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原。而能尽己性。尽人性。尽物性参赞天地化育。以优入于大学之道。由是观之。则五子之性理。乃大人终身由之而不能尽者乎。若以小学较性理为亲切。则是得其粗而遗其精。吾不知大学之所谓明新止至善者。果安在耶。至谓讲学必致启人言。且自课心。此言自修则可耳。自古修己治人。本属一贯。课心者必征诸事。事亲从兄。皆有节文。入孝出弟。非徒默而成之也。今曰绝口不谈。吾不知门内子弟。与列吾门墙者。果尽高明。而能恪遵无言之教乎。抑听其自为。即能相与有成乎。诗曰。诲尔谆谆。孔子曰。诲人不倦。韩子曰。君子不得位则思修其词以明其道。某深有惭于斯言。而欲以古人之自书者。揭诸坐右。时自勉以勉人耳。不独高立崖岸。俯视一切。则吾岂敢。即好名一念。又岂仆之所存心者乎。大道为公。赖讲而明。累累数千言。非敢以渎阁下。亦欲共明此道而已。详说反约。是所望于博雅君子。

  覆郭筠仙中丞书  
曾国藩

前得惠书。猥以老年抱孙见贺。稍稽裁复。顷舍沅弟钞寄尊函。痛陈自宋以来言路之蔽。读之乃正搔痒处。船山先生宋谕。如宰执条列时政。台谏论宰相过失。及元佑诸君子等篇。谈之特甚。咎之特深。实多见道之言。尊论自未以来。多以言乱天下。南渡至今。言路持兵事之长短。乃较之王氏之说。尤为深美。仆更参一解云。性理之说愈推愈密。苛责君子愈无容身之地。纵容小人愈得宽然无忌。如虎飞而鲸漏。谈性理者。熟视而莫敢谁何。独于一二朴讷之君子。攻击惨毒而已。国藩自临淮遭风后。抱病月余。请假两次。十月具疏请开各缺。蒙 恩准释兵符。交少荃接办。而令鄙人仍回两江本任。贱恙标证虽除。本原已亏。说话稍多。舌端蹇涩。不能多见宾客。多阅文牍。断难胜两江繁杂之任。顷已两次疏辞。如不获 命。仍当再四渎陈。得请而后已。受 恩深重。义难以置身事外。祗可留营调养。去岁所示北陌东阡。扶杖观稼。势诚有所不能。又闻吾乡俗日奢靡。百物昂贵。保至提镇副参者。不甘家食。跃然有鹰隼思秋之意。而哥老会人数太多。隐患方深。阁下细察物理。桑梓不至别罹恶劫否。后进中有好学笃志之士否。便中示及一二。

  答倭艮先生书          
吴廷栋

承谕刚柔得中。本于光大。而始于居敬穷理之功。非反躬实践真有所得者。不能见及此。愿相与共勉之而已。至仕风之敝。期于专心职守。继以激劝。自是整理以渐之道。此种颓俗。到处皆然。而东省尤觉肆无顾忌。大抵锢习日深。全由人心陷溺。非振聋启瞶。直从人心挽回。先能激发其愧耻之隐。恐终无望于转移耳。某自愧诚不能动物。牵制甚多。惟是坦怀相示。存与人为善之心。开以自新之路。而兼听并观。不敢一毫自是。不敢一念忿激。谆谆告诫。犹复狃于故习。然后去其太甚。庶几有所劝惩而共奋于功名之路耳。然不能自践其言。实只虚愿也。何能遽望丕变乎。岂意此心不能取信于属吏者。而竟有谅于道途。遂谬加以无实之誉。反之此心。愈觉夙夜难安矣。兰泉因在籍与黄矩卿办团练。为新制军所劾革职。此不过为抚安回民之计。非论是非也。

  与许海秋书    
程庆燕

士君子一经通籍。当多读官书。博询掌故。凡制度法令。其宏纲巨目。委曲详明。必一一经心过目。使条理贯通。巨细毕举。储之以备一日之用。若历一职而考其旧章。授一官而求其成式.徒知钩贯稽榷。巧为趋避。常格之外。毫发之举动。皆将沮格而不能行。盲叟历阶。任人牵持。拾级聚足。栗栗然且惧颠越之不暇。而何暇能有所树立哉。 国家县法布令所以敷治。非以使人隳其治。分职而司。所以使人展其才。非以挫抑人之才。能者举吾之所欲为以奉吾之职。举吾之职以奉 国家之法令。而不能者束于法令以自小其职。局于职守以自没其志。唐宋以来名臣。往往生当叔季。考其时世。处其朝者。几如羝羊之触籓篱。而彼二三伟岸不之人。与众同朝。与众同禄。独其昌言谠论。丰功伟业。卓然自表于当时。非独经史湛深。胸臆浩落。亦其留心于当世之务者切也。方今典章该备。揽大势于一统志。总大局于会典。则六辔在手矣。则例观其通。而律复精其变。则控御有方。而无衔橛之变。陷淖之灾矣。八旗通志。开国方略。及朔漠准噶尔大小金川临清诸。推究其作用而神明之。虽遇太行之高。孟河之险。而驰峻。勒悬。如行平地矣。尊卑有礼。农桑有时。文之鉴。器之式。宫之史。官之表。职则之图。博收而广取之。可以备鸾和之节。佐鞭策之施矣。   列圣之训谕。并所刊为要览格言。成宪荟说者。细绎其大体。存录其实际。   祖宗之明训。当切于前哲之陈言。时其适而奉扬之。更有以范我驰驱矣。心术者制车之式。智量者相马之方。车既攻。马既同。而复能师事造父。友事王良。不惮烦问涂于已经。则虽负载千钧。日行千里。结驷连骑。方轨并驾不难也。凡所陈书目。不下千卷。日览一二卷。二三年可毕。即有断续。五六年可毕。及此闲曹。毋苟过时日。上以副 朝廷畜养人才之本意。下以行桑弧蓬矢丈夫之志。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