
 国家承 列圣深仁厚泽渐渍于人心斩木揭竿之徒旋起而旋灭亦以民之固结者深故根本固而外患不足以摇之今东南甫定又蒙 毅皇帝加恩减江南之漕可谓勤恤民隐矣使复以河运之故而小民重受昔日之累是为德不卒甚非有国家者久安长治之策也然则如之何而可曰漕运无得失漕运之多寡乃其得失汉初漕山东粟以给中都岁止数十万石其后则岁六百万唐初岁不过二十万其后三岁七百万宋初亦不过数十万其后至五百五十万夫其后之所以不得不多者羡卒之太多冗员之未去西北之水利未兴不去其不得不多之原以驯复于不漕自裕之法区区讲目前之得失抑亦治其标而不知治其本也为今之计亦惟汰羡卒裁冗员兴水利而已矣夫 国初养旗丁以拱卫京师比于汉之南北军诚得内重外轻之势然二百年来生齿日繁使皆仰食 天庾必不可以久今若定以额数简其精锐别为一军其余并令各寻所业与汉人等一转移间而 国家之所省多矣至于去冗员则非闭捐例严保举不可夫今日外省之官科目不及异途之半而京师各官自员郎以下亦皆可以资入至保举之滥自监司至守令佐杂更不知几千百人此其人即小有技能然非读书稽古又大率躁进之徒使之踞于民上不惟虚糜 朝廷之廪禄而亦重以剥小民之脂膏今若永闭捐例保举一途申连坐之法令大吏不得滥予前此捐职保举人员在京由各部在外由督抚严加甄别除才绩卓着者奏留外余俱听其回籍如是则 国家之所省愈多矣其尤要者则在乎兴西北之水利夫土无瘠沃水利之兴废即其瘠沃今日西北之石田皆三代膏腴之地夫谁不知之而水利终未能兴者以费钜而任使又难其人也夫虑其费钜而无所出则莫若渐以行之令地方官得便宜从事募民修陂塘筑堤岸垦荒田而免其起科小民易于趋利必踊跃从事苟得各州县相率为之庶力众而事可办若夫任使之人则在各大吏之实心整顿严其赏罚一其事权久其任使天下岂无郑国邓艾其人者乎行之有效然后尽折东南之漕输银 天府不特东南之民力以纾于 国计亦永永有赖焉其与斤斤于海运之得失者奚可同年而语乎愿以告天下之有心经世者

皇朝经世文续编卷四十二
 户政十九盐课一
  駮长芦盐价改用银桩疏道光七年   
贺长龄
本年十月二十日 钦奉 上谕前据那彦成等奏长芦商力积疲亏欠日增由于钱价过贱易银交课成本亏折所致请将盐价改用银桩并将加价三文减去两相抵计不致有碍民食当交户部覆议兹据奏称就现在最贱之钱价计算除将减去加增三文抵算外尚加卖至一文有奇究恐民间因此有食贵之虞等语长芦盐价前议加增原为体恤商情藉资调剂乃历年以来鹾务毫无起色亏累益增该督等所奏易银交课致亏成本情形固属事之所有惟遽改旧章是否民间不致食贵此后先课后引即可年清年款再无挨延必须体察情形详核定议长芦引盐行销直豫地方山东与长芦事同一律该督等所奏亦未筹及异同着杨国桢琦善认真访察运务商情并将各该处易银市价核计盐价务期于民食毫无窒碍详细确查据实具奏并着那彦成阿扬阿照户部所议将商人成本内支销各项凡用钱支发者悉令剔除另行核计不得概以易银赔折为词如果改用银桩先课后引是否实能经久每年奏销是否实能全完积欠课项是否实能归补并按年可补若干通盘详核逐一切实覆奏再降谕旨钦此仰见我 皇上轸恤黎元畴咨博采之至意臣备员台职凡有管见所及亦不敢不效其一得之愚窃以为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改用银桩之议如果于 国课稍有裨益亦未尝非通变权宜之法乃臣再四访察窃恐有累于平民有损于帑项而并无益于鹾政实有不可轻议更张者请为我 皇上陈之查直隶总督那彦成等原奏内称现在纹银一两易制钱一千三百文应请引地较近例价每筋在十七文以下者以一千二百五十文为断引地较远例价在十八文以上者以一千二百文为断等语经部臣计其核定之数除将加价三文抵算每筋尚加卖至一文以外谓于负贩穷民不无食贵之苦自臣思之食贵者岂独穷民但受其累者实惟穷民为最甚盖许以加一文则商人所加有断不止于一文者即如天津县属每盐一筋例卖二文五毫其价最轻且因系公共口岸向不加价乃现今该县市买盐价每筋需制钱一十六文较定例已多卖至五倍有奇一县如此他县可知夫以例载一定之数人所共知者商人尚敢不遵若改为按银核计则并无明定数目该商等更可操纵在手任意增昂势将何所底止伏惟我 皇上蠲租贷赈每不恤千万帑金以加惠闾阎岂肯因调剂商人反致累穷民之口食且从前之加价尚不过暂时权宜犹有停止之日今银桩之加价则将着为定例永无望减之时臣所谓有累于平民者此也又督臣等原奏所改称改定银桩后成本活动转运迅速即可定为先课后引新课年清年款断不致于再亏每岁所得余利尽数勒限交官约计可得数十万两弥补积欠亦可渐清等因似系为慎重课款起见殊不思嘉庆十七年加价一文一半津贴商人一半弥补积欠而部臣查出弥补之数至今仅有十九万余两仍属欠项累累毫无实际道光五年堰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