隳弃。舍明示限制而不遵。必徒博虚名以为快。诸獘从此复起。必至重困闾阎。是恤民转以害民。不但更改良法深为可惜。而历年钦奉  谕旨及部议皆成具文。亦于政体有碍。该司道等悉心斟酌。江西丁漕。应请仍照同治十二年遵奉部议奏定章程。地丁每两。连耗羡火工。共收钱二千六百八十二文。漕米每石。连留支公用。共收钱三千四百二十文。万安乐平二县。加收钱二百一十六文。均由州县收钱易银上兑。以免不敷而杜流獘。仍俟价银大涨大落。再行随时确查。专案详请奏明遵办。不准州县擅自改章。亦不得于定章之外。丝毫多取等情。具详请奏前来。臣覆加确核。均属实在情形。合无仰恳  天恩。俯准将江西省地丁漕折。仍照同治十二年奏定钱数征收。以杜流獘。实为官民两便。至节寿等项陋规。自同治元年奏明禁革之后。迄今或有依违。臣当随时诰诫。各守成规。如有私送私受情事。或经征丁漕。于定章之外浮收丝毫。即行从严参办。不敢稍事徇隐。

  条陈丁漕利獘疏光绪十年 
翰林院侍读王邦玺

窃维丁漕乃 国家维正之供。百姓践土食毛。相安耕凿。急公纳赋。分所宜然。我 朝二百余年。厚泽深仁。沦浃已久。   皇太后  皇上爱育黎元。超越前古。闾阎感戴。莫不有捐糜顶踵之思。试观军兴以来。继以灾歉。二三十年之中。筹饷筹赈。无不藉资民力。凡诸绅富商旅。均能踊跃输将。同殷报。矧于丁漕正赋。有不欲及时完纳者乎。虽疲户之玩延。劣衿之刁抗。向亦闲有不免。然此等情形。究属无多。而征收所以短绌之故。实不系乎此。臣尝窃观博访。察目前之情势。考积欠之来由。而知丁漕一节。盖有五獘。三难。五宜。三不可。州县弗推求。疆吏未加体究。徒使户口多无形之消耗。 朝廷有岁入之短亏。治本弗探。而催科是责。讵有当乎。谨为我   皇太后  皇上缕晰陈之。

一利于钱漕之速完者官也。利于钱漕之多欠者差也。一县之中。承催钱漕之差。名目甚多。有总头。有总总头。有都差。有图差。有保差。有帮办之差。有垫办之差。有比较上堂代受枷责之假差。如此等众。皆指望百姓积欠丁漕以养身者也。图保差下乡催征。辄先饱索贿赂。名曰包儿钱。包儿到手。公项即可央缓。其有豪富骤穷之户。积欠较多。则总头亲临催取。华服乘轿。随从多人。勒索包儿。动至数十千。而公项亦仍可央缓。迨卯限已满。完纳不旺。堂上官照例比较。则以钱雇倩无赖之人。上堂领扑。或枷以警众。而总头图头等差无恙焉。且更挟枷责以为索诈之具。其獘一。

一开征之初。书差辄择中上家产能自完纳之花户。代为裁串完粮。然后持票向本户加倍勒还入己。名曰代票。其稍贫之户。无费可噬者则不代也。地方官明知其为民害。而利其垫解。亦不之禁。其獘二。

一书吏征收钱粮。必先索房费而后开票。如此一图之房费。未即交清。各甲花户。有持钱完粮者。概不收纳。一稽延间。其钱或因他事用去。不能再行措办。遂致拖欠。其獘三。

一绅衿恃符抗欠。不过自占便宜。且愿他人及早完纳。藉以抵塞卯限。其无故挺身为一村包抗者。尚无其事。惟有一种刁横武断鱼肉乡里之人。交结衙蠹。包揽丁漕。每向愚懦花户。骗钱入己。不为完纳。而差役仍向本户追索者。真侵赋害民之猾徒。然非与胥役通同作獘。欺压诳弄。其势必不能行。地方官每为所朦蔽。未能详察而严究也。其獘四。

一征收漕米本色之处及今改折色。前收本色之时无论每石。加耗至一倍有余之多。更有永远不遵定章之州县。每年祗开仓三日。或继日为止。花户之强而有力者。争先交米。往往拥挤。践踏伤人。过此即行封仓。概收折色。每石定价七八千。有多至十余千者。而百姓之完纳愈难。朘削愈苦矣。此獘之在官。大吏从未有觉察者。其獘五。

一花户急公。向多立有协图。又谓之义图。每年轮一甲充当总催。择本甲勤干之人为之。名曰现年。按户粮多寡。派钱数十百千不等。交给现年。作为辛俸。并打点书差之用。名曰甲费。有现年之图甲。差役不得上门。祗向现年催取。现年恐所领之钱。不敷差贿。不得不勤加催追。而花户亦各体贴现年。惧其受累。不得不极力措完。此协图所以少积欠也。嗣因发逆踞城。分设伪官。无完粮之事。而总催轮充一定之年分遂紊。如乙年已轮之二甲。今停歇二年。论戊年应轮五甲接充。而五甲以三四等甲。实未轮接。理应补充。彼此推诿。而协图遂多废搁不行。其难一。

一承管粮业之家。其地亩多系佃与农人耕种。近因迭遭兵燹水旱瘟疫各大劫。人民损伤无算。更兼生计艰难。丁壮及岁。往往不能婚娶。产生女婴。率多溺毙。是以闾阎生齿。远不逮从前之繁庶约计一村之中。向有百人业耕者。今祗得五六十人。而此五六十人中。吸食鸦片。惰于农事者。又约有二三十人。其闲晴雨不时。粪力不足。收成本多歉薄。而世风日降。人心亦未能近古。粮户收取租谷。甚为不易。即以臣乡而论。自咸丰以后。所收或七八分。或五六分。或三四分。三十年之中。虽逢稔岁。从未闻有完